第251節
我點了點頭,只好把這件事給放下,我道:「趙高之前我們已經看到了,成了旱魃,因為他的緣故,趙高的後人也只剩下了趙博士一個,這個不足為慮,但是,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李斯,李斯在哪?為什麼一直沒有李斯的動靜?」
古屍之魂聽到我的話,皺了皺眉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了,我被趙高陷害,死的早,剩下的事情早就不知道了,還有,我看著這些頭上長有血瘤的人,很像是中了什麼巫族詛咒,而且是血咒,一整個族群都會被這詛咒纏著,直到那下血咒的人心願達成。」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突然兔子來了一句:「我記得聽斗笠人不經意見提起過,他們好像有人叫李什麼東西,會不會……」
第九卷 千般算計,萬般陰謀,終成空
第373章 噩耗
我知道兔子的潛台詞,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對著古屍之魂道:「很有可能,這些斗笠人就是李斯的後人,不過,他們怎麼又跟西王母的後人走的這麼近?好像他們供奉的巫祖就是一個人身蛇尾的東西。」
古屍之魂搖搖頭道:「這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時候差不多了,我也該上路了,這次一別,恐怕是以後再也難相見了,我不得不說,你雖然有陛下的那一縷殘魂,但是,你真的不是陛下。」我撓了撓頭道:「也許吧,我沒有他那氣吞山河的魄力。」
古屍之魂怔怔的看著我,輕聲道:「但是你比他更像個人。」還不等我反應過這話是什麼意思來,古屍之魂就帶著那眾鬼兵紛紛消散,我大喊一聲:「你怎麼說走就走啊,我他娘額還沒問完呢,荊軻那是怎麼回事啊,是場鬧劇嗎?」
古屍之魂的聲音幽幽傳來:「再見,再也不見……還有,夔頭上的皮做成鼓……」從頭到尾古屍之魂都沒有再看已經成為旱魃的古屍一眼,也許他早就覺得,這已經不是他了吧。
我有些奇跡般壞,但是又無可奈何,我估計著古屍應該是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有限制,他應該是強撐到了現在,不過,我心中還有諸多疑點呢,哎,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古屍了,我心中難免有些難受。
卓燊見到古屍帶著那一眾鬼兵消失不見,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道:「今天我終於是大開眼見了,以前總覺得跟著秦爺是我這一輩子最開眼的時候,想不到,就跟著小秦爺就這麼半天,哎呀,真是精彩。」現在卓燊已經對我的稱呼改了,我連忙道:「卓叔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呢!」
卓燊道:「不是,不早就說過了,現在我卓燊的命,就是你的,救你是應該的。」我訕訕的笑了笑,沒有接話,我艱難的站了起來,對著鄒陽道:「把夔的皮拔下來吧,我們做成鼓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
我控制著古屍和鄒陽一騎上了那夔碩大的牛頭之上,只不過鄒陽隨手撿來的那刀顯然是不行,插都插不到那夔的頭顱之中,我讓鄒陽閃到一旁,然後想著讓古屍祭出煞火,看看能不能撕開這夔的皮,只不過,雖然嗤嗤的冒出一堆黑氣,但是那夔的皮,一點都沒有被拔開的樣子。
我靈機一動,對著鄒陽道:「那西王母的骨架呢,趕緊招來,說不定那個東西有效果。」兔子從地上撿起一塊手骨,對著鄒陽扔了過去,鄒陽接到,蹲下去,用那手骨上的手指頭稍微一劃。
說來也怪,那原本就像是刀槍不入一般的夔皮,現在居然是被西王母的手指頭輕而易舉的給劃開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看著鄒陽拿著西王母的手指頭將那皮給剝了一個遍,這牛頭很大,估計做兩個鼓都夠用了。
看不出來,鄒陽居然還有干屠夫的料子,利落的將夔的皮剝下,然後讓古屍扛著過來,到了岸邊,我道:「這夔也是一個神物,咱們也不能虧待了他,要不,咱把他埋起來?」兔子道:「拉倒吧,這麼大的一塊東西,砸埋?就讓他在這水裡面吧,生是水中神獸,死了也是水中猛鬼了。」
聽見兔子這麼一說,我道:「你他娘的可別提讓他變成鬼了,成了鬼,我們怎麼辦,這次拿什麼給人家鬥!」我和兔子剛落下話語,就感覺這山洞之中吹了一股邪風,盈盈嗚嗚的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哭一般,嚇的我們兩個縮了縮脖子。
鄒陽這時候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磨盤大小的牛頭,居然一聲不吭的不見了!我心中有些發毛,對他們道:「咱們快走吧,我看這裡陰呼呼的,不是什麼好地方,反正東西都拿了。」
兔子和卓燊都沒有異議,鄒陽也不想真的面對成了鬼的夔,我們一行四人,讓古屍扛著一張巨大的夔皮,開始灰溜溜的往斗笠人出來的那山洞之中走去,本來我都做好準備和攔截我們的斗笠人來一個大搏鬥,可是誰都沒想到,這一次我們出去,居然是意外的順利,一個斗笠人都沒有碰到。
我們順著這山洞走,倒是看到了不少的斗笠人的秘密地方,比若說養屍地,蠱塚,還有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反正這地方不像是正常人能生活的地方,按照兔子的意思,那就是將這地方一把火都給燒掉。
只不過我們一來沒有火,二來,這毀人家家園的事情,我實在是做不出來,尤其是看到那有些悲壯的二長老之後,我心中對著斗笠人的認識有改觀了一些,畢竟,他們也只是為了將身上的詛咒去處,從他們的角度來看,人家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
算了這有些哲學的事情說不明白,認準了方向,我們四個還有扛著夔皮的古屍沿著那狹小的通道慢慢的走著,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終於最前面的兔子喊了一聲:「前面是個下坡路,小心一點。啊——」兔子這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前面傳來一陣轟隆之聲,我大驚,以為兔子是中了埋伏,但是緊接著,兔子聲音從下面傳來:「我沒事,哎呦,摔死我了。」
聽了兔子這話,我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直到我走到兔子的位置,我才知道,兔子所謂的下坡路根本不是什麼下坡路,就是一條台階很陡的幾乎是垂直往下的通道,我們除了鄒陽,無一例外的都是摔了下去。
下來之後,這地方憋屈的很,根本抬不起頭來,往前爬了一會,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兔子在前面衝我喊道:「看這方熟悉麼?」這時候我們四個連同古屍都下來了,我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明晃晃的洞口,道:「這他娘的不是那個蜘蛛洞麼!」兔子嘿嘿一笑道:「早知道這裡是斗笠人的老窩,咱們早進去好了!」
我笑了笑道:「進去幹嘛,進去找死啊,這次要不是有夔,估計我們幾個早就交代在那裡了!別貧了,大伯他們還等著我們呢!」說著,我們幾人鑽出了那個洞口,看著那西垂的太陽,我頓時感覺恍若隔世,現在想想看,斗笠人卻是挺苦的,整個家族都生活在這山洞之中,多少人終日見不到太陽,只能看到那巴掌大小的天,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他們那個詛咒,那個令他們整個家族都無奈的詛咒。
感歎了一會,我們幾個就慢慢的朝著大伯他們那個地方走去,想必大伯他們已經是等的不及時了吧。
我們抹黑走到了那深潭附近,還沒有走到,我就覺得的有些奇怪,為什麼大伯他們不點著篝火?難道他們等不及我們,已經離開了?這不可能啊!我大聲喊了一句:「大伯!」可是周圍靜悄悄的,甚至連一個鳥蟲鳴叫之音都沒有。
鄒陽在一旁突然叫了聲:「不好,血腥味!」我一聽這話,立馬像是五雷轟頂一般,血,血腥味!我大叫一聲:「大伯!」快速的朝著那深潭旁跑過去,還沒有跑到地方,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襲來,我心中大怒,腳下有加快了幾分。
我跑的飛快,根本沒有看到腳底下的東西,突然間,腳底下高起的一個一個東西絆了我一跤,讓我身子直挺挺的朝著前面摔了過去,我雖然摔倒,但是一點痛覺都沒有感受道,心中,卻滿滿的都是害怕,剛才絆我的那個東西,有些軟,像是,人。
兔子和鄒陽這時候也跟了過來,他們沒有過來拉我,而是在我身後,看著絆倒我的那個『東西』,我趴在地上,不敢回頭,怕見到最不想看見的場景,兔子咳嗽了一聲,道:「是展軍。」我心中一痛,趕緊爬了起來,走到兔子他們身邊,藉著天上那微弱的月光,看到展軍那已經僵硬的臉龐,我有些發呆,這半天前還是活生生跟我們聊天的人呢,怎麼,說沒就沒了!
我心中淒苦,鄒陽和兔子找到我們卸下來的裝備,拿出一個手電,四處照了起來,不久之後,又找到了李進的屍體,兩人的身子都已經僵硬了,臉上露出同樣的表情,眼睛大大的長著,嘴巴同樣也是微張,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敢相信的東西一般,死不瞑目!
我眼角發乾,有些想哭,但是又哭不出來,我還記得展軍當初在那凶煞的美人墓外面的苦苦等我一整天的情誼,當時我就對自己說過,認他這個實誠的大哥,可是,現在,他也走了,睜著眼睛就走了!
是誰,究竟是誰,我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將自己的頭壓抑的埋到展軍那已經沒有體溫的脖頸之中,都死了麼,大伯,你也死了麼?
我的眼睛之中終於是流出滾燙的淚水,像是一口烈酒,使勁的灼燒著我的臉龐,就在我痛不欲生的時候,鄒陽突然喊了一句:「聽!」
第374章 回家
鄒陽一句聽,將我從悲痛的邊緣給拉了過來,我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朝著鄒陽看去,鄒陽似乎是聽出了什麼動靜,拿著手電一步一步的朝著深潭旁邊的樹林走去,我狠心將展軍放了下來,知道這可能是兇手藏在那。
我心中平靜之極的控制著古屍往前面走去,要是找到兇手,我一定,不會讓他死,我要活活將他給生吞活剝了!鄒陽的腳步越來越快,等我走到鄒陽那裡時候,聽見了一陣虛弱的呻吟之聲,我心中一驚,大伯!
我和鄒陽先後跑了起來,鄒陽拿著手電往前追去,在一堆灌木叢之中,我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大伯!我眼前一黑,差點沒有站住,但是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悲痛苦和鄒陽跑到大伯身邊,看著滿身是血的大伯,我悶聲喊了句:「大伯……」
鄒陽趕緊在大伯身上摸了摸,過了一會,鄒陽說了句:「大伯沒有大礙,只是皮肉傷。」聽了鄒陽的話,我差點不敢相信,但是鄒陽衝我點了點頭道:「相信我,快帶著大伯上醫院。」我點了點頭,知道這是今天來說最好的一個消息,想不到大伯居然是能活下來。
大伯他們帶來的那毛驢已經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們只好讓古屍背著大伯,連夜朝著樹林外面跑去,那原本因為樹林著火而來的消防員這時候已經是找不到了,火熄滅了,他們當然也回家了。
展軍和李進的屍體不能留在這,但是我們現在又弄不了,我們只好兵分兩路,我和兔子一起,帶著大伯和古屍先去醫院,鄒陽和卓燊留下來,看著那張夔皮和展軍李進的屍體,不是沒想過直接將他們兩人的屍體燒掉,但是現在狠不下心來,至少得讓他們的家人看到他們屍體才對啊!
路上的事情就不再贅述,我相信鄒陽,鄒陽說大伯沒事,大伯肯定就沒事,要是大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要找鄒陽好生問問,我和兔子馬不停蹄的衝出了這樹林,等到了大路上,天已經快要亮了,我們沒有絲毫停歇的跑了一夜。
天濛濛亮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大伯的傷勢,不過我和兔子注意到大伯雖然是昏迷著,但是大波身上的血跡,居然不是大伯的,所以大伯看起來傷勢挺嚴重,但其實,真的如同鄒陽所言,沒有大礙。
好容易找到一輛車,逼著人家將大伯捎到了陽翟,來到當地的醫院,到了之後兔子照顧大伯,我去跟爸爸打了一個電話,畢竟出這麼大的事情,已經是超出我的掌控之外,爸爸掛了電話之後,就匆匆趕來。
雖是一個小醫院,但是給大伯將身上的血跡擦乾淨之後,他們還是稱道:「這個病人沒有大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醒不來。」開始的時候我和兔子以為大伯是受了驚嚇,但是後來,直到爸爸他們兄弟幾個都到了之後,大伯還是安詳的躺在病床之上,一動不動。
二伯和三伯都跟著爸爸一起來的,二伯帶來幾個夥計,是準備給展軍和李進收屍的,我讓兔子帶著他們去山裡,自己在這跟爸爸和三伯他們一起陪著大伯,我講在斗笠人家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爸爸他們說了,他們就像是聽天書一般的,要不是我是他們兒子,侄子,估計他們早就一巴掌呼過來了,都他娘的21世紀了,還從這整神話故事!
爸爸他們聽了我的話之後,走出病房,三伯在風水上的造詣不凡,對我道:「你說那個地方有羅生門?還有一個夔?」我點了點頭,三伯接著問道:「你還說,有西王母?」我還是點了點頭,三伯抽了一根煙道:「我跟著你爺爺盜了一輩子墓,還沒有你半天的經歷精彩,得了,等著卓燊回來,我問問他,是不是你們幾個進了什麼迷魂陣啊。」
我知道事情解釋不清楚,等到他們見到了那個夔的頭就知道了,爸爸道:「那你就是一點不知道你大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提起大伯,我心中就有些愧疚,要不是我這次將大伯給拉去潛水,大伯肯定不會受這個無妄之災,還有李進和展軍兩人也不會死掉,我點了點頭道:「那時候我們已經下水了,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