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剛進辦公室,程峰就跑過來對百福說「你到哪裡去了?凌先生吩咐讓你去開會。快點吧,紀顏經理已經去了。」
「開會?我?」
還沒回過神來,百福就被程峰領到了凌浩的辦公室。
好漂亮的辦公室啊!簡潔,時尚,大方;既貴氣十足,又不浮誇俗麗。聽說負責辦公室裝修的是紀顏,唉,品位真是好的沒話說。
蘇總,姚葉,紀顏全部都在。又一次置身於個個領導面前,百福再一次緊張起來。
「沒關係,不要緊張。今天來的,都是對這次事件瞭解得最清楚的人。」凌浩親切的微笑著說道。
然後,蘇總秘書開始為所有開會的人準備咖啡或者茶水。當她問道百福時,受寵若驚的百福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這就是高高在上的林秘書嗎?跟平時可真不一樣啊會議開始了。
哦,原來是為了1423房的事。提起這間房,百福不由得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白龍大師?好像新聞和一些綜藝節目上提過,聽說是個神奇得近乎於神的人。很多的富豪,政客,明星都爭相跪拜他,只為了讓他一點迷津。不過,這次來的大師這是這位傳奇人物嗎?當然,以凌家的實力和影響力,大概也不是不可能。
「百福啊。」
凌浩突然的一叫,嚇了百福一跳,「在!」
「不用這麼緊張。」凌浩望著百福的雙眼,百福就像要溶化在那眼神中了,「大師說,到時,你一定要在啊。能做到嗎?」
「能!」百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可因為答得太快,雖即就有點後悔了,只得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畏畏縮縮地問「嗯……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一定……要我在嗎?」
凌浩苦笑著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師他就是這樣的,不過,他既然這麼做,就一定有這麼做的原因。」
「明白了。我一定會到。」百福裝出了一副很勇敢的模樣。
「很好。」凌浩略帶讚許的口吻,讓百福極其滿足。
「可是……」凌浩忽然轉了一種口氣,「你,真的不怕嗎?」
「啊?」百福愣了一下,有點臉紅的答道,「當然……還是會有點小怕了……」
「不要怕。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出事。」
凌浩堅定的語氣,讓百福的心瞬時又劇烈跳動起來。紅暈,從面頰到脖子迅速漫延開來。為了掩飾窘迫,百福開始不停的喝咖啡,直到把杯子裡的咖啡喝完了,還依然在喝。直到散了會,回到家,百福還依然陶醉在凌浩的那句裡。少見的沒等張楊下班,甚至連飯都沒吃。
我……喜歡上他了嗎?百福在心裡問自己。天啊,SO BAD!這真是在做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啊。雖然,這夢真的很美。
愛夢的自己與現實的自己一番激烈爭鬥後,浪漫的念頭還是暫佔了上風。
好吧,一切就從減肥開始!相信瘦下來的自己,一定會讓大家跌破眼鏡。希望……也能讓他滿意吧。不為別的,只為了今天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幻想著自己瘦身之後煥然一新的生活,百福笑著睡著了。
「開始了……一切又要開始了。」
又是那個聲音!在醫院夢中的那個聲音!
「我們……又要見面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不知為什麼。這個聲音讓百福覺得既親切,又恐懼。
這次,感覺離那個人又近了一步。現在不僅僅聽到聲音,還看到了一些景象。
月亮,紅色的月亮!天啊,世界上居然有紅色的月亮!好似被鮮血染紅了一般,如此美麗,也如此詭異和邪惡!
耳邊隱約加雜著一些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戰士在戰場的嘶吼聲;戰馬悲慘的鳴叫聲;兵器叮光的搏鬥聲;傷者痛苦的呻吟聲;戰鼓擂動的轟鳴聲……
這聲音雖小,雖雜,但卻動人心魄。就算是最好的電影院,也不會比此時百福耳邊的聲音更加震撼!那聲音彷彿是直接埋藏在百福心底的記憶,此時突然破出了一角,但足以讓百福心驚跳。鼻前甚至還聞到了一股屍體被燒的焦糊味,如同父母在殯儀館裡火化時的味道一樣,令人傷感。
心又變得好痛!好像正在被一隻大手用力揉捏,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出來。悲痛,憤怒,怨恨,還有無能為力的悲傷,一起齊齊向百福襲來,耳旁好像還有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在不停的啜泣,並且一再告誡自己「不可再度美麗」。
已經嚇得不能動彈的百福,總覺得眼前霧濛濛的一片,好像什麼都看不清楚,又好像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突然一隻手,向她伸了過來分別握住她的手腕!
那是一隻蒼白而又寬闊的大手。那雙手好冰冷!冷得直入骨髓。
「我,再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那隻手越來越用力,百福也越來越害怕。
「我,就要醒過來了。你屬於我,你只能屬於我!」
疼痛和恐懼使得百福不由得大叫起來「放手啊!」
手腕的壓力頓時消失了,鉗子般的大手也終於無影無蹤。
百福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原來是夢!雖然是個真實到有點可怕,但畢竟還只是個夢而已。百福鬆了一口氣。
可剛一低頭,百福的心馬上墮入了冰窖。手腕上兩處紫紅色的淤痕,那麼刺眼!另一隻手上,凌浩送的佛珠竟然隱隱透出黑氣!恐懼再一次揪住了百福已經很脆弱的心臟。上次親眼看到女鬼,都不曾讓她感到如此害怕。
回過神來,百福以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張楊的門口。
「小黑,開門!快開門!」
百福急促的敲門聲很顯然把張楊嚇了一跳,他匆忙套上了一件T恤和中褲,推門就看到還穿著一套粉紅色「SNOOPY」圖案的吊帶睡衣的百福,他的臉忽地紅了起來。
「什……什麼事啊?」張楊望著自己的腳尖,有點結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