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
白狐的擔憂,也正是我這一天來一直在擔心的。我對白狐說:「可是,我們哪裡得罪他了?他為什麼要擺鴻門宴?」
白狐想了想說:「也許,他想確定一下,昨天晚上偷聽他們說話的人是誰。」
我驚奇的說:「他怎麼就能確定,一定是我和方齡中的一個呢?」
白狐沉默了一會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他有他自己的辦法吧。要我說,晚上的時候你還是別去了。」
我搖了搖頭:「不能不去。如果我不去的話,等於不打自招,偷聽到他的真實身份了,所以害怕了。」
白狐嗯了一聲:「你這樣想也有道理。不過,去了之後,萬事小心,打探一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我就帶著你逃出來。」
第407章 牛頭馬面
我和白狐商量了一陣,就打定了主意,晚上要去道觀。希望通過這一晚上,能夠打消天厭子的疑慮。
方齡坐在床邊,等的哈欠連連,她見我終於睜開眼睛,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咱們要出門了,你怎麼還有心思睡覺呢?」
我笑著說:「養精蓄銳,然後大吃一頓啊。」
方齡有口無心的說:「怎麼聽你的話,不像是要去吃飯,倒像是要去打架呢?」
我心想:「誰知道今天是不是去打架。」
我們兩個沒有翻牆,按照方齡的話說,我們今天是去赴宴,不是去捉鬼,要稍微注意點形象。於是我們繞到校門口,打算找一輛車。
可是今天很邪門,我們在寒風中等了二十分鐘,一輛車也沒有看到。
方齡歎了口氣:「看樣子,我們只能靠兩條腿走著去了。好在道觀也不是太遠。」
於是我們兩個繞過學校的圍牆,向道觀走。
可是走了一會之後,我發現有點不對勁。周圍起了一層薄霧。開始的時候,這霧氣像是蒸騰起來的水汽,飄飄蕩蕩的,有點好玩,但是時間不長,霧氣越來越濃,最後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幾步之外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我和方齡都把手機掏出來,照著前面的路,不過這點亮光根本不足以照明,頂多是提醒前面的人說:「這裡有兩個人在走路,千萬別撞上了。」
方齡用圍巾摀住口鼻,抱怨說:「是不是污染又嚴重了?」
我搖了搖頭:「我看不像。我感覺這霧來的有點奇怪啊。」
方齡心不在焉的說:「我聽說道士修煉的時候要呼吸吐納,天厭子和無名盤腿打坐,總是吸進去這種空氣,會不會走火入魔啊。」
我忍不住笑了:「你的想法還真是挺好玩的。」
我們兩個正說到這裡,忽然旁邊有一陣風刮過去了。
冬末春初,晚上有冷風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剛才的這一陣風,簡直冷到了骨子裡,即使是大衣都擋不住它。而且最詭異的是,我明明感覺到有風吹過去了,旁邊的大霧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仍然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
我有些緊張的對方齡說:「你感覺到沒有?」
方齡奇怪的看著我:「感覺到什麼了?」
我小聲說:「一陣陰風吹過去了,有點不正常。」
方齡嚇了一跳:「如意姐,你可別嚇唬我啊。這裡哪有什麼陰風?講鬼故事也要換個地方。」
我無奈的笑了笑:「我講鬼故事幹什麼?還沒有把你嚇到,先把我自己嚇一跳。不過……你感覺不到也好,但願那是我的幻覺。」
我剛剛說完這話,就聽到前面傳來「哞」,「哞」,「哞」一陣叫聲。
方齡拉著我的胳膊,有些緊張的說:「這是什麼聲音啊?」
我想了想說:「好像是牛叫聲。怎麼?你從來沒有聽到過?」
方齡的臉都白了:「咱們是在城市裡面,哪來的牛?」
我聽到方齡這麼說,心裡面也有點忐忑,不過勉強解釋說:「也許是郊區的農民養了牛。咱們學校本來就快要到郊區了。」
這個解釋很牽強,我也不知道是為了寬方齡的心,還是為了寬我的心。
方齡忽然說:「咱們在大霧裡面走了多久了?是不是快要到道觀了?」
我們舉著手機在周圍照了照,發現只是走了一半路而已。
方齡嘟囔了一句:「走了這麼久,只走了一半?該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我心中惴惴不安,在心裡默默地說:「白狐,是怎麼回事?」
白狐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來:「周圍好像有小鬼,不過……力量並不太強大。」
我吃了一驚,連忙問:「是要害我們嗎?」
白狐說:「現在還不知道,一會遇到了的話,我幫你問出來。」
這一瞬間,我腦子裡面的念頭轉的極快:「這裡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小鬼?是不是血墓的主人找來了?白狐藏在玉裡面,他感知不到。我又隱藏了八字,他也發現不了,為什麼會找到這裡?」
我想了一會,對白狐說:「過一會遇到小鬼之後,你千萬不要出來,也許是血墓的主人在試探我們。」
白狐笑了笑:「你不害怕嗎?」
我搖了搖頭:「不害怕。總之,不到生死關頭,你千萬不要出手。」
白狐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我和白狐說完話之後,就回過神來,這時候感覺方齡正在死死地掐我的胳膊。
我嚇了一跳,看著她說:「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