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
「至於洪慶生,它身體出了問題,現在連個人都算不上,血脈魂氣早就不一樣了,哪裡還能算洪家的子嗣?」陳久同又道。
我點點頭,這說法倒是說得通,人的子嗣必須是人,變成邪祟了自然就不算了。
「那個守碑靈看起來很厲害,它怎麼會乖乖的效忠於洪家呢,還是世世代代?」我奇怪道。
上次我去拜碑,想必就是身上那條孩子的魂起作用了,它應該是嗅到了屬於洪家人的魂氣,所以才兩次動手幫我。
一次是除掉凶靈,一次是除掉牛頭!
實力強悍的令人震驚!
「這就是洪家老祖的過人之處了。」馬永德眸光熠熠道。
「洪家老祖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厲害?」我驚疑道。
「這一點手記上沒寫明。」陳久同凝眉,道:「不過可以確定魔王生前很器重他,否則不會讓他督造地宮的改造,想來應該是魔王的心腹,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背叛了,是個大法力的人物!」
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入得魔王眼,能是個普通人麼?
……
接著我靠在石柱子上,使勁消化了一下從陳久同和馬永德嘴裡知道的信息,太龐大了。所有的問題基本上都通了,所有的疑團都浮出了水面,除了幽靈號碼。
只是這個問題陳久同他們肯定不會知道,幽靈應該是個不速之客,雖然不知道目的何在,不過有一點,它應該是站在洪村這一方來幫我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洪家老祖預備的隱秘後手,那本手記早就沒了,上面寫沒寫它都是個問號。甚至它跟洪家老祖沒關係也說不定。
現在對自己來說,眼前的任務已經很清晰了。
第一,找到孩子的地魂,可以的話把海梅蓉的地魂也帶回去,就算魔王死了,地宮裡面依然還殘留了各種鬼魅邪祟,洪村絕不能缺了贔屭和守棺靈的效忠,否則會變成鬼村。
第二,想盡一切辦法滅殺魔王。這個任務很危險很艱巨,但不管是對於我,還是對於所有的洪村人來說,已經是被逼到了牆角,沒有退路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真相(五)
「來,你也好好看看把。」沉默了片刻,陳久同遞給我一把很小巧的單筒望遠鏡。
我接過來,拉出筒鏡往血池看去,頓時一張無比扭曲的人臉映入我眼前,隔著血色的薄膜可以清楚的看見它長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將外面的空氣用力吸進嘴裡,手捂著脖子,成極度痛苦的窒息狀。
我毫無準備,被嚇的手一抖,急忙將筒鏡推回去一點,剛才拉的太遠了。以至於焦點集中在了血膜上。
又看了一下,我發現剛才那張極度痛苦的臉只是其中之一,血池中不知道困住了多少東西,它們都在奮力的往外衝。奮力的長大嘴巴,但一切都無濟於事。血池的上方就像出現無數的噴泉一樣,不斷的被拱起,又不斷的平復回去。
我看的頭皮發麻。感覺那些困住的東西像人,於是便問陳久同血池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是血牢。」
陳久同道:「被困在裡面的是數量眾多的冤魂,他們被困在裡面,渴望呼吸。卻永遠吸不進一丁點空氣,最恐怖的是它們已經是魂,所以不會死,將一直遭受窒息的折磨。」
「變態!」
我聽得渾身發涼,窒息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電視電影裡面經常出現那種畫面,一個又臭又硬的反派死活不肯招供,於是主角用一塊毛巾蒙在他臉上,然後往毛巾上倒水,沒幾下反派就招了。
我曾經看過一則資料,說人對窒息的恐懼,超過了被肢解的恐懼!而血池最恐怖的地方在於,那種痛苦到極致的折磨將永無止盡!
「看到那些黑氣沒有。」
陳久同又道,指著血池裡面飄出的絲絲縷縷的黑氣對我說:「那是被折磨冤魂散發出來的怨氣,魔王就靠吸納那些怨氣復活。」
「怨氣。」我點點頭,有些半知半解。
很多惡鬼或者厲鬼,就是死之前的怨氣深重才形成了,而邪祟之類的,則是攜晦氣而生,總之,對活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吸上一口輕則神經錯亂,重則暴斃而亡。
只是怨氣會匯聚成肉眼可見的黑氣,還是第一次聽說。
見我有些迷糊,陳久同便解釋道:「一兩個冤魂哪怕就是怨氣再重。也不可能產生如此實質化的怨氣,這個血牢裡面,至少困了有上萬冤魂,量變引髮質變。」
「這麼多?」
我頭皮發麻,心中對魔王是手筆感到暗暗心驚,它到底害死過多少人?這樣的魔鬼不受天譴還隱在地宮等待復活,天道公理何在?
「血牢上面飄著的那個東西就是魔王魂魄的附身之所。」這時馬永德對著血池上方指了指,道。
我急忙用調整望遠鏡的焦距。對準了那顆黑色的東西。
仔細一辨別,發現……竟然是一顆心臟!
而且還在一縮一張的跳動著,活的!
我看的有些懵,魔王魂魄的棲身之所,竟然是一顆黑不溜秋的心臟?
心臟大概就一顆拳頭大小,一縮一張之間將一縷縷黑氣吸入其中,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它每次張開的時候,上面都會顯現出一些血紅色的經絡,發紅髮亮。而且每次跳動都非常有力,發出「咚咚」的悶響,讓人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懟了一樣,特別難受。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心臟嗎?」我詢問道。
「不清楚,手記上並沒有記載。」陳久同搖頭。倒是馬永德開口說:「也許是魔王之心,也就是他自己的心臟,死後魂魄就附身在心臟中。」
我點點頭,又將望遠鏡轉移向別的目標,第一個是苗苗,她站那面無表情。目光望向魔王之心,卻似乎失去了焦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她的臉,我腦子裡不由一陣恍惚。許久之後才挪開,又將焦點對準了皮衣客、瓜哥,還有黃大仙;發現他們站在那裡時不時會交流一個眼神,看向血池的時候。臉上似有焦急之色。
這讓我有些奇怪,尤其是皮衣客,他向來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很沉穩,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那麼焦灼,瓜哥也一樣。
最後是痦子女人,她不斷的對著手下的人說著什麼,指揮著。只是隔著太遠聽不見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