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節
屍毒就是一種典型的黑毒,血肉都會泛黑,趕屍門進來和苗家衝突不斷。顯的頗為強勢,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下的手。
徐大山眉頭不禁一鎖,搖頭:「不是,是蠱毒。」
「蠱毒?!」
我和胖子同時驚呼一聲,對視了一眼,皆是心頭一震。
這天下最擅長蠱毒的,自然就是萬毒門了,如果真是蠱毒,那就代表著出手的弄不好是萬毒門。
問題大條了,現在的川東區本就虛弱、分裂,面對強勢的趕屍門本就心有力而力不足了,如果再來一個萬毒門,那就真沒法玩了。
川東重慶一帶,是苗家、萬毒門和趕屍門三方勢力交界的位置,萬毒門向來和苗家還算和睦,毒蝴蝶大搖大擺的在重慶走動,苗家也沒有任何驅趕之舉,在趕屍門和苗家之間充當中立者和調停者的角色。
如果是萬毒門下的手,那就意味著,萬毒門要撕下中立者的標籤,和趕屍門一同對付苗家。
這是一個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結果。
「該不會是萬毒門下的手吧?」胖子替我問出了心中的擔憂。
「目前還沒有證據,也許是趕屍門嫁禍也說不定。」徐大山道。
我皺眉,追問:「他們是哪裡出的事?」
徐大山道:「在武隆,他們是佈置在那裡的前哨,直屬於我們常青園。」
我腦海不禁浮現武隆的位置,處於重慶東南,為貴州和湖南的交界處,稍稍偏向貴州一點。而貴州是萬毒門的實力範圍,這讓我不得不再次犯嘀咕,難道真的是萬毒門下的手?
只是上次施公子謀殺毒蝴蝶想要嫁禍給我和苗家。事情敗露,已經讓萬毒門上下震怒,在這種明顯結怨的情況下,萬毒門還能和趕屍門聯手嗎?
可之後,我又想起了萬毒門首領萬古,也就是毒蝴蝶的父親。他似乎在萬毒門內部也不是一言九鼎。
我就把疑問說出來:「萬古應該不至於和趕屍門聯手對付我們吧?趕屍門剛對毒蝴蝶下手,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他這樣做,豈不是拿熱臉去貼仇人的腳底板?」
胖子也點點頭,說對。
徐大山聽了之後眉頭皺的更深了,道:「問題就在這裡。趕屍門對毒蝴蝶下手,確實得罪了萬古,但現在各大勢力風雲突起,誰也不知道萬毒門會做怎樣的利益妥協;相對於戰略利益,一時的仇恨根本算不得什麼。一句話,世家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仇恨。」
我聽了一陣沉默。
確實,相對於利益,仇恨根本算不得什麼。尤其是對一個勢力來說,只要有利益,仇恨什麼的都可以放在一邊。
現在的情況是苗家陷入事實的分裂當中,支持苗苗的勢力和支持苗瀚的勢力相持不下。極度虛弱。
而川東又是一個無比重要的戰略要地。
萬毒門要朝外面發展,川東是必經之地,拿不下川東就談不上有多大的發展,同理趕屍門其實也是一樣的,川東卡住了它往北擴張的路。
在這種情況下萬毒門是有這個衝動的,聯手和趕屍門奪取川東區。甚至是瓜分了苗家。
就看他們能下多大的決心了。
勢力鬥爭從不看過往,只要有利益,曾經的敵人可以成為親密的盟友,曾經的盟友可以成為敵人。
這種例子根本不用去多想,歷史書上比比皆是。
「這件事現在還在調查當中,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調查已經失去了意義。」徐大山輕輕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會這麼說?」我奇怪道。
「出這種事,就等於在苗家和萬毒門之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下毒者的目的已經達到,想要調查恐怕難上加難;再者,真相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萬毒門確實有吞併或者瓜分川東的衝動,就算這次的下毒不是他們幹的,這種衝動也消除不了,我們苗家也不得不防。這是大局勢變化所引起的,不以某件具體的事件為轉移。」徐大山道。
我一陣無語,徐大山說的沒錯。只要萬毒門有衝動在,苗家就不可能無動於衷,嫌隙一生,便會開始互相猜疑。
「這是一個陽謀。」
胖子總結道:「眼下我苗家已經到了攤牌的時候,也是最虛弱之時,如果他們要動手。時間不會太遠了。」
這話說完,我們三人都沉默了,這是一個解不開的結,如果苗家內部不增派力量,靠一個分裂的川東區,根本看不到希望。
我想了想。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於是道:「我想去見一個人。」
「誰?」徐大山有些意外。
「毒蝴蝶。」
毒蝴蝶身為萬毒門門主的女兒,將來的繼承人,不可能對萬毒門的動向一點都不瞭解,問問她,哪怕是撒謊也應該有些蛛絲馬跡。
再者她被趕屍門謀害過,不可能和趕屍門沒有嫌隙,也包括萬古。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我需要搞清楚白臉青年的身份,上次毒蝴蝶讓我和胖子去找白臉青年,結果卻被他送去了大魔城,要不是白香月,我肯定死在那了。
那件事,至今鬧的不明不白的。
徐大山沉吟了一下,點點頭:「也好,只要萬毒門一天沒有翻臉,去接觸接觸也沒什麼壞處,如果能搞清楚他們到底怎麼想的就最好了;另外,這些人中的蠱毒很厲害,我只能暫時吊住他們的性命,解藥還得找苗疆的人想想辦法,正好一塊辦了。」
頓了頓,他又道:「這樣吧,你跟我去見徐爺,一方面和徐爺說說東北的事,一方面看能不能讓你代表苗家去出使一趟苗疆。你曾經救過毒蝴蝶一命,萬毒門怎麼也得承你一份情,說話會比較方便。」
我點頭,原本是打算自己私下去的,這下有了苗家使者的身份,辦事就更加方便,也更加安全了。
……
第三百七十二章:徐爺的決定
之後,徐大山便帶著我去了徐爺居住的小花園。
我們到的時候,徐爺正坐在客廳,福管家在旁邊燙茶,顯然是早就等著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