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節
我不由一陣奇怪,便問:「瓜哥,你的降魔杵乾乾淨淨的,為什麼還要擦。」
瓜哥一樂,笑著解釋道:「武器是有靈性的,你怎麼對它,它就怎麼對你,絕不能把它當成一件死物,而是要當成自己的肢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武器是肢體的延伸。」
「武器有靈性?」我聽到有些犯迷糊,抽出自己的重刀彈了彈,難以理解。
瓜哥見我不解,問:「看過金庸的小說嗎?」
我一拍大腿。道:「那必須的。」
想當年洪村三劍客打遍青龍鎮無敵手,什麼時候兜裡不得揣一本金庸小說?
「小說雖然是虛構居多,但有些地方道理是相通的。」瓜哥放下手中的活,又問:「你知道為什麼小說中武功高強的劍客,在沒有遇到值得重視的對手時。不拔劍麼?」
「因為看不上?或者……不屑?」我試著說道。
瓜哥緩緩搖頭,耐心解釋道:「你說的對,但只對了一小部分,更重要的原因是,劍客把自己手中的劍視若朋友、知己、甚至是親人。在沒有遇到值得出手的對手時,劍客是不會去勞煩『它』的。」
我聽得匪夷所思,道:「怎麼我感覺不到?」
「你現在當然感覺不到,等你離大目水準不遠的時候,就能明白了。」瓜哥點點頭,說完又開始擦拭。
「朋友、知己、親人……」
我嘀咕著瓜哥的說的話,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說不清道不明。
「簡而言之,就是一種手感之上的東西,很玄妙,你懂了就懂了,不懂的話也沒人能教你,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時候毒蝴蝶漫不經心的補充了一句。
我緩緩點頭,撫摸著重刀微微發涼的刀身,若有所思。
拿到一件新的武器之後想要用好,就得有手感,而手感來自於平時的訓練還有戰鬥。但手感之上似乎真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特別是生死關頭,福至心靈,就像武器給了自己一股額外的力量一樣,使出來的威力比平時訓練強很多。
「那你把降魔杵當成你的什麼?」我又問瓜哥,他之前說了好幾個:親人、朋友、知己。總不能都是吧?
瓜哥手持降魔杵幻了一個花,道:「我把它當成自己手臂的延伸。」
「肢體?」
我恍然,瓜哥戰鬥風格偏好敏捷,把降魔杵當成自己手臂的一部分,也挺好理解。
「對。」
瓜哥點點頭,道:「奇門歷史上曾經記載了不少人,都將武器視作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奇門大仕青蓮劍仙。一柄青蓮劍斬盡天下邪魔。」
「李白!」
我不由一陣嚮往,胖子曾經跟我說過李白在奇門界的身份。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青蓮劍仙這個幾乎無上的稱號,就是根據他的字號取的。
「那你……打算把你的刀當成什麼?」
這時候,毒蝴蝶又冷不丁問了一句,還不待我回答,陰陽怪氣的說:「依本姑娘看,你還是把它當成你的好基友吧。這樣的話你就可以抱著它睡了。」
我聽的滿頭黑線,老子什麼時候抱著刀睡覺了?遂懟她:「那你呢,你把合歡鈴當成你百合對象了?」
「滾!」
毒蝴蝶大怒,隨手抓起旁邊一個蘋果朝我砸來。
我順手接過,「謝了!」
……
車隊行進的速度很快,一路浩浩蕩蕩。
宜昌到神農架不過兩個多小時車程,等到太陽漸漸偏西的時候,車隊已經深入了神農架腹地,苗家派遣的直升飛機早就等著了,我們轉乘飛機,直奔苗家的最核心的族中重地。
神農架不愧是神話傳說中神農大帝嘗百草的洞天福地,當初在山林裡面跋涉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飛到天上,頓時感覺就不一樣了。
方丈簷間,層巒疊嶂,各種山勢爭奇鬥艷,雖然已是冬日,但山巒之間依然鬱鬱蔥蔥,不勝美景。最令人驚歎的還屬山澗峰頂的流雲,如白綢一般,將神農架裝飾的猶如仙境。
直升飛機又飛行了大約半個小時,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泊,鑲嵌在群山之中猶如一顆寶石;湖邊,各式莊園般的建築星羅棋布,映照在夕陽下美輪美奐。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大湖中央。那裡居然有一片宮殿群。
「苗家到了!」毒蝴蝶看著下方的建築群,目泛漣漪。
「苗苗住在哪裡?」
我目光不斷的搜索,心臟不可抑制的開始微微加速,這裡就是苗苗成長的地方,等下必然會有歡迎宴會。苗苗肯定要出席的。
「不告訴你。」毒蝴蝶把頭一扭。
我不理她,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瓜哥,瓜哥笑道:「自然是最大的地方啦。」
我目光瞬間鎖定湖中央,沒有哪裡比那處宮殿群更大了。
很快,直升機群隆隆而過。直奔大湖中央的宮殿群,在水邊的停機坪降落,毒蝴蝶和萬良作為苗寨特使受到了高規格的禮遇,上前迎接的是一個眼窩深陷的中年人,身著青衫,顎骨很高很消瘦,但一雙眼睛卻無比銳利,如冷刀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他掃向我們一行人的時候目光在我身上停頓了一下,頓時讓我毛骨悚然。就感覺被什麼鬼魅邪祟盯上了一樣。
「小春穩住,這個人就是苗海和苗瀚兩兄弟的父親,苗武堂,也是苗苗的二叔。」這時候,瓜哥用腹語小聲提醒了我一句。
我眉頭一跳。苗瀚父子作為我們的大敵,可算是見到正主了。苗家掌權的一代人中,老大叫苗經堂,也就是苗苗的父親,老二就眼前的苗武堂。老三苗緯堂,胖子的父親,老四則叫苗文堂。
取名是按照「經武緯文」這個四字成語取的。
苗武堂的外形很配他的角色,一看就是那種殫精竭慮算計人的主,一身油脂都消耗在怎麼算計人的上面。
與此同時我還注意到。苗武堂側後站著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西裝挺拔個子不高,顯得頗為精悍,自打我一出現,他的目光便越過萬良和毒蝴蝶鎖定了後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