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節
五哥一臉懵懂地搖頭,而蕭家三叔卻皺起了眉頭來,說你是在荒域得到的?
我點頭,說對。
五哥聽得心癢癢的,說三哥你知道?
蕭家三叔點頭,說我也是最近從故紙堆裡面翻出的一些端倪,據說那荒域是上古巫族鑄就九鼎鎮山河的時候,分離出去的一片土地,散落在東海之濱,曾經多次出現在佛經道籍和雜家野談之中,有叫做「墟」,有叫做「離島」,也有叫做「荒域」的,之前有人懷疑就是東海蓬萊島,不過又被推翻了,應該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如同靈界一般的空間。
蕭家三叔的博學讓我驚訝,望著這個兩鬢斑白的男子,我也沒有太多隱瞞,略去一些細節,簡單講述了一下我前一段時間的經歷。
當得知我居然在前任邪靈教右使洛飛雨的幫助下,前往荒域,並且在那兒生死一輪迴,兩人皆歎。
我說道:「洛小北斷臂的時日也有一年多,雖然不及五哥你久遠,但服用之後,裡面的金色精血立刻促進了強烈的新陳代謝,的確是十分有效,所以我斗膽給五哥留了一份……」
五哥有些激動起來,說難得你還能想到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感激你。
我擺手說不用,五哥你與我是生死之交,而蕭克明又曾經是我入門的引路人,與我堂哥陸左也是生死兄弟,說多了反而落了情分。
蕭家三叔笑了笑,說既然陸言有心,應武你收著便是了。
他為人豁達,言談舉止之間,反倒是比五哥灑脫許多,將此事放下之後,又問了我幾句話,突然談起了依韻公子來,說此人是寶島國府一系的頂尖高手,跟陳志程似乎也有一些交情呢。
我回想起此人,說他的品行高潔,為人溫良恭儉讓,的確是個很不錯的人。
蕭家三叔又問起了荒域的一些見聞,忍不住心馳神往,說來日若是有機會,定當前去一觀,也不枉這一生。
五哥得了那毒龍壁虎的半邊心臟,心癢難耐,他老子是藥石高人,便忍不住拿去給蕭老爺子一觀,我跟著出門,瞧見姜寶,問起屈胖三的去向。
姜寶跟我說那小傢伙進了老爺子的房間,現在也沒有出來。
第三章 無人知曉的會面
屈胖三進了蕭老爺子的房間裡去了?
不是說他老人家身體欠安,很久都不見客了麼,屈胖三到底是在幹嘛呢?
我心中惱怒,立刻說道:「這小子真不省心,怎麼到處亂跑啊?」
蕭家三叔瞧向了姜寶,而那少年也是一臉委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明明還在我跟前兒的,結果一轉眼,人就不見了;我到處找,才知道他跑進了房裡去。師爺他平日不見外人,就連最喜歡的小師妹也不見,也不知道怎麼的,卻更他聊了起來,還挺歡的……」
啊?
聽到姜寶的話兒,我並沒有什麼感覺,但蕭家三叔和五哥卻顯得十分驚訝。
我問為什麼,五哥斟酌了一下,告訴我道:「這個啊,我父親近年來在修行一種靜功,宜靜不宜動。這種功法雖然不如佛家閉口禪,但別說外人,就連我們這些家人,十天半個月也難得說上一句話。因為每一句話,都會對他的修行有折損,所以……」
我聽到,臉上頓時就憤怒了起來,罵道:「這個不抽兩鞭子就要翻天的熊孩子,我去把他拉出來!」
我這邊剛要動,姜寶卻攔住了我,開口說道:「師爺他似乎挺喜歡他的,且等等吧。」
喜歡屈胖三?
我雖然沒有見過這位蕭家老爺子,也知道教育出蕭家三叔、五哥、應顏長老和雜毛小道這些世間俊傑的長輩,絕對是眼高於頂的人物;屈胖三何德何能,能夠在片刻之間,就贏得人家的喜愛,不惜破了靜功呢?
我被姜寶一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為尷尬,而這時蕭家三叔則出來圓場說道:「不如我來問一下吧。」
他走到蕭老爺子的房門前,高聲唱喏,求見老爹。
結果足足喊了好三聲,裡面都沒有人理他。
蕭家三叔無奈地回過了頭來,衝著我們擺了擺手,輕聲說道:「老爺子難得有這樣的興致,別擾了去,我們在院子裡等著吧。」
回到院子裡來,梧桐樹下的石桌前,我們各自安坐,姜寶十分貼心地給我們沏了一壺茶來。
他放下了茶壺,轉身欲走,我趕忙攔住他,說道:「姜寶,我有事找你問。」
姜寶在蕭家三叔面前,頗為知禮,垂手躬身,恭敬地說道:「請講。」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蕭家三叔和五哥,猶豫了一下,方才問道:「那日我離開了,蟲蟲是個什麼反應?」
姜寶也猶豫了一下,方才回答道:「一言不發。」
啊?
聽到這回答,我頓時就急了。
要曉得,如果蟲蟲氣急敗壞,那說明她的心裡面是有我的,越是在乎,方才會越是心慌意亂,然而她的反應是一言不發,無動於衷的話,只怕對我可就真的是失望了。
我心情一下子就變得低落起來,不過又有些不甘心,問她難道一點兒都沒有問起?
姜寶回憶了一下,告訴我道:「蟲蟲姐風輕雲淡,什麼都沒有說,反倒是小妖姑娘大吵大鬧,說你推卸責任,擅作主張,一點兒組織紀律性都沒有……」
呃……
我閉上眼睛,幾乎能夠想像得到小妖當時跳腳的樣子,卻無法想像看到紙條時蟲蟲那風輕雲淡的表情。
不過我還是問道:「那麼接下來呢?」
姜寶低聲說道:「小妖姑娘本來是極力邀請蟲蟲姐跟她一起走的,結果蟲蟲姐說太累了,想回家歇息一下,然後一個人離開了,據說是回了陸左的家鄉;小妖姑娘和克明師兄送我到了金陵之後就自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雜毛小道和小妖肯定是去日喀則的白居寺了,不過這事兒牽扯到一些內幕,姜寶不知道應該正常。
我瞧見蕭家三叔和五哥的表情,他們應該是知道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姜寶將我沒有再問,便趕緊離開了,五哥瞧見我一臉惆悵,便給我倒了一杯茶,說怎麼的,後悔了麼?
我搖頭苦笑,說後悔到沒有,只不過覺得奇怪,按理說蟲蟲應該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