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節
又或者,這些人其實都已經戰死了?
什麼都不清楚,就懵懵懂懂地闖入其中,這事兒從一開始就輸了。
然而當一個父親向我問起這事兒來的時候,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不想讓他失望,心裡面卻又沒有太多的好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屈胖三開口了:「這事兒簡單,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啊?
李家湖瞧見他輕鬆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陸言,不知道這位是……」
敢情他到現在都沒有注意到我旁邊這小屁孩兒。
我咳了咳嗓子,說這事我的一朋友,屈老三。
李家湖見我如此鄭重其事地介紹,知道這人必然是有不凡之處,也不在意他的年紀,開口問道:「不知道屈小兄弟有什麼見解呢?」
屈胖三指著我,然後說道:「正面強攻進去,又或者秘密潛入,目前看來,我們的能力都還不夠;不過如果是換一種辦法,我相信陸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詫異,說什麼辦法?
屈胖三嘿嘿一笑,說永盛監獄關押的是犯人,你被抓進去,事情不就好辦了?
我說我被抓進去了,自由被限制,談什麼救人?
屈胖三說你那天不是很牛波伊麼,兩百多斤的手銬腳鐐的,隨手一掙就脫了,只要不讓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和修為,到時候你進入其中,豈不是如魚得水?
我說如你妹啊,你知道裡面到底什麼情況麼?要萬一遇到什麼高手,我到時候連反抗的辦法都沒有。
屈胖三說你放心,且聽我講——事情其實很簡單,主要是將你先送到地下一層或者二層去,那麼我們就需要在黑市上面發佈一個消息,用與你血型特徵配對的肝臟或者腎臟之類的數據,然後想辦法把你送進去,再由醫生幫著把你轉下去;至於後面的事情,就得靠你來自由發揮了……
我說這樣做,很危險的,那地下肯定有法陣,我如果施展不了地遁術的話,問題可就很嚴重了。
屈胖三斜了我一眼,說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講雪瑞是你的救命恩人麼,咋地,怕了?
我吞了一下口水,說怕倒不是怕,我主要是覺得……
屈胖三滿臉微笑地轉過頭來,對著李家湖說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李生,聯絡醫生的事情,還有把陸言送進永盛監獄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至於他這邊,我還有一些東西要跟他交代,免得這小子真死在裡面了,浪費表情——對了,事不宜遲,要不然雪瑞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就麻煩了,現在可以麼?」
聽到屈胖三的吩咐,李家湖慌忙點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立刻就去安排。」
他匆匆站起,去打電話,而屈胖三則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你進監獄裡,所有的東西肯定都要被搜一遍,所以你隱匿氣息的事情,就不能靠李道子的符菉了,我教你一行口訣,暫時隱藏三兩天,應該沒有問題。」
我氣急敗壞,說你是不是準備接收我的乾坤袋,然後好跑路?
屈胖三朝著我砸了砸眼睛,說哎呀,被你猜到了。
瞧見這小子一臉疲賴的模樣,我頓時就是一陣無語,歎了一口氣,說行吧,生死就此一搏,拼了。
屈胖三嘿嘿笑,說你咋又想通了呢?
我說還能咋辦?就像你說的一樣,雪瑞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不能當一白眼狼,閉著眼睛不管事兒吧?
難得我這般慷慨凜然,屈胖三好言安慰我道:「你放心,我不會走的。」
我心中一暖,沒想到他繼續道:「不管怎麼樣,我總得留下來幫你收屍啊,你說對不?」
我擦……
我滿腹怨言地跟屈胖三學了那套口訣,而這個時候李家湖也興沖沖地走了過來,說他答應了,明天凌晨五點鐘,就送你進去……
第十七章 黑暗無比
凌晨四點半,我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放入乾坤袋中,然後交給了屈胖三。
至於我自己,則被人塞進了一個麻袋裡面,然後運上了車。
如此一路顛簸,等我重見光明之時,已經到了那著名的永盛監獄裡面來,在一個黑乎乎的小房間裡面待著,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離奇,我躺在了潮濕的地板上,旁邊有一堆稻草,聽到走廊外面傳來的嚎叫聲,我都有些沒有想明白,我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進來的。
雖然在之前不久,進過一次監獄,但是講句實話,這邊的條件,根本沒有辦法與國內相比。
我靠牆而坐,沒一會兒感覺到身後有東西,揮出手,卻是抓到了一根火紅色身軀的蜈蚣蟲來,不斷蠕動的節肢讓我心情有些煩躁,往旁邊猛然一砸,然後一腳踩去。
這兒只是永盛監獄的上一層,而如果想要下去,需要等到醫生上班的時候,給我做過體檢,方才可以下去。
而我下去的由頭,則是因為黑市上一個關於腎臟需求的信息。
這裡面涉及到的黑暗,讓人聽到都忍不住直哆嗦。
我就算了,不過是個心懷叵測的潛入者而已,但倘若是其他普通的人,真的攤上了這樣的事兒,那會不會也被人給捆著,將身體裡面的各種器官割下來,留給世界各地有需求的求醫問藥者呢?
這事兒不能想得太深入了,因為想太多,就越發對這個社會絕望。
牢房裡面除了惡臭和蟲子,還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種壓力不知道是來源於佈置在地板之下的法陣,還是因為這兒死去的怨魂太多,總是讓我感覺到很不自在。
不過這一路過來,我也能夠理解到那個普桑為什麼不顧影響,把人弄到這兒來,而不是在密林之中,隨意找一個地方解決。
因為這兒的守衛絕對能夠承擔起守密的需求。
進了永盛監獄之中,我一時半會兒也行動不得,只有半靠著牆壁上,然後養好精神。
如此一覺過去,睡得迷迷糊糊,便有人開了門,走了進來。
我睜開眼睛來,結果雙手就給人拽了過去,一對手銬將我的雙手反拷了起來,然後往外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