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節
林曦一臉難色地說道:「這個……」
羽痕立刻就忐忑了起來,咬著嘴唇說道:「沒事,你只管說就是了,不妨事的。」
林曦說彭叔叔的內傷倒也無妨,唯一的問題,是他的右手,被人給挑斷了手筋,這問題可就嚴重了,因為遭到了很徹底的破壞,雖然我能結上,但以後恐怕不能提重物,也無法再用刀了。
羽痕又喜又憂,心懷僥倖地說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麼?」
林曦搖頭,說如果只是尋常的斷裂,只要將其接上,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問題在於對方有惡意破壞的傾向,使得體內自然生長的可能性沒了……
羽痕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灰暗起來,眼淚也往外面湧,哽咽著說道:「我最瞭解我爸了,他雖然嘴上不在乎,但對這刀法,是一輩子都放不下來的,這一回他的右手斷了,我就怕他意志消沉,這輩子都毀了。」
聽到這低低的抽噎聲,林曦有一些不忍,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啊?
羽痕抬頭,說林曦姐真的有辦法麼,是什麼?
林曦說有一種膏藥,叫做軟玉斷續膏,是從一種叫做軟玉麒麟蛟的異獸身上分泌出來的黏液製作而成的藥物,氣息芬芳清涼,藥性神奇,即便是斷手斷腳,重度傷殘,只要敷上此藥膏便可痊癒,逐漸恢復正常;而即便是傷殘日久,筋骨癒合的,將其重新弄斷,再行敷上,也能夠癒合。
羽痕一臉欣喜,抹著眼淚說道:「世間竟然還有這等神奇之物,那在哪兒能夠得到呢?」
林曦搖頭說道:「此物珍貴,最主要的就是因為那軟玉麒麟蛟極為稀少,幾乎滅絕,而據我所知,只有東海蓬萊島還有數盒。只是那蓬萊島太過於虛妄,無人知道去處,所以……」
羽痕心切父親,堅定地說道:「那好,我一定要去東海蓬萊島,找到那軟玉斷續膏。」
林曦歎了一口氣,說想法是好的,只是東海蓬萊島遙不可知……
羽痕卻覺得不是問題,信心滿滿,說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不是問題的。
她招呼林曦過來吃早餐,相比起我和屈胖三用盆的架勢,林曦只是吃了一點點就好了,接下來,她準備手術箱,準備給老彭做一個經脈的搭橋手術。
這手術並不能改變太多的事情,只能夠讓老彭的右手能夠稍微維持一點,免得完全廢了。
其實如果不用與人拚鬥的話,這右手恢復之後,日常的行為都可以。
就是不能手提重物。
手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一切都很順利,而林曦在完成了這些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她走了沒多久,秦蘇河便找了過來,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說尚老那邊已經傳達到了,但至於見不見面,這個還得等回復,因為這個時候,尚老人還在夏威夷的療養院那邊。
聽到這個消息,我才知道之前少年阿樂跟我們講的事情,並不是假話。
尚老不是說在花蓮這邊隱居麼,怎麼回去夏威夷呢?
我有些不能理解,不過也知道這是一個不錯的開端,畢竟相比起我們連地方都不知道、冒冒失失地登門拜訪,這邊有一個熟人牽線,事情就好了很多。
秦蘇河說過了這個消息之後,又去看望了一下老彭。
做過手術之後的老彭精神比昨天好了許多,躺在床上,臉上居然還有一些笑容,而秦蘇河則跟他講起了昨夜之後的變故。
USR那邊的上級自然是雷霆大怒,不但當即就前往彭家搜查,並且對羽痕父女也進行了通緝,與此同時,狼蛛對於USR昨夜的表現也十分詬病,表現出了極大的不信任來,甚至已經從台北方向調派了人手過來,準備接管此事。
這對於USR方面來說,是一件非常有羞辱性的舉動,不過從秦蘇河得到的消息來看,無論是黃劍笙,還是徐遠宗,都表現得很淡定。
他們似乎並不想沾手此事。
而且更加詭異的事情是,對於昨天配合林曦救走老彭的人,USR方面應該很明顯猜到就是他們想要找尋的我們,但他們卻並沒有跟狼蛛通氣。
這使得狼蛛方面對於羽痕的幫手有些茫然,已經開始對USR蓮花方面進行調查。
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USR這裡應該是在磨洋工。
聽到這話兒,老彭長歎一聲,說我沒有看錯黃劍笙和徐遠宗,這兩個人是個人物。
USR的不作為使得外面雖然風聲鶴唳,但真正的情況卻還算不錯,並沒有實質性的威脅,畢竟狼蛛雖然凶狠強橫,但沒有了地頭蛇的幫助,到底還是有些水土不服。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基本上都在酒莊下面的地下室裡待著。
老彭是養傷,而我們則是等待著尚老的回復。
閒著無聊,雙方便開始了交流,一開始只是生活和興趣方面,然後藉著五行遁術的引子,雙方開始聊起了修行來。
當得知我用的是劍,老彭就來了興致,跟我聊起了刀劍的搏擊之道來。
老彭的這個位置,相當於林沖的那種八十萬禁軍教頭,整個USR裡面,他是刀術教練,有著豐富的經驗和技法,特別是對於把握人員的心理和水平進度,都十分到位。
而因為我們之前的情分,他也沒有太多的藏拙,跟我講解了許多實用的技法。
當然,五虎斷門刀壓箱底的絕學,他也不會透露太多。
雙方說著說著,就開始操練起來,而這個時候,老彭雖然神采飛揚,但事後總會有一些莫名的黯淡。
這情形讓羽痕越發堅定了找尋軟玉麒麟蛟兒的信念。
在地下室等待的第五日,秦蘇河終於帶回了好消息,告訴我們,尚老回來了,並且答應了與我們見面的要求。
第十二章 小院,往事
在秦蘇河的親自帶領下,我再一次回到了眷村。
這一次見面的時間約在了下午四點半,儘管外面風聲鶴唳,但我還是義不容辭地選擇過來了,路上的時候,我十分忐忑,抓著屈胖三的胳膊,說到時候見面了,我該怎麼說?
屈胖三深了懶腰,說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啊,你平時不是挺能扯淡的麼?
我說那是跟你一起,百無禁忌,人家可是國府第一高手,要萬一說錯了什麼話兒,旁邊是不是會湧出三百刀斧手來,將我給直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