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節
屈胖三得意地說道:「大人我辦事兒,絕對靠譜的……」
這話兒一說,也不知道有什麼魔力,陸左當下就是哆嗦,差點兒翻到了床下來,旁邊的朵朵也是一臉駭然。
不過屈胖三卻並不管這些,抓著陸左的手,嫻熟地把著脈,然後閉上了眼睛,搖頭晃腦地說道:「陽月以大吉臨月建,皆視天上甲庚所臨為天道,丙壬所臨為人道,魁罡所臨為拘檢。陽月為奇月,陰月為偶月,移徙吉凶皆如太歲法,月禁又急不可見犯……」
他口中喝念,突然間雙目圓睜,冷然笑道:「好你個王八犢子,居然藏在這個屁眼兒的地方,當真以為沒人弄得了你了麼?」
說罷,他陡然出手,在陸左的全身上下不斷拍打。
他時而輕,時而重,陸左看樣子有些不受力,忍不住呻吟起來,而朵朵在旁邊憋得小臉兒通紅,卻不敢上前阻攔。
隨著屈胖三的繼續,陸左的身體裡漸漸地有幾絲氣息浮現而出,呈現出了濃黑如墨的顏色來。
這些黑氣漸漸地交匯,化作了一張臉孔來,一股蒼老而威嚴的聲音怒聲喊道:「是哪個多管閒事的傢伙,你就不怕死麼?」
屈胖三冷然一笑,猛地往前一拍,厲聲喝道:「滾你媽的!」
那黑氣驟然一空,而屈胖三則也是渾身一震,往後退了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我慌忙上前扶住了他,說你沒事吧?
屈胖三說我操,當真是個厲害人物,我有點兒頭昏,睡一覺就是了。
說罷,他閉上了眼睛,居然一下子就發出了鼾聲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雜毛小道急匆匆地跑進了來,高聲喊道:「我操,我操,我知道東西在哪裡了……」
第六十九章 陸言醒悟
我著急地問在哪,雜毛小道指了一下旁邊,卻是剛才那個被他擒獲的摩門教徒庫倫,說你問他。
那人低著頭,說道:「師父、哦,錯了,新摩王收了一個門徒,叫做諦偈,是天生異種,有遁地之能,而且還有一門手段,叫做探雲手,對於偷盜之術,最為玄妙,只要是能夠讓他感受到一絲氣息,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手。所以我聽你一說,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我看了雜毛小道一眼,說你說的那個諦偈,到底什麼模樣,可有與我們交手?
庫倫搖頭,說諦偈此人十分神秘,是新摩王最為心腹的門徒之一,與我們這些靠邊站的傢伙不能相提並論,而且他從事的是情報刺探和相關的斥候工作,我有聽說他也在找尋你們,不過卻一直沒露面,也不是很肯定……
雜毛小道眼皮一翻,說到底確不確定?
庫倫顯然是有一些心理負擔的,低頭不言,而雜毛小道一下子就惱了,說剛才頭頭是道,現在又畏畏縮縮,我留你有何用,不如宰了算逑!
他揮起手掌來,那庫倫趕忙喊道:「我說,我說,其實要想知道那五彩補天石是否被諦偈給偷走了,其實只要去一個地方等著就好。」
我們的好奇心都給吊了起來,連忙問道:「哪裡?」
庫倫說道:「摩門教以前的總壇遺址。」
雜毛小道問這是一個什麼說法呢?
庫倫連忙說道:「現如今摩門教的總壇位於寂滅峰下的血海之畔,那兒是如今的新摩王斬殺了無數族群之後,溶血成池,用生命之力祭祀,從而召喚出了失落的奎師那天神意識來,並且從血池之中召喚出了二十一度母,重建摩門;但實際上摩門教的總壇在天門崖之上、那通天河的旁邊,以前的血池之中,便有一顆五彩補天石,從裡面召喚出來的度母實力無比恐怖,遠比今日的強大許多,只可惜給人撬走了……」
雜毛小道瞇著眼睛,說你的意思,是如果摩門教得到了五彩補天石,就會返回原來的總壇,重建當日的風光?
庫倫說對,新摩王一直最為遺憾的事情,就是因為沒有五彩補天石的緣故,當今的度母都不過是傀儡而已,算不得真正的神使,所以如果她能夠重啟摩門血池,說不定就能夠實現重返地表的夙願。
我忍不住問道:「那新摩王為什麼不把五彩補天石放在現如今的血池之中呢?」
庫倫搖頭,說不會,現如今的血池不過是個臨時之所而已,許多的佈置和法陣都不齊全,以前的摩門教總壇這些年來它其實一直都在建造,如今如果有了五彩補天石,一切都齊全了。
雜毛小道抓著他又問了幾句,然後叫阿奴將人給押走了去。
這人一走,雜毛小道方才注意到陸左卻是已經下了床,不由得驚道:「咦,小毒物,你怎麼爬起來了?你不是受了重傷麼,趕緊躺下來……」
陸左擺了擺手,說無妨,我現在好多了——多虧了陸言的這位小朋友,把我身上的詛咒給消解了,讓我如釋重負,感覺人都輕了幾斤呢。
朵朵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雜毛叔叔,這個屈胖三……」
她話音剛出,雜毛小道卻是伸手,攔住了她,然後吩咐我:「陸言,屈胖三好像很累,你扶他去附近先歇下來,我們一會兒商量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我聽到,忍不住埋怨,說我又不是傻子,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唄,用不著背著我吧?
雜毛小道瞪了我一眼,說我說的話不管用?
呃……
他這般說了,我就知道他與陸左真的是有一些私密話要聊,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著陷入昏迷之中的屈胖三離開了這邊。
二春帶著我來到附近的一處洞穴裡,告訴我這兒是她睡的地方,讓這小男孩先睡著。
我將屈胖三放在了鋪滿了鬆軟乾草的岩石上,轉身就想走,結果二春將我給攔住,說道:「小師弟,我跟這孩子不熟啊,你若是走了,萬一他中途醒過來的話,我可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我說你隨便說兩句就是了,他又不是沒見過你,再說了,這兩邊相聚又不遠,帶人過來就是了。
二春拉住我的衣袖,說小師弟,你一去那麼久,都幹什麼去了,跟我講一講嘛。
我又不是蠢人,而且二春做得也太明顯了,臉色一肅,冷冷說道:「師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誰給你下了任務,讓你務必攔住我?」
二春尷尬地笑了笑,說沒有,怎麼會?
我站起來往外走,說那我走了?
二春又是焦急,又是鬱悶,笨嘴笨舌地說道:「這個,師弟,你是不是瞧不起你師姐,你就跟我講一講外面的事情嘛,我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大半年,不知道有多想……」
我瞧見她滿臉通紅的模樣,沒有來一陣難過,歎了一口氣,說算了,師姐,我有點兒累了,能在你這裡休息一下麼?
二春趕忙說道:「好,你睡,你睡,沒事兒的——對了,需要給你加床毛皮麼?」
我搖頭,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