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節
長髮女子說道:「地表又來了強者,而這一回的那人,遠比我們之前追捕的陸左要恐怖百倍,他竟然能夠在這與世隔絕的茶荏巴錯,將雷給召喚出來,並且劈在了我們最為精銳的戰士身上,無數人都已經死在了追捕陸左的道路上。」
男人有些驚訝,說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難道是那黑手雙城又回來了?
長髮女子說這回不是,我聽王跟我說過,世間能夠使用這種終極雷法的,只有地表之上的頂級道門茅山宗,而且還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方才可以——黑手雙城便是來自於茅山宗,但他卻並不是最厲害的掌教真人。
男人聽了,嚇得渾身直哆嗦,說那可怎麼辦?
長髮女子冷然一笑,說你害怕什麼?這可五彩補天石就是從那人的懷裡摸出來的,你們這些蠢貨,什麼時候能夠像諦偈這般冷靜,我摩門教何愁崛起無望?
男人嘿嘿笑,說諦偈可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甚至很有可能成為新一任的王,我們怎麼能夠和他比?
長髮女子說總之你應該知曉,情況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般好,當然,也不會有多差——那人再厲害,也終究只是一人,而有著王煉就的血池,以及奎師那摩門大神的意志牽引,所以死去的度母都會在血池之中得到重生,他們就算是來了,也討不到好果子吃的。
男人連忙點頭,說對,我摩門教終究是茶荏巴錯的主人,豈能容一幫小賊胡亂弄?
賊眉鼠眼的農歸在得到了長髮女子的囑咐之後,趕忙回到了天坑之上去佈置防守任務,而那個長髮女子則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擁下,從北面處的一個石洞裡進入了去。
一直到這些人都離開了,庫倫方才鬆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背叛起摩門教來,毫不猶豫了吧?」
雜毛小道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說……」
庫倫點頭,說對,你猜得沒錯,半年之前,有一個部族被懷疑與你們勾結,結果被毫不留情地滅了族,而我便是那個部族的人。而現如今,他們要殺光方圓五百里的所有部族……
第七十四章 都達絳瑪
庫倫的表明心跡,讓我們都很受用,莫名就多出了幾分解放者的心思來。
一種解放全茶荏巴錯土著的想法油然而生。
當然,也不僅僅只是因為庫倫的三言兩語,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這一回那位黑長直美女的話語實在是有一些太過於聳人聽聞了。
這方圓五百里的範圍之內,到底生活著多少種族,這個無人知曉,但她口中至少一千的生靈,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些人生活於此,愛恨情仇就在這一片土地之上,結果因為摩門教重建血池,就得獻出自己的生命。
何等無辜?
天底下哪裡有這般的道理和強權?
陸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雜毛小道,說東西就在那都達絳瑪的手中,如果能夠將其奪過來,他們就沒有再建造血池的必要了,從而能夠將這無數生靈從死亡之中拯救出來,不過——我們能夠幹得過那女人麼?
雜毛小道嘿然而笑,說必須的啊,雖然我很少打女人,但那傢伙估計也只是有著女人外表而已。
庫倫這個時候出言提醒,說都達絳瑪在二十一度母體系裡面的外號,叫做鎮魔度母,是除了新摩王之外的最強者,這些年來在茶荏巴錯底下南征北戰,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可不是一般人。
雜毛小道冷然一笑,說老子干的,就是不一般的。
他的自信感染了我們,陸左深吸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那就幹吧,等一個時辰之後,人都撤得差不多了,我們就行動。
陸左定了時間,雜毛小道表示同意。
時間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有的時候匆匆而過,有的時候卻又有一些度日如年,耐心的等待需要足夠的定力,特別是在大事之前。
我盤腿而坐,在角落裡修行,盡量讓自己的精神狀態達到巔峰值。
修行過那大雷澤強身術之後,我的身體素質比之前已經有了一個很恐怖的飛躍,這使得我在修行之道的理解上,已經有了比以前更加深刻的認識,而這個時候陸左走了過來,問起了我關於修行上面的東西來。
從傳承上面來說,陸左的體系佔了我所學的一小部分,而我大部分的修行來源於聚血蠱一個又一個的夢境。
但即便如此,陸左此刻所站在的境界,卻是我所需要為之仰望的,所以我對於他提的每一個問題都認真地回答,並且將自己修行道路上的疑惑一個一個地問出來。
這些疑惑,有的陸左能夠回答,跟我講得事無鉅細,然而有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能夠從自己的角度對這事兒進行闡述和說明。
而陸左傳承的,乃是西漢耶朗王,以及十八世的記憶,與我這種夢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還站得更高。
我所有的夢境,即便是一劍神王,即便是夷族大拿,也終究是受那天縱英才的耶朗王阿領導。
一事通,百事通,所以陸左關於苗疆修行體系的瞭解,遠遠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比的。
而通過這一段談話,我對於自己又獲得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這個時候我方才發現,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陸左其實都是一個十分不錯的良師,他對於修行的見解和認識,在天山之戰後,就已經上升到了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境界。
就連雜毛小道,也曾經說過一點,那就是未來的發展,陸左或許是永無止境,能夠站在巔峰之上的。
這並不是說他個人有多厲害,而是因為傳承。
耶朗王的十八世傳承,這些事情陸左在與我交流的時候絲毫不隱瞞,他甚至自嘲地說如果沒有這東西,以及逝去的金蠶蠱,他什麼都不是。
或許在此時此刻,他還在南方省的東官,當著一個小老闆,每天都想著店子裡的進出貨,想著是否需要再開兩家店子,提高利潤。
或許他還得憂愁不斷上漲的店舖租約,發愁當前嚴峻的用工荒……
然而世間沒有如果,他站在了這樣的位置上,就得發揮出自己該有的作用。
所以陸左才會堅持一定要攔住摩門教。
這種使命感驅使著他,不斷前進。
而在我的眼中,陸左其實是一個很善良、很真誠的人,他不矯情、不做作、講義氣,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從來不做任何為難朋友的事情。
當初給我的三個任務,他都當做是請求,而不是一個師父對徒弟的命令。
正是因為這樣的人格魅力,使得大家都願意團結在他的身邊,而即便是他變得如此田地,也依舊不離不棄,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