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節

  將兩位仇人都給殺了,劫沒有拔出匕首來,而是轉過身來,直接跪倒在了屈胖三的旁邊,然後磕了三個響頭。
  屈胖三不是那種謙虛之人,所以安然承受了這磕頭,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怎麼個意思啊?」
  劫說是您讓我報得大頭,劫此生無以為報,便將這條命賣給你,日後有何要事,您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劫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屈胖三說真的什麼都可以?
  劫認真點頭,說對。
  屈胖三說那行,陸言雖說腰明天就好,不過走路估計也困難,你幫我背著他就是了。
  劫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來。
  屈胖三瞧見,說你不樂意啊?
  劫慌忙搖頭,說不,他是我師父,這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
  不用自己背,屈胖三鬆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說瞧你剛才動手的時候,挺乾脆的嘛,怎麼,以前經常殺人?
  劫慌忙否認,說不,野獸獵過許多,但人卻從來沒有殺過。
  屈胖三拍手,說那你很不錯,挺有潛質的。
  交談幾句之後,劫也不管別的,將我背到了他的家裡住下,然後生火,給我和屈胖三做了一頓肉湯喝。
  儘管那族長和二長老被殺死了,但是鑒於剛才屈胖三展露出來的強悍手段,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過來這邊打擾,這事兒倒是讓人有一些詫異,屈胖三坐在我旁邊,跟我聊了一會兒分離之後的事情,然後跟我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接下來呢,就先去華族。
  華族在荒域這一片地方,算得上是最大的部族之一,消息什麼的都比較靈通,跟我們關係又挺好的,有著華族的幫助,相信應該很快能夠找到其他人的消息。
  我說你不是有找到朵朵的法子麼?
  屈胖三說本來是準備去找小媳婦兒的,不過帶著你這麼一累贅,到時候要出了事兒,那可怎麼辦?
  我翻了一下眼皮,說好吧,需要我謝你不?
  屈胖三說算了,回頭的時候,你幫我給你堂哥多多美言兩句,讓他答應將自家閨女嫁給我就是了。
  我說你丫真禽獸,人朵朵才那麼點兒大,你也真敢下手。
  屈胖三裝嫩,說我特麼也很小好吧?也不是現在就要幹嘛幹嘛,當一童養媳,慢慢調養,那才夠味道嘛……
  呃……
  我感覺有點兒說不過這老流氓,於是便全心全力地閉目休養,不再跟他鬥嘴。
  一天一夜,皆無任何事情,儘管有三兩個小屁孩兒過來搗亂,不過都給劫給趕走了,至於部族的領導層,則一個都沒有過來,顯然是在強行裝作視而不見。
  反正族長死了,重新選一個出來的話,還需要一點兒時間。
  光這事兒就夠他們忙了,沒有人會想過來送死。
  有著屈胖三這強大的武力保障,我度過了最為關鍵的癒合期,次日清晨醒過來的時候,我感覺身子好了許多,嘗試著下床,站起來走了一會兒,感覺雖然還是有一些隱隱作痛,但妨礙倒也沒有太多。
  至少比之前癱在床上的樣子好了許多。
  我這邊度過了最危險的癒合期,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調養了,待在這兒也沒啥意思,於是我們準備離開。
  當我們收拾東西,走出了房門來的時候,村子裡彷彿死一樣的沉寂,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人。
  不過我能夠感受得到在那些茅草棚子的裡面,有著無數雙的眼睛在看著這邊。
  屈胖三也感覺到了,揮了揮手,說拜拜。
  沒有一人回應他。
  我們離開了陳留,詢問了一下劫,得知最近的部族在百里外的一條江水邊,於是我們出發,一路上劫都背著我。
  大仇得報的劫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一身輕鬆,背著我也健步如飛,這一路上走得倒也順利,林中危機四伏,不過屈胖三抖了抖身子,散發出自己的氣息之後,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惹。
  走了五十里地,我們在一條小溪旁歇息,劫去周圍打獵,準備給我們弄點兒吃的。
  劫走了不久,屈胖三突然說道:「嘿,你對你這小徒弟,有沒有什麼瞭解?」
  我一愣,說怎麼想起問這事兒來?
  屈胖三說閒著無聊,就問問你。
  我說你是覺得他不可靠?
  屈胖三說你把你知道的跟我說一下,我看看有沒有跟我的判斷背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問題,於是將與劫相遇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大概講了一遍之後,說他也是一個可憐孩子,從小就不行,父母給人害死之後,在這族中臥薪藏膽……
  屈胖三突然間問道:「他其實已經不再是他了。」
  啊?
  我愣了一下,說你這話兒,是什麼意思?
  屈胖三琢磨了一下,說我的表達或許有一些歧義——我的意思是,他的身體裡面,其實有兩個靈魂,這事兒你知道麼?
  啊?
  我說什麼情況,你確定這事兒麼?
  屈胖三說這個世界上若說誰對這事兒最有研究的話,我敢說我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之一了,你說呢?
第八章 華族變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