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節
飛將力牧不卑不亢地說道:「某家主人,便正是這華族即將的族長,真龍天子軒轅野。」
真龍天子?
聽到這話兒,我心中冷笑數聲,平靜地問道:「能不見麼?」
第十一章 第九子
真龍天子,登基、百族來賀……
聽聽這些詞眼,明明一土著部落更換族長,結果給活生生地弄成了封建王朝的建立,怎麼聽都覺得有一些噁心。
而對方這般強勢地過來堵住我們,這事兒著實讓人不爽。
所以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對方的請求,然而那飛將力牧卻攔在了我們的跟前,說難道小香港的主人,就是這麼沒禮貌的麼?
這時醫館的芍葯站了出來,咳了咳,然後說道:「各位,陸先生是我們家老先生的客人,又沒有違反華族的任何規矩,請你們不要無理,免得丟了我華族臉面。」
聽到這話兒,飛將力牧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冷若冰霜了起來。
而在身後,那個大長腿、馬尾辮的妞兒則冷聲笑道:「我華族的臉面,是你說丟就丟,你說撿就撿的麼?你算是老幾?」
芍葯身為醫館的藥童,跟隨著兩位老先生學醫的弟子,平日裡在華族也是自覺頗有面子的人,給這麼一頓數落,小臉頓時就給憋得通紅,激動地說道:「我是醫館的……」
啪!
那誇娥英一步跨來,竟然憑空橫跨七八米,來到了我們的跟前來,伸手抓住了芍葯的脖子,然後高高地舉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想要命,就給我滾。」
芍葯給高高舉起,脖子勒住,氣都喘不過來。
我在旁邊想要動,劫攔住了我,衝我搖了搖頭——我雖然腰傷好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此刻實在是不宜與人爭鬥,免得剛剛牢固了的骨頭又鬆散了去。
劫護住了我,而一向都給人尊敬的芍葯流下了眼淚來,終於明白了如今的華族,再非往日的華族。
以前的華族尊重人才,如同坨鵲二老這樣的醫者,是最受人尊敬的。
但現在不是了。
現在的領導層,他們崇尚強者,只有能夠戰勝他們的人,才會收到發自內心的尊敬,而至於其他的,則根本不屑一顧。
就好像外面的世界,崇拜有錢人一般。
誇娥英將芍葯往人群之中一扔,然後平靜地說道:「回醫館去,跟那兩個老不死的說一聲,別以為有門手藝就什麼顧忌都沒有,真要惹到我們家主人,回頭就宰了他們——反正我們也有神農,其餘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芍葯哭著鼻子往外面跑去,而那誇娥英則走到了我的跟前來。
她身材勻稱而高挑,走到我跟前來,幾乎與我平齊,一雙黝黑的眼睛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家主人請你,你去,還是不去?」
我平靜地說道:「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誇娥英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去,我們護送你,你的安全我們全力保證;你若不去,無事,不過現如今小香港成為了叛賊的聚集地,作為小香港的主人,閣下難辭其咎,估計會有不少正義的華族義士,想要刺殺於你,來維持華族的穩定和團結,所以……」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打量著週遭這些人。
兩個軒轅八子,每一個我都感覺能夠有與我抗衡的實力,而其餘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擁有強悍力量的華族精銳,如果我真的跟他們翻了臉,只怕未必能夠殺出重圍。
這個時候,我已經後悔來到華族了,雖然探知了不少的情報,但是卻被人謀算了去,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口氣呼出,我聳了聳肩膀,說聽說軒轅野十歲就融合了龍靈於體,是天選之人,我不覺也有一些好奇,既然如此,見一見,也是挺不錯的事情——這小朋友,我路上碰見的,讓他離開,沒問題吧?
對方未必知曉我脊柱受傷的事情,所以表面上氣勢洶洶,但其實挺緊張的。
所以一聽到我願意過去,心中立刻鬆懈幾分,打量了一眼劫,並不覺得有什麼危害,於是點頭,說主人請的人是你,至於這一位,若是願意,一同前往便是;若覺得悶,離開也無妨。
對方開了口,然而劫卻不願意。
他攔在了我的跟前,說不,師父,你走哪裡,我就走哪裡,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說傻子,我去未來的族長那兒做客,又不是龍潭虎穴——既然是做客,說不得還得吃吃喝喝,你得回去通報一聲,讓寧陵那邊的族人不要等我吃飯啊?
我的意思,是讓他去幫我通知屈胖三,然而劫心思單純,根本就沒有聽懂我話語裡面的想法。
他只是搖頭,一定要跟隨。
旁邊的誇娥英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麼,不耐煩地說道:「一起去就一起去,我們還能差你一頓飯不成?」
劫的死腦筋讓我頭疼,然而卻又是無可奈何。
而且我還怪不得他,畢竟這孩子明明知道此番危險很大,但卻執意相隨,顯然是動了生死與共的念頭。
他都這樣了,我還能夠怎麼苛求他呢?
事到臨頭,逃避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想到這裡,我不再糾結,說行吧,你跟著我吧。
飛將力牧露出了彌勒佛一般的笑容,說那請這邊走。
在兩人的押送下,我與劫兩人轉身,朝著內城的深處走去,一路往北行,越往裡走,那建築的規模越大,終於來到了一處規模宏大的殿宇之前,越過重重守衛,我被安排進了一個大殿裡面去。
這建築有點兒像是清真寺的道場,進裡面去的時候,需要妥協,而劫則被攔在了外面。
飛將力牧告訴我,說主人在裡面等待。
我看了一眼劫,又瞧見週遭幾人的表情,抬起手來,寬慰他道:「別著急,我去見一見就回來。」
我走進了大殿之中去,瞧見寬敞的殿宇之中,除了十幾根從上垂落的巨木之外,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而在幾十米遠的盡頭,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背對我坐著,然後開始撫琴。
哦,錯了,那個應該叫做古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