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節

  大家正在聊著明天如何去找尋茅山長老會和掌教真人符鈞的事情,這個時候院子外傳來了敲門聲,有人朗聲說道:「徐師兄,徐師兄在家麼?」
第二十九章 霸道淡定
  徐師兄?
  我們本來坐在院子葡萄籐下的石椅之上,此刻聽到外面有動靜,一下子就都站了起來。
  難道是茅山刑堂過來驅趕我們離開的人?
  大家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而性子比較急的五哥甚至直接將手摸向了腰間去。
  這次過來,他可是帶了武器的。
  不過這時三叔卻伸手攔住了他,壓在他握劍的手掌上,低聲說道:「這兒是別人家裡,你不是此間的主人。」
  五哥聽到這話兒,又緩緩地坐了下去。
  這個時候,徐淡定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來到了院子前,把門打開,瞧見外面那人,拱手說道:「原來是林峰芒林師弟,深夜來訪,不知道有何見教?」
  他知道我們心有忌憚,卻是並不請人進到院子裡來。
  外面那人與他見禮,然後熱情地說道:「徐師兄有禮了,我剛才路過街市的時候,聽人說你回來了,心中歡喜,特意過來瞧一瞧——你在米國好好的,怎麼就想著跑回來了呢?」
  徐淡定彬彬有禮地說道:「家母查出有腎臟衰竭,我準備帶她去京都治病,所以特地請假,趕回來接她。」
  那人說原來如此……徐師兄,今夜可有空,許久沒見你了,咱們哥兩個去前面酒肆,把酒言歡?
  徐淡定十分客氣地拒絕道:「不了,自從調到國外工作,我便戒酒了——你也知道,在國外工作,壓力太大,我生怕三兩杯酒喝多了,說了胡話,那可就耽誤工作了。」
  那林峰芒笑了笑,說這是在自家宗門,與外國哪裡能比?
  他極力勸說,徐淡定依舊不答應,說不了、不了,今夜天晚,我明日還有事情,就算了吧……
  他極力推辭讓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徐師兄,其實我這次過來,是幫人邀請你過去做客的。」
  徐淡定抬起了頭來,說道:「誰要見我?」
  林峰芒說道:「羅勇豪師兄……」
  徐淡定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與羅勇豪師兄並無故舊,彼此見了也尷尬,不如不見——林師弟,天色也晚了,我還得服侍母親安歇,便不與你多說了。
  他有點兒不近人情地閉門謝客,那人即便是還想多說什麼,也拉不下那臉來,不得不出聲告辭。
  不過聽對方的反應,應該並不痛快。
  關上了院門,徐淡定回到院子裡來,瞧見我們都朝著他望了過來,不由得苦笑兩聲,說道:「抱歉,打攪大家了。」
  蕭大伯走上前去,說道:「該說抱歉的是我們,害你捲入這件事情裡來。」
  徐淡定搖了搖頭,說陶庭倩是陶掌教的孫女,她突如其來地死去,如果一點兒說法都沒有的話,堂堂茅山的臉面,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件事情不只是你們的事情,也是每一個自認為茅山宗弟子出身的人,所必須要弄清楚的事情……
  蕭大伯歎了一口氣,說能夠有你這想法的人,不多。
  徐淡定看著他,說別人不知道,但我卻曉得自己,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徐淡定並不多說,與我們抱拳之後,又折回屋子裡去了。
  蕭大伯回到葡萄籐下來,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多言,屈胖三忍不住問道:「那個什麼羅勇豪師兄是誰?」
  三叔回答,說是茅山宗的長老,曾經是他父親徐修眉最得意的弟子,只不過繼承了那長老之位後,無論是態度還是行事的做法,都不算太好,名聲不堪,所以徐淡定有點兒瞧不上他。
  蕭大伯歎了一口氣,說茅山宗,這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茅山宗最輝煌的時候,十大長老之中,隨便拎出一長老來,在江湖上行走,都會受到別的宗門掌教一般的對待。
  那個時候,茅山長老可是一個很厲害的代名詞,個個都是得道真修。
  只可惜,現如今的茅山長老會,已然是大不如前了。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刑堂的人找過來,蕭大伯發了話,讓大家都會去歇息,等待明日,眾人便都回房歇息。
  次日醒來,因為環境陌生,我並沒有照常理早起鍛煉,而是來到院子裡等待。
  我不是最早的一個,蕭三叔早已起來。
  他在院子的角落裡,不斷擦拭著一把木劍,很仔細,就彷彿在撫摸自己的情人。
  我看得出來,三叔應該很認真,對於這一次的行動。
  沒過一刻鐘,人都到齊了。
  蕭大伯攔住了準備出門的徐淡定,認真地說道:「你還有事,需要帶你母親去京都治病,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
  徐淡定認真地看著他,說老領導,若你是我,該如何辦?
  蕭大伯愣了一下,方才說道:「若我是你,就帶著母親離開,不摻和這件事情了……」
  哈、哈、哈……
  徐淡定笑了,說老領導你退休了,卻開始不說實話起來——走吧,石斛那個傢伙我多少聽過一些,為人雖然刻薄寡恩,但絕對不會肆意妄為,他既然讓您吃閉門羹,自然是有所憑恃的,若這事兒是那位的意思,只怕你們這次去,又得吃一回。
  蕭大伯說吃閉門羹我不怕,怕就怕影響到你。
  徐淡定哈哈大笑,說你放心,我的根本,現如今已經不在茅山,而在朝堂,即便符鈞當了掌教真人,見到我,也會喊一聲徐師兄,拿捏不了我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蕭大伯也不再矯情,拱手說道:「如此,就有勞淡定你了。」
  一行人離開徐家,穿街過戶,出了小鎮,然後徑直往東而行。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