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節

  他說得小聲,旁邊卻有人聽到了,眉頭一豎,指著他的鼻子就說道:「檢驗什麼遺體?人都死了,而且都已經入殮,你們折騰個什麼勁兒?對了,你們是誰……」
  他這般一問,旁邊就有人瞧了過來,倒還真有人認得我,說道:「這、這不就是那個讓蕭掌教離山的陸言麼?」
  這會兒所有人都認出來了,不過大部分人都黑著臉來。
  很顯然,沒有人喜歡我。
  有個老者恨恨地看著我,說:「說起來啊,蕭掌教若是沒下山,陶陶便不會這般無所事事,最後誤入禁地,傷了性命。」
  另一個老婦人則點頭,說對,不過若不是他,蕭掌教也不會下山……
  這般一說,邏輯莫名就通了,眾人瞧見我的眼神頓時就不善起來,巫離害怕群情憤怒,趕忙將我們帶進了樓裡去。
  他說你們若想,便去拜訪一下陶陶母親吧。
  蕭大伯點頭,說如此也好。
  我們一行人進了樓,巫離去敲門,裡面問了一句,他說明來由,門吱呀一聲開了來,有一個容貌清麗,卻稍顯憔悴的婦人走了出來。
  她打量了一下我們,搖了搖頭,說你們且回吧,陶陶就是陶陶,與你們蕭家無關。
第三十一章 送殯途中
  陶陶母親的出面,讓我們頓時啞然,沒有半點兒多餘的話語說出來。
  很顯然,對方也把陶陶的死,怪罪在了蕭克明的身上來。
  也就是說,人家並不想認這門親戚了。
  這話兒一說起來,反倒是顯得我們多管閒事了,難怪旁人對我們也是這般的態度,蕭大伯聽見了這話兒,沒有多說,雙手抱拳,說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家小明的錯,在這裡,我給您道歉了。
  三叔和五哥也跟著一起鞠躬行禮,作為道歉。
  陶陶母親顯得很平靜,臉上不喜不悲,朝著我們拱了拱手,然後回到了房間裡去。
  門關上,那巫離看著我們,開口說道:「各位,還有什麼事兒,皆可跟我說起。」
  蕭大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頭說道:「陶陶何日出殯?」
  巫離說按例停家三日,如今已停兩天,明日出殯。
  蕭大伯點頭,說好,我們明日過來,送送這可憐的姑娘。
  巫離說好,不知道各位是仍然住在徐師叔家中,還是我另外給你們安排地方?
  蕭大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徐淡定家中有病人,我們在那裡太過於打擾,還是由你們安排吧?」
  巫離點頭,說既然如此,那我就給各位安排在鎮中一處客棧吧,可以麼?
  蕭大伯點頭,說可以。
  巫離說好,我這邊帶諸位過去……
  這個時候我站了出來,對他拱手說道:「對了,我兄長陸左的父母目前在貴宗傳功長老的草廬之中居住,我這次過來,是想接他們離開的,你能夠帶我去探望一下他們呢?」
  巫離猶豫了一下,說道:「帶他們離開這個事情,我得稟報一下師父,回頭給你答覆好麼?」
  我說可以,不過我想今天去探望一下二老。
  巫離說這個沒問題。
  說罷,他目光在週遭巡視一下,叫了一個年輕人過來,吩咐他帶我去傳功長老居住的草廬,隨後請眾人隨他去客棧。
  蕭大伯他們回到客棧去,而我和屈胖三則跟著另外一人,前往後山草廬。
  這條路我其實走過好幾次,不過物是人非,當年陪著我一起的人,現如今都再沒有蹤影,也不知道飄零何處。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問帶路那人,說對了,包鳳鳳有沒有回山?
  那人聽到,愣了一下,回答道:「師姑奶奶離山許久了,一直也沒有消息回來。」
  我一聽,說難道就沒有人去找過她?
  那人說怎麼沒有,只不過一直找不著啊,有一回雒洋長老都親自去了,最終還是空手而歸,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聽到這話兒,我忍不住摸了一下乾坤囊。
  裡面還有一堆巧克力糖,只可惜現如今我回返而來,卻找不到屬於它的主人了。
  包子到底去了哪兒呢?
  我得不到答案,只有心中猜疑,而行走許久,路過風景無數,終於瞧見了塔林之後的草廬,我來到跟前,發現草廬旁邊居然開了荒,肥沃的農田里種上了蔬菜,綠色的蔬菜和黃瓜架子,將這兒襯托得頗有農家風味。
  地裡面有兩個老人正在拿著鋤頭除草呢,我瞇眼一看,卻不就是我堂哥的父母麼?
  我上前去,招呼兩位,瞧見我出現,他們都很高興,問我怎麼來了?
  我說過來看看你們。
  老人招待我在院子裡坐下,又給我倒了茶來,我趕忙站了起來,如此謙讓一番,大家坐下,而領路那人很自覺地離開,在遠處等待,我方才談起準備接兩人離開這兒的事情來。
  聽到這話兒,我堂叔有些詫異,說離開這裡?那去哪兒呢?
  這事兒我來之前就想好了,也商量妥當,於是說道:「我堂哥不是有一個把兄弟叫蕭克明麼,暫時先去他家裡……」
  聽到這話兒,我嬸子面露難色,看著週遭田地,說那我們這些地路的莊稼怎麼辦啊?
  呃……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