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節
他雖然倨傲,但是對有真本事的人,還是挺尊敬的,並不會隨時隨地耍小性子。
於南南聽到,嘴角往上翹,似乎想笑,又沒有笑出來。
他比我之前見他的時候,更加沉默了。
先前白鬍子老頭說於南南聽說我過來,很高興,然而此刻我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他的自閉症,更嚴重了麼?
於南南看著我,說我有聽過你的消息,他們說你現如今變得很厲害了,是江湖上近年來名聲鵲起的年輕高手之一,對你十分稱讚——既然在修行上如此突飛猛進,想必很少有琢磨雕工活兒了……
我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心無所思,所以便一直沒怎麼動手。」
於南南聽到,忍不住問道:「上次與你一起過來的那女子,沒有跟你再一起了?」
我說她有事兒,沒有過來。
於南南說哦。
如此又聊了幾句,他抬頭,說我這兒正好有些東西,需要雕功高明的大匠人,你若是願意,倒是可以幫一下忙。
呃……
我只是來看一下你的呢,咋上來就支使人來了呢?
我心中嘀咕,不過也知道面前這位心思單純,對於人情世故這種東西一點兒概念都沒有,於是笑了笑,說好啊,都要做些什麼,你跟我講便是了。
我給於南南幫忙,一待就待了三天,這三天裡我是完全將所有的心思都放了下來,專心致志地在他的工作室裡幹些手工活兒,然後與他對製器這事兒討論、閒聊,一開始的時候屈胖三百無聊賴,找個角落,墊塊毯子呼呼睡,也沒有人管他,而到了後來,他閒著無聊,也開始參與了討論。
結果這傢伙一開口,頓時就展現出了非凡的見識和魅力來,連於南南也給吸引住了。
不過說起來也難怪,這位的第一世,可是陣王屈陽。
這樣的人物,就算是於南南,也只有仰望。
於南南的心思單純,一切都隨著性子,這樣的人簡單隨意,沒有心機,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問,你不明白,他便認認真真地給你講解,反正只要是他認可了你,與他交流起來,著實是一件很放鬆的事情。
這種放鬆與黃小餅那種不一樣,黃小餅是那種一塊兒玩的朋友,不涉及利益,只談感情,而於南南卻是不談感情,而是談彼此感興趣的地方。
這樣無憂無慮、全力做一件事情、盡善盡美的日子,對於我來說是一種享受,可比之前幾次沒日沒夜趕工幹活兒要輕鬆許多。
只可惜這樣的寧靜生活最終被一個電話給結束了。
是林佑打來的電話。
地下室裡信號不強,閃爍了一下就斷了,我與於南南說了一聲,來到了外面的院子,重撥了回去。
林佑接了電話,簡單講了兩句之後,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林佑說照片是暫時沒有查出來,不過他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是關於那個太皇黃曾天劍主這個名字的。
我眉頭一跳,說你講。
林佑說有人跟我發了兩份文件來,都是調查卷宗,其中就有提到過這個名字,而根據上面的消息,宗教局目前已經確定了清炫真人之死和閣皂山被滅門案,以及滇南太上峰巫長老被殺之事,這個人是主要的嫌疑人之一……
呃?
聽到這個消息,我先是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方才回過神來。
近來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幾場血案,竟然是那個什麼太皇黃曾天劍主做的好事?
為什麼啊?
我說你這樣,回頭把那兩份文件傳到我的郵箱裡來,我研究一下看看。
林佑說好。
我說關於此人的面目,以及真實的資料,你繼續查,這裡面估計還有事兒,隨時跟我聯繫。
與林佑結束通話之後,我坐在院子邊兒的石欄邊,陷入了沉思之中。
關於閣皂山,以及太上峰的事情,我其實都是有知道的,而且那天與黃小餅閒聊,也知道除了這兩個地方之外,還有好多個宗門都出現了問題,總之江湖上一片混亂,亂七八糟。
這也是他們選擇謹慎低調的緣故。
不過我還聽說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在那附近瞧見了我參與其中,甚至還殺了人。
這事兒十分荒謬,又有人幫我作證,所以自然賴不到我頭上來。
但卻也讓我為之心驚肉跳。
因為我知道,有這樣的說法在,一個可能是別人栽贓陷害於我,另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參與那些事情的,其實不是我,而是長得與我有幾分相似的我哥哥。
陸默。
時至如今,我還是弄不清楚陸默到底是在幹嘛。
我自然知道他曾經在海上絲綢之路那個海盜團體之中待過一段時間,然而在此之前呢,他又是幹嘛的?
而現在他又在幹嘛呢?
我根本弄不清,也不知道我哥陸默到底是從哪兒弄出來的這一身好手段。
對於我來說,他是神秘的,所以他到底有沒有參與此事,我也是沒有半分把握。
而如果是,那麼我哥就跟這勞什子太皇黃曾天牽扯到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