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節

  陸左的老情人是誰?
  黃菲。
  而黃菲又是誰?現如今的她,可是在宗教局裡面工作,難道是黃菲使了法子,將陸左給出賣了麼?
  這個……
  一想到這個可能,一種前所未有的悔恨感立刻充斥在了我的心頭,讓我感覺心臟就好像有毒蛇在撕咬,疼得我臉色發白,整個腦子裡一直嗡嗡作響,就好像是失去了神志一般……
  「陸言,陸言……」
  有人在叫我,我過了好久方才回過神來,卻聽到那王局長開口說道:「陸言,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對於你,我們一直都是抱著很大期待的,也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樣子對你、對我們,都是有好處的。」
  我看著他,冷笑了一聲,說哦,你說說,想知道什麼?
  王局長說道:「陸左有一個養女,叫做朵朵,當初大涼山一案之後,跟他一同失蹤,我剛才聽說,在你身邊,也有一個小女孩兒……」
第七十二章 坐牢專家
  王局長說話的語速很慢,我不知道是他刻意為之,還是本就如此。
  但是我知道,他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是說不出來的那種,因為畢竟是在這樣體制下長大的人,對於官方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我對於那些為非作惡的歹徒,又或者荒域、黃泉路那樣的區域,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之劍來對抗,但是對於有著官方背景的人,我卻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究根到底,還是因為心裡面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我豁不出去,沒有辦法變得如陸左那般的豁達。
  但是當對方問道朵朵的時候,我的心頭卻反而一橫,沒有了先前的畏懼和膽戰心驚。
  別人都可以,但如果這幫人要對朵朵動手,這真的超出了我的底線。
  儘管我與朵朵的交集不多,但我是真心喜愛這孩子。
  這種喜愛不同於屈胖三那樣齷齪的心思,而是一種長輩對於小孩兒那樣的欣賞——朵朵勇敢、善良、乖巧,她從來不給人惹麻煩,永遠都會給你提供她力所能及的幫助。
  這樣的一個好孩子,這幫人居然開始打起了她的主意來。
  這樣的事情,我能夠答應麼?
  我的臉黑了下來,然後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我身邊的確是跟著一小孩兒,不過卻是個小男孩,沒有女的。」
  王局長盯著我的眼睛,說你撒謊,今天他們與你交接的時候,明明有見過一個小女孩兒。
  我說他們是誰?你叫出來,我們當面對質。
  王局長看向了旁邊的楊操。
  被眾人盯著,楊操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我不太記得了,今天的確是有點兒忙暈了……
  王局長冷笑了一聲,說楊操,你得好好想一想——在你這樣的崗位,記憶力怎麼可能不行?
  楊操撓了撓頭,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王局長的臉完全黑了,而這個時候,旁邊的朱處長則朝著外面喊道:「羅致虎同志,你進來。」
  接待我進來的那男子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朝著裡面這幫人敬了一個禮,說各位領導好。
  朱處長複述了一遍剛才的內容,然後問她說道:「你還記得有一個小女孩兒麼?」
  羅致虎點頭,說記得。
  朱處長說大概長什麼樣子?你還記得?
  羅致虎回想了一下,沒有說話,而這時白合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照片來,指著上面的朵朵給他看,說是不是這個女孩?
  他盯著看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是,看起來沒這麼甜美。
  白合的臉黑了下來,思索了幾秒鐘,然後說道:「可能是用了易容術,也不一定。」
  我笑了,說白合同志,其實我就是陸左,不過是用了易容術而已。
  王局長的臉色轉冷,說小陸同志,你這是鐵了心不合作啊?
  白合這個時候插嘴說道:「他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只要找到那小女孩,查驗一下真身就行了——你剛才想必和他們在一起吧?現在他們人呢?」
  我冷笑兩聲,說怎麼著,我幫你們破了這麼大一案子,還幫著緝拿了通緝犯,結果獎金不給一塊錢,現在還準備弄我?
  白合說一碼歸一碼,告訴我,他們人在哪裡?
  我瞪了她一眼,不說話。
  白合吸了吸鼻子,說紅油、酸味,想必你是剛剛吃飯過來的吧?我想想啊,他們應該還在吃飯吧——一會兒我們派人將鎮寧縣城的所有館子都給查一遍,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了吧……
  我的心臟一陣猛跳,然而人卻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不說話,只是在那裡冷笑。
  旁邊的朱處長看不下去了,說陸言你別以為你什麼都不說,就沒什麼事兒了——我告訴你,如果陸左把你給交待出來,又或者我們找到朵朵那個小女孩,你就是包庇同犯,到時候你就算是想說,都未必有機會了,你信不信?
  他的手指都已經快要戳到我的臉上來了,而我也終於忍不住了。
  我死死地盯著那人的眼睛,然後說道:「講真,上一次當面指著我臉的人,此刻墳頭草都已經長了兩尺高,你自己最好注意一點。」
  那朱處長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對著旁邊的人說道:「聽到沒有,聽到沒有?這個傢伙交代自己的罪行了,殺人?」
  說罷,他又回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我,說你威脅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辦了?
  我聳了聳肩膀,說哈哈,我說大話還不行啊?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