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節
呃……
眾人談及這個事兒的時候,告訴我,說我的責任重大,因為修復山門,防止靈氣外漏,這才是茅山最為根本的事情,無論屈胖三有任何的要求,茅山都會全力滿足,絕對得將這位小屈先生給伺候得舒舒服服,早日完工。
很顯然,屈胖三平日裡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形象,給除了雜毛小道之外的所有人太多的不安全感,希望本著「近水樓台」的想法,讓我來制住他。
這事兒對於別人來說,千難萬難,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一件好差事。
散會之前,大家約好明日將會議的結果公佈,並且當著眾人的面,本著「事急從權」的原則,完成一個簡單的權力交接。
散場之後,雜毛小道被眾人圍住,商討各自的問題,而我走到了清池宮外邊的廣場處時,卻被一人攔住。
那人拱手,對我說道:「陸長老,刑堂長老有請。」
啊?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打量對方,瞧見是一個半生不熟的面孔,有些疑慮,那人瞧見,臉上擠出幾分微笑,開口說道:「陸長老不用誤會,我是王歡喜,跟著馮師兄做事的刑堂子弟,我師父就在不遠處的偏殿,且隨我去。」
他掏出了刑堂弟子的黑色令牌,給我打量。
那令牌上面有刑堂弟子的名諱、堂口與師承,我瞧見之後,這才安心一些,說道:「不好意思啊王師兄,剛剛經歷過一場劫難,我有點兒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哈哈……」
王歡喜趕忙擺手,說陸長老可別這麼稱呼我,您的輩分多高啊,叫我一聲「歡喜」就好。
我說不如叫做歡喜哥?
他給我這充滿江湖習氣的稱呼嚇得連忙擺手,我笑了,說你師父也說了,我是外門的客卿,跟你們不是一個系統,輩分什麼的,各論各的,用不著太過於拘謹。
王歡喜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陸長老當真是平易近人啊。
想了想,他又說道:「我昨天有幸見過您大殺四方的英姿,當真是天神返世,當聽說您要加入我們茅山,好多人開心得很呢……」
兩人邊說話,邊往裡走,轉過兩道長廊,來到了一處花園後面的偏廳,從裡面傳來了咳嗽的聲音。
王歡喜推門而入,我瞧見劉學道長老坐在廳堂左邊的輪椅上,身後站著一道童。
房間裡再無其他人。
我進了房間,劉學道朝著我笑了笑,說陸言,你來了?
天可憐見,這位近乎面癱一般的老道士,我還真的沒有瞧見過他有幾次笑容的,此刻這般平易近人,讓我下意識地後背一涼,總感覺有一些不對勁兒,不過還是客套地點頭,說嗯,您找我有事?
劉學道朝著王歡喜和身邊的道童揮了揮手,說你們出去。
那兩人朝著劉學道躬身,然後退出了房間。
門剛剛一關上,劉學道就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我趕忙上前,說您怎麼了?
劉學道咳了一陣,用手巾摀住了嘴巴,方才緩過氣來,不過沒有跟電視上的橋段一般,手巾拿開,並無鮮血,而他則長長舒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沒事,就是之前過那一線天的時候,受了一些罡風,年紀大了,抵抗力難免有些低,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說那就好,您也別太操勞了,有的事情,多交給年輕人去幹,您放心,既然成為了茅山的外門長老,我一定會盡心盡力,不讓旁人看輕的。
我以為他叫我過來,一為勉勵,二是敲打,卻不曾想他卻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我大約聽過一些你的事情,知道你對於睡覺這事兒,特別有需求?」
啊?
我愣了一下,有些尷尬,說您聽誰說的啊,我這個人,平日裡瞌睡倒是蠻少的,沒那麼懶。
劉學道笑了笑,說剛才人多,有些話我不太好當眾說出,所以私底下跟你交流一下——既然是客卿,自然是有薪資和酬勞的,我茅山只是道家宗門,並不是慈元閣或者荊門黃家那樣的江湖大豪,錢財之物少之又少,但千年傳承,道門典籍卻是數之不盡,作為外門長老,你有在藏經閣隨意瀏覽借閱眾典籍的權力,另外虛玄真人還讓我再傳你一門秘法。
啊?
我說這個,多不好意思啊?
劉學道此刻沒有了刑堂長老的威嚴,反而是平易近人地說道:「正如虛玄真人所說,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那是不現實的事情,茅山宗又不是資本家——只是我知道你所學頗雜,不知道什麼適合你,所以問了一下蕭掌教關於你的情況,經過考慮,現在有兩門功法,可以供你選擇。」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其一為黃帝御女經,此為茅山秘藏的頂級雙修功法——當今之世,頂尖的雙修功法有四部,分別是藏教密宗的大歡喜禪,龍虎山的龍虎雙修術,魅族一門的欲女心經,以及我茅山的黃帝御女經。此法據傳是《黃帝內經》未傳世的章節,乃九天玄女傳授,若是有雙修伴侶,彼此交流,輔助主修法門,事半功倍,最適合半路入道之人使用。」
我有點兒尷尬,說這個嘛……
劉學道又說道:「不過我聽了蕭掌教的話語,卻想起另外一門法子來——你也許並未知曉,我也是半路出家,屬於帶藝入門,我的祖上,有一門功法,叫做《陳摶胎息訣》,乃北宋仙人扶搖子所傳,本身相比其他頂尖法門,倒無太多可取之處,但唯獨一點,那便是睡夢修行,於夢中覺醒……」
我聽著劉學道介紹起那什麼《陳摶胎息訣》,頓時就是怦然心動,恨不得猛地一拍大腿,大喊道:「老闆,來一打!」
使得,這個《陳摶胎息訣》,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因為它和聚血蠱,簡直是太配了。
之前聚血蠱的每一次覺醒,讓我於夢中參透,都需要我在危急存亡之時,方才爆發,以至於我習慣性地成為了「坐牢專業戶」,然而隨著地遁術和大虛空術的出現,使得我變成了當世之間最難把握的修行者之一,現在能夠抓到我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而且人家又不是《西遊記》裡面想吃唐僧肉的妖怪,在打聽過了我的事兒之後,在抓到我的那一刻,最有可能的動作,不是將我給囚禁起來,若是一刀把我給捅了。
這樣才保險。
那麼問題來了,沒有再被人囚禁的機會,我如何能夠再在聚血蠱之上有所突破呢?
橫不能讓我將自個兒給關起來吧?
所以這個時候,劉學道的這個《陳摶胎息訣》,正好就解決了我的大問題,就好像是瞌睡來了遞枕頭,簡直是太貼心了。
只不過……
那個《黃帝御女經》,聽起來也挺不錯的啊,倘若是我能夠學了,來日的時候,與蟲蟲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還能夠增強修為,這簡直是太美妙不過了……
哎呀,好難抉擇呢。
我有點兒猶豫,那糾結的表情落在了劉學道的眼中,他突然笑了起來,說既如此,兩道法門都傳於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