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節
儘管一開始的時候,我十分緊張,害怕被人拆穿之後,給袁俊和馬鬆鬆帶來麻煩,然而眼看著林齊鳴等人即將魂斷於此,我卻憑空多出了強大的勇氣來,衝著司馬辜大聲喊著,然後伸手過去,想要奪過那通話器來。
監控器的顯示屏上,我能夠瞧見正在跟監控室匯報消息的,是守在林齊鳴監房門外的其中一個黑衣看守。
他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雖然掏出了槍來,但並沒有動手。
而監室鐵門的打開,也驚醒了本已熟睡的林齊鳴三人,他們相繼睜開了眼睛,朝著外面看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任何後續動作,顯然對於逃離此地,沒有什麼想法。
我甚至感覺到,他們有著一種古怪的淡定。
彷彿這兒並非監房,並非白城子。
司馬辜瞧見我過來搶那通話器,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只不過那對講機是有線的,連接著操作台,所以沒有退兩步,瞧見我來勢洶洶,頓時就變得惱怒起來,左手拿著通話器,右手卻是並成手刀,朝著我猛然斬來。
他沒有想到,往日的屬下,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變得如此果斷。
他更沒有想到我會打擾到他的謀劃。
然而司馬辜雖然有著一身的威嚴,而且也算得上是一位一流高手,但是對於我來說,到底還是差了一些。
我即便是並不以速度和敏捷擅長,但在這方面,卻還是遠勝於對方。
所以在司馬辜和眾人的看來,眼前一花,那通話器就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上來,而司馬辜朝後疾退,隨後我開口說道:「只是意外,三個犯人並無危險,不要輕舉妄動,任何出格的舉動,都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甚至死亡!」
說這話兒的時候,我刻意加重了語氣,讓那人感受到我心頭的憤怒。
隨後我掛掉了通話器,沒有跟那人再作交流。
「大膽!」
司馬辜被我搶斷命令,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為難看,臉皮通紅,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一般,指著我怒聲吼道:「袁俊你到底還有沒有組織性、紀律性,居然敢打斷我的命令,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付得起責任麼?」
真正撕破了臉皮,我也收起了隱藏身份的心思,冷笑一聲,走上前去,逼視著司馬辜。
我的氣勢讓對方有些意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司馬辜,武衛東和陳黑手的鬥爭,又或者說龍脈家族與茅山龍虎的鬥爭,不是你這種小人物能夠插手的,你若真的想死,我不攔著你,但如果你真敢下命令殺害林、余、董三人,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上西天……」
「你、你……」
司馬辜往後推開,給我的話語嚇得臉色狂變,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袁俊,是想造反麼?」
我冷哼一聲,說造反?我看想要造反的人,是你吧?
司馬辜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我說道:「袁俊,你、你個以下犯上的傢伙,你怎麼敢、敢……」
這傢伙剛才過來的時候,氣勢十足,彷彿掌控一切的樣子,而此刻卻表現得氣急敗壞,讓我忍不住好笑,然而這個時候,在司馬辜這夥人的身後處,有一個人往前站了出來,一字一句地說道:「他不是袁俊。」
啊?
聽到這話兒司馬辜一愣,說這怎麼可能?
那人還沒有說話,馬鬆鬆立刻就擠了上來,衝著那人說道:「你是誰?你不是我們白城子的人,怎麼可以出現在監區?」
那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剃著小平頭的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扔入人群之中完全就不起眼的傢伙,他冷冷說道:「我是總局派過來的特派員秦越,至於為什麼能夠出現在監區,不是你的職權範圍——這一位,你不是袁俊,到底是誰?」
我笑了,說巧了,我也是總局的特派員,怎麼不知道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啊?
聽到我的話語,司馬辜一下子就來了勁兒,對著身邊的眾人喊道:「快來,這裡有一個假冒的看守,將他擒下。」
他一聲令下,跟隨在身邊的四五人,除了那特派員秦越之外,全都一擁而上。
這些都是很不錯的高手,在這狹小的地形之中,卻有著極為強悍的進攻能力,向前從來的一瞬間,有人揮拳,有人戳腳,有人掏出了腰間的高壓電棍——對於如何擒拿敵人,他們有著一整套成熟的體系,配合極為默契。
只不過,他們似乎找錯了對手。
我在對方一擁而上的瞬間,將馬鬆鬆往身後猛然一拽,將他給推到了角落裡面去。
這個傢伙是個人才,我不能讓他在混戰中受傷。
至於對手……
砰!
我在一瞬間出拳,拳頭如同離膛的炮彈,與衝在最前面的那位看守瞬間相鬥,拳拳相對,猛然撞到了一起來。
而在相交的那一剎那,我將拳頭之上的骨骼和皮肉堅硬度,加強了好幾倍。
大易容術,並非只是用來改變身份的。
它在實戰之中,還有很大的挖掘潛力,金鐘罩鐵布衫這種小手段,只是很低級的一類。
啊……
兩人拳拳到肉,不過並沒有任何停頓,那人慘叫一聲,整個身子直接朝著後面跌飛而去,而在下一秒,我已經抄起另一人踹起來的腿,將他朝著身後那名拔電棍的傢伙掀去,讓他正好撞上了茲茲作響的高壓電。
那高壓電不知道有多少伏特,不過顯然是被加強過的,一米九的大漢,在一秒鐘之後,直接口吐白沫,癱軟在地。
我並沒有任何停頓,手起腳落,將另外兩人給撂翻倒地。
明明是白城子最精銳的看守,對付普通人屬於一個打十個的那種,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條好漢,結果在這兒,卻給人當做小孩兒一般,上演著一招撂倒的教科書動作。
司馬辜的臉完全就黑了,而他身後的那位特派員秦越,也沒有了最開始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