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節
王明歎了一口氣,說布魚可是小玉兒師姐的愛人,也算是我們南海一脈的人,他真的出了事,我回頭也沒有辦法跟小玉兒交代,一會兒你徐師兄若打電話過來,問問他怎麼回事,不行我們過去看一看。
啊?
我說你準備過去幫忙?
王明說幫個屁的忙啊,我只是去找布魚哥,別的事情,看心情吧。
我感覺得出來,王明這個人,其實挺古道熱腸的,不過又不願意承認,想必也是給體制內的人傷得不輕。
我可是聽說了,當年末日一戰的時候,除了天山大戰之外,京畿這邊也有分戰場,當日黑手雙城率領手下七劍堅守京畿,王明可是全程都在,堪稱是力挽狂瀾。
到底是王紅旗選擇的繼承人,別的不說,人品絕對是一流的。
我和王明這邊剛剛談完,電話就響了。
同樣是一個陌生號碼,不過接通之後,我才知道正是徐師兄打來的。
人在專案組,不能使用個人手機,甚至不能夠隨意跟外界聯繫,好在徐師兄是聯合調查組的負責人之一,權限頗大,所以才能夠找到電話打過來。
兩人簡單寒暄之後,我便問起了徐淡定此刻的情況來。
對於我們,他倒也沒有太多隱瞞,直接告訴我們,那玩意一直在門頭溝的山彎彎裡繞圈,不跟他們正面衝突,不過每隔三天,她就會出現,找人的腦子吃,已經有不少人被害,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小東西越來越聰明了,不再跟他們正面對抗……
王明在旁邊聽得著急,一把搶過了手機來,說道:「徐老大,我是王明,我想問一句,布魚,就是余佳源,他怎麼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目前暫定是失蹤,不過根據我個人的判斷,他很有可能……已經被害了。」
啊?
什麼,布魚已經被害了?
王明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他的身手,不至於吧?」
第六十七章 匿名進組
面對著王明的質疑,徐淡定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歎了一口氣,說唉,誰能知道,那個小東西會這麼難纏呢?
王明說現在已經確定被害了沒有?
徐淡定說目前已經發現了兩具男屍,都是與他一起的人員,至於他,目前暫時還沒有找到下落。
王明說好,我和陸左現在在京都,想要過來。
啊?
徐淡定有一些詫異,而王明則是有一些不太開心地問道:「怎麼,有問題麼?」
徐淡定過了好幾秒鐘,方才說道:「王明,我們都是老熟人,彼此之間,也用不著太多的隱瞞,坦白來說,你和陸言的身份都比較特殊——你的話,主要還是因為龍脈之事,在整個朝堂之上,都有不少的忌恨之人,而陸言則是最近的風頭太甚,坊間傳聞太多,以至於他的名號,都快要取代掉黃泉的名頭,所以……」
王明很是直接,說徐老大你也知道的,布魚是我南海一脈小玉兒師姐的男友,他若是真的出了問題,而我卻袖手旁觀,這樣子我很難做人的。
徐淡定說你們能夠來,我當然是舉雙手歡迎的,只是……
他琢磨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樣吧,你們來可以,不過換一個身份——回頭的時候,我發兩個身份給你們,然後通過借調的辦法,讓你們參與其中,這期間,你們得對自己的身份保密,不可洩露……」
王明有些心酸地說道:「唉,真想不到,現在我們的名聲已經臭到了這個程度,連幫忙做好事都得偷偷摸摸。」
大概是聽到了王明話語裡面的不滿之意,徐淡定也有些抱歉。
他說不好意思,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朝堂之上,是各個勢力相互平衡的局面,很多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做主。
王明說好,我能理解,你把資料發過來吧。
徐淡定說會把資料發到我的手機裡,讓我們準備一下,然後等待他的通知。
出了這件事情,兩人再也睡不著了,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車流和萬家燈火。
我們腳下,是七八萬一平米的三環住宅區。
兩人沉默了許久,我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王明扭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我說我們明明是幫忙的,結果不但沒有落得好,反而還得小心翼翼地偽裝自己,這樣的感覺,會不會很難受?
王明搖頭苦笑,說已經習慣了,說起來,我的確是讓一部分人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我說可那都是王紅旗的安排,與你無關,而且之所以讓你獲得龍脈之氣的傳承,是為了讓你扛起應劫的大旗來,那些人拿了去,不過是蠅營狗苟,爭權奪利而已。
王明說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哪裡有又佔了便宜,又不肯吃虧的道理。
我瞧見他狀態還不錯,便笑了,說還是你境界高。
王明搖頭,說並不是我境界高,而是因為人這東西,終究還是社會性動物,無論你與旁人有著多大的不同,你終究還是需要在這個社會裡找到自己的定位,而且你還有許多的親戚朋友,社會關係需要去維持,如何認清楚自己的定位,這才是我們需要想清楚的東西……
王明的話語引發了我很長的一段沉思。
這話兒雖然有一些繞,但我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也不由得倏然驚醒,感覺到自己已經漸漸地忘卻了自己的初心,迷失在了對於力量的沉迷和追逐之中去。
不管我們有多麼的強大,我們終究都不是一個人。
我們有情人,有朋友,也有所愛的人。
為了這些人,我們就得受一些委屈,就得做出各種各樣的妥協和退讓。
這麼一想,我心中的不滿也消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