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6節

  我剛才是倉皇退避,哪裡來得及仔細打量,自然不知,不過那馬臉卻開口說道:「好像是一個『驚』?」
  瘦竹竿點頭,說對,這八條通道,分別對應了奇門遁甲的八門——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
  啊?
第二十二章 驚門
  奇門遁甲,八卦。
  我雖然對於法陣和文夫子的活計瞭解不多,但地遁術正好需要用到奇門遁甲之術,故而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我們現在到底處於怎樣的一個環境,也瞭解了為什麼突然間就空間轉移,明明眼前剛才還是一個突出懸崖的石台,現在卻變成了死胡同。
  奇門遁甲,本身就是對於空間結構的一種再構造,這種組合在玄學上來說,是一種規律的利用和重組,所以之前的一切疑惑,也變得不在奇怪。
  簡單地來說,我們其實已經陷入陣中了。
  現在唯一讓我有些疑惑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到底是游先生弄出來的,還是本來就有的。
  我閉上了眼睛,仔細回憶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確定了一點。
  這麼大的工程量,絕對不是一個游先生,用這幾天時間就能夠弄出來的。
  這樣的地方,肯定是早已有之。
  這時間或許是在幾百年之前,或者是在眾神並未隕落的那個年代,或者是其他的某一段時間,總之不可能是倉促為之。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至於真正的答案是什麼,我覺得可能青丘雁能夠給我釋疑。
  她們青丘峰的老祖畢竟曾經跟小觀音來過這兒,定然知曉。
  只可惜因為走進了不同卦門的關係,我們現在已經是分離開來,並不能夠再互通消息。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知到不但地遁術無法施展,大虛空術也一樣不行。
  在這個曾經「神」的領域,空間是被禁錮住的。
  我睜開了眼睛來,當下之時,唯一的辦法,就是往前走,試圖找到出口,又或者,碰到些什麼人。
  如果一直在這兒等著的話,就算是老死於此,也未必能夠出去。
  相比於我的低落心情,其餘人卻反而高興一些。
  對於他們來說,雖然與同伴的分開讓彼此都有一些敏感,少了許多的安全感,但值得慶幸的,是身邊還有人,並不孤獨,而且如果繼續往前走,說不定能夠碰到那個什麼補天神石。
  希望在眼前,讓他們都收起了緊張。
  到底是朝生暮死的山民,這幫人的天性都是十分樂觀的,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看著眼前。
  我感覺這幫山民,有點兒像是吃不飽、穿不暖卻還整天樂呵呵、音樂舞蹈技能點得滿滿的非洲大兄弟。
  而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籬笆松走到了我的跟前來。
  通道還算寬闊,不過因為籬笆松本身的身高,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彎腰躬身的,此刻也一樣。
  他走上前來,對我說道:「兄弟,既已如此,不如我們相互照應,往前走去?」
  這一路過來,他知曉我的本事,也明白我和王明並非是青丘峰的食客,而是有著大本事的人物,故而對我十分恭敬,我不想在此待著,聽到他的話語,點了點頭,來說好。
  有了我的肯定,籬笆松很是高興,回過頭來對瘦竹竿兒說道:「瘦猴兒,你懂這些,帶路吧。」
  瘦猴不幹了,說憑什麼啊,一會兒如果分好處的時候,你可不會讓我。
  這傢伙在拿捏,其餘人臉色都是一變。
  這時馬臉開口說道:「我們現在身陷險境,如果不能相互扶持,只有陸續死掉的結果,既然如此,那便先約定分配,消了私心,你們看如何?」
  聽幾人話語,我首先開口道:「我此番前來,只為救人,如果真的有什麼收穫,你們幾人分吧,如何?」
  籬笆松比較豁達,說既然如此,有什麼收穫,便分作三份,我們三人各拿一份,如何?
  馬臉不願意,說憑什麼啊,除了這位先生,我們還有四人,如何拿三份?
  瘦竹竿兒冷笑,說你那小弟出力出不了,腦子跟不上,也想分髒?
  籬笆松也不同意,三人短暫爭執之後,最終決定「三分天下」。
  我一言不發,耐心等他們做好了決定之後,伸出手來,與他們盟誓,隨後出發。
  往前方走,那牆壁上不時有光亮出現,卻是某些礦石自帶光芒,一開始的時候幾人驚喜連連,原本在不周山腹中算是稀有的火珠子在這兒如同大白菜一般,這玩意在不周山上可是用來當做貨幣通用的,興奮得他們拿出鐵鍬,恨不得扣下來,不過見多了之後,反倒是淡定許多。
  既然火珠子都如大白菜一般尋常可見,下方自然還有更多的寶貝,倘若有一塊五彩補天石,那可就賺大發了。
  就在四人興奮莫名的時候,我卻一直左右打量,小心著週遭的危險。
  我一直謹記著一家事情,那就是游先生的人一直在旁覬覦著,就如同毒蛇一般,一旦找到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我們給弄死。
  真的死了,別說這些火珠子和珍稀礦場,就算是補天神石,也沒什麼鳥用了。
  而且我又不是沒有見過補天神石,陸左能夠恢復全盛狀態,可不是全靠我從黃泉裡拿出來的那補天神石?
  然而我小心了一路,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出現,反而是前方出現了一個路口。
  路口很是寬闊,差不多又有一百來個平方,而在這兒,又出現了八道門,我舉目往上方張望過去,卻瞧見分別寫著八個字「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一模一樣的場景,根據瘦竹竿兒的說法,跟之前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是一個模樣,字跡都是相同的。
  走哪個門?
  我們都看向了瘦竹竿兒,而他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從懷裡摸出了兩片龜甲來。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