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4節
她問我是否需要安排與他見上一面。
我搖頭,說這一次過來,是為私事,就不打擾了。
進了宅子之後,洛飛雨一路引導,帶我進了最裡面的院落,然後敲開了一間房門,我有點兒奇怪她的用意,卻沒有想到門一開,走出了一個讓我詫異無比的人來。
第三十四章 明月如你
騎鯨者歐陽發朝。
瞧見面前這老熟人,我驚訝萬分,不過好在我還算是見識過大世面,雖然驚訝,但並不慌,朝他問好道:「好久沒見了,歐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騎鯨者朝著我點了點頭,說洛小姐告訴我你來了,我特地趕過來的。
我瞇眼打量著他,有心問一下我老哥的情形,不過因為洛飛雨在旁邊,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問起。
洛飛雨對我們說道:「外面不好談話,進屋吧。」
屋子裡是類似於日本榻榻米一般的佈置,我們進了屋子,剛剛在案台前盤腿坐下,便有人送了香茶過來,待人退下之後,騎鯨者看著我,說我聽說你準備前往東海蓬萊島?
我點頭,說對。
騎鯨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事情恐怕有點兒不太好辦啊。」
我說歐陽你曾經是東海蓬萊島的巡海人,有什麼可以教我的?
騎鯨者說闖入蓬萊島的辦法,我自然可以悉數跟你說,不夠如果裡面的人將法陣更改了,即便是知道方位,也未必能夠進入其中,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想法子混入其中——這一兩年來,東海蓬萊島越發開放,出入境內外的物資船隻也多了,如果能夠在無相海上面找到相關的船隻,混入其中,並且避開了檢查,理論上還是能夠進入的。
我聽得一頭霧水,說我們自己進,已經不行了?
騎鯨者說倒也不是不行,你身邊不是有一個很精通法陣的小孩兒嗎,帶上他,我就沒問題。
我苦笑,說屈胖三去了南極,一時半會兒,未必能夠回得來。
騎鯨者雙手一攤,說那就沒辦法了。
兩人談到這裡,就有點兒僵,洛飛雨插話,將一張資料放在了茶几上,指著紙張上面一個三十多歲、油光水亮的男子,說現在幫東海蓬萊島進行進出口貿易的,是東大街的明家,他們家的大少爺明東來我們還有聯繫,所以補給船的時間表我應該能夠搞得到。
騎鯨者揚眉,說那能不能請他幫忙,把陸言混進去呢?
洛飛雨搖頭,說那傢伙雖然精蟲上腦,但絕對不傻,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弄人進去,無異於自尋死路,我西門王家這麼大的產業說沒就沒,他如何肯幹?
騎鯨者說那也就是說只能借力,卻沒有內應咯?
我說這就夠了,問題不大。
瞧見我自信滿滿的模樣,洛飛雨便是點了點頭,說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想辦法去套他的話。
說罷,她起身,對我們說道:「你們先聊,我去去就回。」
洛飛雨何等人物,察言觀色的本事比誰都強,知道我與騎鯨者有話要講,便立刻藉故離開。
我待洛飛雨走了沒一會兒,然後支起身子來,對騎鯨者問道:「歐陽,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
騎鯨者對我點頭,說請講。
我說我哥現在……
騎鯨者沒有等我說完,直接開口說道:「你哥去了北美,據說是正常輪換,現在被派遣過來執掌亞洲事務的人,是從南美洲派過來的負責人。」
我先是一愣,隨即問道:「倒吊男?」
騎鯨者看著我,說你認識他?
我說不但認識,而且還有過一段不太愉快的經歷。
騎鯨者並不意外,點頭說道:「那個人脾氣很怪,有點兒精神病的趨向,能夠受得了他的人不多,你跟他有過節,這個我可以理解。不過那人心眼小,睚眥必報,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他打照面。」
我說那人現在在哪兒?
騎鯨者說常駐在日本關島,不過最近這段時間,經常跑東京以及宇宙國的首爾,聽人說他跟Samsung太子交往過密,而且與青瓦台以及一位姓崔的女士關係特別好,有發展成會員的意思——正是因為這樣的成就,使得你哥重回亞洲的可能性變得很低。
我說也就是說,你知道了他們這個組織的性質了?
騎鯨者苦笑,說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只以為找到了金主,到後來才發現並不是這樣的,也明白我們其實並不是一路人,很多人質疑狗哥為什麼會選擇與他們合作。
我說你也這麼想的,對麼?
騎鯨者搖頭,說不,狗哥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我既然離開了蓬萊島,並且選擇跟隨他,那就不會再三心二意,不過其他人卻並不這麼想,這兩年,陸陸續續有人離開了,而且我總有一種感覺,狗哥似乎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說他沒有把你們帶去北美總部?
騎鯨者搖頭,說他單槍匹馬過去的,沒有帶一個人。
我很擔憂我哥上一次在南極私放我的情形被那幫老狐狸看穿,不過聽騎鯨者的意思,知道他也是一知半解,忍住不問,然後說道:「那你們留在這邊的舊部怎麼辦?」
騎鯨者笑了,說有人走,就有人留,我們這些舊部,有的走了,有的卻受到了黑斯廷斯的重用,當然也有人如我一般,被發配到了並不重要的地方虛度人生,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對於那幫傢伙的野望,我也並不是很在意。
我忍不住問道:「倒吊男手下,到底有多少勢力?」
聽到我突然這麼問,騎鯨者有些驚訝,看著我,然後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你應該知道他最近的動向,所以……
騎鯨者搖頭,打斷我道:「我只是一個邊緣人物,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有機會,你最好還是跟狗哥交流一下吧。」
現如今的騎鯨者,與我記憶中的一般無二,都是個耿直的人,我明白他現如今的許多考慮,想了想,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