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4節
我橫劍當胸,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質問道:「閣下何人?」
日本高手倒是窮講究,彬彬有禮地朝著我鞠了一躬,然後才說道:「在下東京都千代田軍部神社首席祭祀,西園寺一郎。」
啊?
聽到這一連串的名稱,再加上對方的中文著實不流利,讓我有點兒懵,搖了搖頭,說沒聽過。
我對於日本修行界的瞭解,大多都是與陸左的交談之中得來的,知道他們的神道教很是厲害,再加上傳統的忍者文化、武士道文化,以及日本戰國時代風捲雲湧出來的一代大師,使得他們修行界的氛圍很是濃厚,別看地方不大,但高手輩出。
我聽說最厲害的,叫做什麼鬼武神社,至於這個什麼千代田軍部神社,我還真的沒有聽過。
瞧見我一臉茫然,對方平靜一笑,說它有另外一個名字,在你們這兒很出名。
我說什麼?
西園寺一郎將身上的舊夾克脫下,露出單薄的練功服,然後傲然說道:「靖國神社!」
啊?
聽到這四個字,我原本還有些迷茫的心一下子就堅定了下來,在金陵這樣的地方,面對著靖國神社的首席祭祀,我沒有太多打嘴炮的慾望,而是強壓著心頭濃烈的殺意,然後說道:「閣下找我,所為何事?就只是要殺我?」
西園寺一郎點頭,說對,半個月之前,有人拜訪了我,交給我一項差事,就是來華殺你。對於這件事情,一開始我是抗拒的,因為對我來說,如你一般的無名小卒,讓我提不起興趣,不過我國在三十多年前的廣場協議之中,欠了對方一個人情,所以,我來了。
我說所謂殺我,就是剛才那爆炸,還是別的?
西園寺一郎搖頭,說剛才那個,只是他們強烈要求的結果,我是極力反對的,不過你能夠逃脫,我很高興,為了殺你,我做了很多準備,包括限制你的行動,以及從皇宮之中借來的式神專家,如果不能夠用上的話,實在是可惜了。
式神專家?
我目光走移,瞧見不遠處有一個只有一米三的矮個子,朝著我陰沉沉地擺手示意。
我明白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居然還跟我講明緣由,說明這個西園寺一郎絕對是一位日本鎮國級的高手,太要臉面,只不過,以為憑藉著幾個式神限制我的地遁術,又控制住了我的大虛空術,便能殺我,著實幼稚。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平靜地用左手結出了一個手印來。
內獅子印。
洽!
第五章 絕地反殺
內獅子印一出,我渾身就有金光冒出。
那是真言的力量。
而與此同時,止戈劍之上,也有紫色的雷芒搖曳而出。
我跟前的這位西園寺一郎,很明顯是日本鎮國級的頂尖高手,對方有著充分的自信,和絕對強悍的實力,而且對方在準備來華殺我的時候,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不但有限制我大虛空術的手段,而且還用這八個式神,將我給牢牢鎖住,讓我無法使用地遁術,從而能夠將我的行動限制住,讓我無法發揮出足夠的機動力來。
他們以為這就是對我的實力限制,在憑著他,就能夠擊殺於我。
這還不算,最讓人詫異的,是我們明明是追著黃菲過來的,卻遇到這麼一幫人。
要知道,我們出了茅山宗之後,先去了蕭家的新宅,然後又前往金陵這兒來,買了票之後,在這兒暫住一晚,按道理講,對方是很難發現我們行蹤的。
但此時此刻,一切就都像準備了很久一樣,讓人驚歎。
不過這位西園寺一郎到底還是沒有想明白,自己的對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只有這些,那麼抱歉,他恐怕要失望了。
帶著雷芒的止戈劍陡然間光華大盛,那些將我圍住的式神感受到強烈的雷意,下意識地往後退開,我瞧見不遠處那個帶著高帽子的矮子臉色大變,手忙腳亂地摸出了一根招魂幡一般的玩意兒來,使勁揮舞,那些面無表情的日本式神,手持刀槍,彷彿被強行驅趕一般,朝著我衝來。
之前止戈劍去與那玩意拚鬥,結果劈了個空,我反而被傷到,然而現在有了準備的我這一劍過去,快得跟疾電一般,挨著我最近的那一頭式神在一瞬間,就被劈成兩半。
那玩意變成兩半之後,似乎想要努力拼湊回來,結果在紫色雷芒的束縛下,終究難以凝聚。
而不遠處的那小矮子也是臉色一紅,顯得十分難受。
瞧見這將我束縛住的式神被一劍破去,西園寺一郎的臉色有一些不太好看。
不過這些式神最大的作用,就是結陣以待,讓我無法使用地遁術,既然被止戈劍上蘊含的雷芒克制,那離遠一些就好。
西園寺一郎手握著那把鋒利的日本太刀,朝著我箭步而來。
他知道既然式神無法幫忙,那就由他來。
我知道這幫人既然敢在此處埋伏,不說屈胖三,就連李合生等一隊人都有可能遇到麻煩,沒有敢多加耽誤,深吸了一口氣,衝將上前。
兩人再一次地拚鬥在一起。
嗡……
刀劍交擊,發出了洪鐘大呂一般的轟鳴之聲來,這一次我是有備而來,幾乎是用盡了全力,並且還將一劍神王的氣勢給逼了出來,卻不成想在那西園寺一郎的身後,居然也有一個面無表情的巨大身影陡然浮現。
那玩意長著三隻眼睛,禿頭,腦門兒有點凹陷,像是傳說中的河童。
那河童的身影有好幾丈高,揮舞著雙手,使勁兒捶著胸口,發出無聲的嘶吼來。
我終於明白了對方的力量為何這般大,也知曉與這樣的強敵交手,我必須要全神貫注,將自己全部的手段都給發揮出來,方才能夠不在這陰溝裡面翻船。
事實上,這位西園寺一郎之所以被人邀請來華,專門對付我,自然是有著很大的勝算和把握。
只不過,在天羅秘境那兒走了一遭的我,比之在蓬萊島,又有幾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