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5節
別看這氣運之說好像虛無縹緲,但當初我使用地遁術跨越國境的時候,就硬生生地撞到了界碑石上,撞得鼻青臉腫,差點兒重傷倒地。
也就是說,國土之說,其實是存在的。
當初屈胖三之所以能夠將「瘟疫與恐懼之神」攜帶入境,而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攔,是因為那傢伙已經被徹底壓制,基本上恢復不了實力了,但至於其它的六神,想要入境,就必須做到充足的準備,和必要的儀式。
這個才是最根本的東西,也唯有這六神入境,方才能夠讓三十三國王團擁有一戰的信心和勇氣。
我們的目標,就是前往長白山,先奪回天池寨,然後以天池寨為基地,佈防長白山-白頭山沿線,隨時準備與敵人交火。
聽到徐淡定的講述之後,我們並沒有立刻成行,而是與返回茅山鎮守的雜毛小道取得了聯繫。
電話打過去,雜毛小道告訴我們,茅山宗也收到了通知。
上面來了命令,讓茅山派出實力最強的十人前往長白山,盡到自己道教協會會員的職責,如果在兩日之內沒有抵達的話,後果自負——通知的行文之中,自然沒有「後果自負」這麼嚴厲的詞語,但話裡行間,卻處處都透著這麼一股意思。
對於這事兒,茅山剛剛已經開過了長老會,討論得十分激烈。
不過有一句話,叫做胳膊擰不過大腿,現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年封關閉山的年代,如果真的不想被主流社會杯葛的話,茅山在這個時候不但不能夠任性,與上面直接對抗,而且還需要勇敢地站出來扛旗。
內耗這件事情,對於我們期待的結果,沒有一點兒好處。
所以長老會決定立刻出兵。
關於人員的選擇,雜毛小道這個掌教真人自然是帶頭大哥,而符鈞在會上也是據理力爭,沒有再留守茅山,也跟隨著一起離開。
負責留守的是蕭家小姑和刑堂長老劉學道,而雜毛小道還會帶著留守茅山的少年團一起出來。
所謂的少年團,包括小米兒、朵朵、小妖和包子等人。
這些人的戰力,遠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比擬的。
當然,這裡面也出現了一些周折,畢竟對於包子,無論是雜毛小道,還是蕭家小姑,都是不願意她去赴險的。
不過包子自己反而不樂意了,她說小米兒、朵朵和小妖都能夠去,為什麼她不能?
她問蕭家小姑,說他不是也會來麼?我要與他並肩作戰。
那個「他」,指的不是黑手雙城,而是曾經的茅山大師兄,包子的親生父親。
所以最終包子還是得以成行。
當然,這些小傢伙都不算在茅山的十人高手團之中,這一次雜毛小道帶了三名長老會成員,八名同輩或者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以及三位願意隨同出征的茅山宿老。
所謂的茅山宿老,就是從後山走出來的宗門前輩,這些人往往曾經擔任過長老職務,修為強盛,只不過身體機能逐漸衰老了而已。
經過多年的閉關和靜修,他們遠不是現如今的長老會所能夠比的。
包括雜毛小道在內,茅山一共派出了十五名高手,超出了上面所要求的人數。
可以看得出來,在大是大非之前,茅山宗的覺悟從來不差。
得知了雜毛小道的行動計劃之後,我們沒有再多懷疑,與他約好到春城黃龍府集合碰面。
既然做了決定,我們不再停留,由徐淡定安排,從梁溪前往金陵,乘坐飛機前往春城,而徐淡定則留在梁溪首尾,會盡快趕來與我們匯合。
陪同我們一起的,是徐淡定辦公室的一個小跟班,叫做夏金城。
夏金城是從華東神學院畢業的,據徐淡定介紹,說是2013年最優秀的畢業生,直接進入了總局,時隔半年,又調到了總參去,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說起來他只比我小了一兩歲,在他的同齡人之中,他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在我和屈胖三的面前,卻顯得十分恭敬。
儘管我們此刻都改頭換面,就算是最熟悉的人也認不出我們來,但夏金城卻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江湖上,或者說我們的這個行當之中,赫赫威名,是需要真實的戰績來支撐的。
而恰巧,這一兩年,我們的名聲最盛。
從當初天下十大的評選之中,我與屈胖三一鳴驚人之後,就一直處於風口浪尖之中,而自從我那「千面人屠」的江湖匪號橫空出世之後,近年以來,罕有人能夠在名聲之上,與我並肩。
這個千面人屠的名字,實在是太血淋淋、太凶了。
以至於夏金城對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伺候不妥當,我就如同「傳說」之中的一般,雷霆大怒,放手殺人。
一路上我都在閉目養神,與聚血蠱小紅溝通。
它的境界,與我已經明顯拉出了太遠的距離,以至於我完全沒辦法趕上,唯有通過盡力的溝通來彌補。
而之所以要這麼頻繁的溝通,還是來源於奎師那的關注。
方志龍對我說了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我哥落在了三十三國王團的手裡,而另外一件事情,則是我被打上了精神烙印,給奎師那給盯上了。
前者已經證明是假的,而後者也被證明是真的了。
對於這件事情,我不得不防,也需要在聚血蠱的幫助下,找出克制的辦法來。
乘機抵達黃龍府之後,在夏金城的協調下,有人過來接我們,一路開到了郊外一處軍管區內,因為用了大易容術的關係,我自以為沒有人認識,結果沒進一會兒,就聽到旁邊有人叫道:「陸言,胖三,這兒呢,過來……」
第四十五章 眾星聚首,三堂會審
叫我們的人是雜毛小道,而在他旁邊的,有許久未見的王明和老鬼,儘管兩人都戴上了鐵面具,不過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們來。
我們停下腳步,走過去,屈胖三瞧著這兩個鐵面具,說喲呵,這是拍電影呢?整得挺神秘的?
王明聳了聳肩膀,說這不是之前得罪太多人了麼?還是得低調一點,你兩個也不是改頭換面,沒有敢用真面目現身麼?
我苦笑著說道:「說來也奇怪,我們這幫人,三觀忒正,一直都是幹著行俠仗義、除惡揚善的活兒,結果到頭來卻跟那過街老鼠一樣,連正臉都不敢露,而且還屁顛屁顛兒跑到這裡來,幫著人家拚死拚活——這麼一想,怎麼都覺得好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