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我不由得愣了——這他媽算什麼事?
眼前這傢伙明明白白是個人,雖然說剛才沒看見三火,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丫身上的心跳和溫度、呼吸,甚至還有難得的腋臭……尼瑪,真是臭的厲害!
評估了一下這傢伙的危害,我示意十三少戒備,自己則是把他拉了起來,「莫哭了!嗯,我們不是要殺你的,但是我們想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你說你不是怪物?」
「嗯?你們不是來殺我的?」聽見這話他慢慢止住了哭,抬起頭來還是疑神疑鬼不相信:「真不是?」「真你妹,我要是殺你還有這些屁話給你說,直接把你弄死得了——廢話少說,起來給我老實交代清楚。」隨手扯出幾張空符紙扔臉上,「擦擦臉上的泥。」
有些人就是這種,好言好語聽不進去,凶神惡煞的嘴臉才服軟——見我凶起來這傢伙立馬全身哆嗦,跌跌撞撞在臉上搽了幾下,站起來又準備開哭:「求求你們……」
這樣下去還沒完了?
啪!
十三少直接甩手就是一耳光,「不准哭。在哭直接弄死你。」
頓時收聲。
等這傢伙安靜下來,我和十三少才給他好好檢查了一下,這結果讓我倆大跌眼鏡,果然這丫的沒有三火,而且全身居然透著無限的陰冷,整個一個怪物。
我仔細打量這傢伙的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滿是惶恐和悲哀,這張臉看是一看上去就讓人就一種想抽丫的衝動,真是討厭了!
頭尖腮窄、頭髮枯黃、金魚眼、酒糟鼻……這就是外行得看法,按照面相學上來說大致如下:命宮狹窄有官非痣;兄弟宮頭高尾低粗短黃薄且旋毛散亂;疾厄宮山根斷、黑痣橫紋;田宅宮狹隘深陷、有惡疤;官祿宮紋深色暗宛如鴻溝;父母宮基本上就是兩塊說不出的黑胎記——尼瑪,這從面相上看簡直是極品,你能找得到的一切厄運、倒霉、衰敗、落魄一個不少,比教科書上還明顯。無論任何人,你看見他只有一個感覺——
打死算了!
丫能活到這一天也算是奇跡!
我強忍住自己的噁心,「你叫什麼情況,哪裡人,多少歲?」
這傢伙估計也知道自己的樣子難看,低下頭小聲回答:「田狗子,二十五歲,唐山人。」
「呃,那你為什麼會受傷?」我繼續發問,一不小心就看見了那傢伙兩個畸形的耳朵。
「我,我被壞人追……」
「為什麼追你?」
「我不知道……」這話一聽就假,他媽的,這副尊榮別說是追,看見了能不跑的都算強人,還有人願意去追?我正想揭穿,旁邊十三少飛起一腳已經踢了過去,「老實點!」
我詫異的看了眼十三,這時候才發現這傢伙不知道為什麼臉色發紅,牙關緊咬,似乎內心正在激烈的鬥爭。我順著他的手一看,這傢伙指骨有些發白,似乎隨時有可能一刀把丫給劈了。
「十三,別激動。」我看那傢伙被踹到牆上撞個額頭流血,不由得有些覺得不妥,連忙把十三給拉開了,「算了,你站遠點去看著,我來問算了。」
拉開點不看那傢伙,十三才好了點——他長長吐出口氣:「行,我站這裡。」
走過去把那傢伙拉起來,「田狗子,我也不給你廢話了,你那套蒙人的話就不要說了。老老實實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也許我就放你一馬,若是你不說,那我也許就把你送監獄去了,到時候在裡面你要不被弄死,我跟你姓。」
「你為什麼要把我送監獄去?」他一聽慌了,啪一聲跪下:「求求你,我不是……」尼瑪,又來了,也不知道這套話丫說了多少次,簡直張嘴就來比喝水吃飯還順溜。
「這樣,我保證不傷害你,同時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國安局成員,絕對不會害人的。」我連忙給這傢伙寬心:「只要我在這裡,絕對不會讓你被人殺了之類的,同時還會給你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你看怎麼樣?」
又是軟硬兼施,他才把實話說了出來。
這傢伙當時給我說二十五歲唐山人,我還沒有想起,原來他就是出生在唐山大地震那一年的,而這一切和76年我國那場大災難有密切的關係。
按照田狗子的說法,當年他母親懷著他的時候就出現了各種厄運,而家中人也一個個接連死去,最後出生那一天竟然爆發了強烈的地震,全村人除了他和母親無一倖免。地震之後他母親帶著他顛簸流離,日子雖然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最終把他拉扯到了十歲才撒手人寰去世。
在母親臨死之前告訴他,最初在懷他的時候就有道士說過,田狗子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凶星轉世,命中會克所有人,無論是父母親戚、還是街坊四鄰,甚至說鄉里鄉親都難以逃脫。後來一切應驗,那道士在唐山大地震之後又來了,居然當時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摔了一跤,嘴裡直念:「天凶地邪,天凶地邪……」
「然後呢?」這事完全沒聽說過,我興趣也來了,連連追問。
「然後那道士就想把這災星除掉,可惜被他母親帶著逃脫了。」突然傳來一句清朗的話語——我轉頭一看,居然有個老者衣袖飄飄站在牆頭之上。
見我轉頭,那老者微微一笑,也不見怎麼動作就從牆頭飄然而下立在我面前,「小伙子,剩下的事情我來告訴你吧。」還沒等我有什麼動作,那田狗子已經老鼠般的躲到我身後,牙齒咯咯直響,似乎怕的厲害。
看來這老人說不定就是傷害他的人了。
第一百七十一節 絕命面相(中)
那老人倒是沒有管田狗子有什麼動作,自顧自的淡淡說道:「當年那道士沒有說錯,這孩子的命格特異千年難得一見:父母兩家的祖墳都葬在天地陰極之所在,所以造成了父母兩人都不是一世人……」
「不是一世人?」我心中一驚沒有說出來,十三少早已經在旁邊插了嘴:「難道說他們是屬於擁有前世記憶那種?」
「不錯。」老者微微點頭:「塵世上有些人出生之後能記得前世的所作所為,這種人和我們不一樣,不是一世人,我想你們師門中都有說過吧。這種人本屬罕見,還偏偏遇到兩個選擇純陰的日子成親,然後又在純陰的日子產下了田狗子——所以造成了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極厄、極陰之人,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要倒霉,所有和他有關聯的人都要遭殃,一切都是天意。」
「然後呢?」我突然說不出的痛恨這句話——天意?他媽的,要不是天意我能事現在這局面?天意讓桑榆有了未婚夫?天意讓我救了丫的未婚夫?天意?
你這該死的天意!
也許是由於那句『天意』,也許是由於剛才我答應過田狗子,反正我在這一刻突然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我既然答應了他就要做到,這人是死活不能讓別人帶走的。
「這孩子的不但屬於天厄所在,而且還有一個特點,他的血液能夠使得四凶之一的混沌擁有身體。」老者不覺還在繼續說:「四凶的說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想必你們也知道點——我可以很準確的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真的。」
「再然後呢?」
「把這人殺死,或者看管起來。」老者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似乎不是關乎某個人的生死,而是說是殺豬屠狗之類,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在裡面。
我嗤的一笑,「我明白了,老人家,你的意思是準備把這傢伙殺了,就斬斷了混沌復活的一條路是吧?」我話中滿是譏諷:「所以你把這傢伙打傷,然後準備弄死?」
老者又是一笑,說真話,這老人家每次笑起來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是沒什麼好感:「其實這傷口是他自己逃脫的時候弄傷的,我們只是準備把他關押起來。」
「明白了。」我咳嗽一聲,「既然田狗子這麼關鍵,我就帶回去找地方看管起來好了,不勞煩您老人家——十三,準備撤漂。」
「呃?」十三眼睛裡面滿是星星:「撤漂?」
「尼瑪——就是說準備閃人了。」忘記了,這傢伙不懂四川地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