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他遞過來一個信封,上面彎彎曲曲的有幾個毛筆字:劉辟雲。
「謝謝。」我笑著接過信封,關門回到了床上。
誰給我送來的?
我懷著無數的疑問打開,裡面居然沒有信紙!
擦!
我想了想把信封倒過來一抖……
一根黃色的毛髮飄飄落到了床單上。
第一百九十四節 五鬼探山
金髮?
擦了個擦!頓時眼前就浮現出某個金髮碧眼的美女形象,心中有著無比詭異傷心的遐想和憧憬,但只一摸就明白了:一切皆是浮雲。
這他媽的是毛,不是發!雖然毛髮毛髮說得順口,可惜毛始終都是毛,發永遠還是發——這東西摸起來怎麼都沒有廣告中說的那種如絲般柔順的感覺,粗糙膈應的感覺就像是抓住塊粗布毛衣在擦臉。
我蹭蹭的爬起來就衝到了桑榆房中。
「你認為是什麼?」桑榆穿著身加厚的絲綿睡衣在床頭燈下看了又看,捏著金毛半天沒研究出個子丑寅卯,「金絲銀線?軟金棉?火樹銀花的鬚根?」
「都不是!這玩意兒該是個什麼什麼的毛,金色的動物或者大型禽類的。」我認定了這東西,「你看看這東西。」指著信封上面幾個蛐蟮爬的字,「不知道怎麼會知道我們。」
「孫大爺?」桑榆眉毛微挑,「他知道我們來了!」
「那倒無所謂,我只不過奇怪的是這根毛到底是嘛意思。」現在這感覺就像是某個電視節目,最後那美女主持總要指著個東西提問,末了還來一句『請你猜猜看』,然後電視畫面轉到現場,一群二貨特邀嘉賓就在那裡猜啊猜的死活折騰。
現在我倆也差不多,大眼瞪小眼把腦細胞往死了整,但是一個多小時無數天馬行空的構想沒一個我們覺得是靠譜,四足的飛天的猜了個遍死活沒弄出來。
最後幾個傢伙都回來了才算完事,我乾脆就收起來喊大家洗洗早點睡——明天就是前往那神秘的沙漠王國了,我可不敢大意。
其實現在的羅布澤已經算是個旅遊點了,一條從哈密南北貫串的省235道貫穿其中連接國道315,很多自以為了不起的旅遊者都是沿著公路開車穿越,然後回去得意洋洋,說自己又怎麼怎麼穿越了死亡之海,這一點並沒有讓我們有絲毫的安全感。
天山和省道315、國道218圍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角形,裡面就是我國的軍事管理區,也是最後一枚銅錢所在的位置。
那裡不知道有什麼!
第二天一早起床,外面已經發動了四輛車,我們倆加上鄭曲的牛頭和一輛新加入的皮卡。我下樓一看,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檢查車輛:把輪胎綁上防滑鏈、水箱裡面換成防凍液、車窗水換成了低溫清潔劑、地盤螺絲重新加固……鄭曲給我解釋說,羅布澤裡面是幾百公里的沙漠公路,低溫的環境中要是車輛出毛病就事大了,這又是冬天,就連裡面的鉀鹽公司都沒有留什麼人駐守,所以我們必須自己做好準備。
低溫、沙漠、渺無人煙加上未知的納—粹和一根黃毛,就是我現在面臨的。
昨天已經安排好了人員,所以今天還算是快,中午之前看著已經把大堆的東西搬上了車,包括行軍爐子和帳篷、食物、飲水以及汽油,甚至一把微沖和幾盒子子彈。
「怕遇見狼群。」鄭曲這樣給我解釋。
車多人不變,我又不想帶著那累贅的曾帥,所以我們只能把新準備的皮卡車交給了王熙,這傢伙再怎麼不願意也沒辦法,最後嘟著嘴老老實實坐了上去。
四輛車:首先還是我和桑榆在最前面,帶著指南針導航之類的帶路;第二輛是王熙開著皮卡,上面滿滿的全部是設備和食物;其次鄭曲,車上是飲水和一些設備;最後就是十三和巧雲,小黑也呆在車上算是斷後。
出得哈密短短數里,我們面前已經是一片白皚皚的山水了。
極目遠眺儘是銀白,在這灰濛濛的天空下沒有絲毫『銀裝束裹』的樣子,唯一給人的感覺就是天地蒼茫,但見那外面北風呼嘯刀斧般切過,紛紛灑灑的雪花在半空跳躍,唯一的感覺就是無比的亮。
「雪盲。」我輕輕念叨一聲和桑榆把墨鏡戴上,然後她通過對講機同樣提醒了身後的諸位,透過後視鏡我只看得見身後一對應急燈閃爍不定,距離應該不遠。
這天地之威並不是某個人所能抗衡的,就像狂風駭浪中的小舟,你只能順著浪頭躲避,任何想要逆轉的人都會被輕易碾成齏粉。
235省道出來上百公里之外還有一個南湖水庫,這裡聚集了很多村莊,也就是進入羅布澤之後的最後人煙。新疆有個好處,修路的時候都是直接鋪墊路面高出地基很多,雪天你能輕易分辨出公路路基和下面戈壁灘的區別,但是也有危險,若是車開了下去在想弄出來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一路而去到南湖水庫都是有人的,所以公路上清晰可見的輪胎印記指導我一直沒有開出路基,但吃完飯再次出發就辛苦了,路上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憑借依稀的痕跡尋找路。
對講機裡面嗶嗶響,冒出了王熙的生意:「哈哈,劉哥,你小心點,萬一開出路基就完蛋了——到時候丟人就丟大了!」
「小子你黑我……」
「沒事!我帶了鏈條,可以拖上來!」鄭曲也在打趣,「鏟子什麼的一應俱全。」
「好啊,到時候你負責鏟雪。」我哈哈笑,「鏟不死你。」
「想得美!」
國投新疆羅布泊鉀鹽有限責任公司從去年年底開始在羅布澤中心構建了一個生產基地,現在基本上初具規模能夠住人,按照鄭曲給我的介紹這裡就是第一站,然後我們可以以這裡為基地進行調查——最好不用露宿戈壁灘了。
距離說遠不遠也就四百來公里,放在平時那還真不是個事,最多五六小時,可是風雪中就不這麼好開了,十二點左右出門,天快黑我們還沒有到。
車輛在雪地中龜速前行,雖然改裝牧馬人大燈開著再加上了頂上的射燈,但始終看起來不太清楚。鄭曲一路上也給我們介紹了沿途的風景名勝,但是在這個情況下又有誰願意去看呢?
在這種情況下鬼扯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了,一般是我、鄭曲和王熙打主力,十三和巧雲時不時的插上兩句,這樣時間頓時過得快多了,但還是擋不住那時間長——就在我們把所有明星八卦、都市傳聞、世間百態和亂入穿越無限YY弄個完以後,遠處終於出現了若有若無的高大黑影。
手中的方向盤還是繼續緩緩握著仍由那汽車在雪地上爬行,抬眼掃了一下那山然後回頭——猛然,我發現了點什麼不對!
似乎就在我那一掃的時候,看見了依稀的亮光!
當時我再次盯著那地方卻沒看見任何東西。
「怎麼了?」桑榆發現我的異樣,坐直了身子,從我旁邊的窗戶朝外看,透過結冰渣的窗戶依舊一無所獲。「剛才好像瞄了亮光。」我想了想,「要不停車看看?」
「好——嘿,你們別笑了,有發現!」桑榆拿起對講機給後面說了聲。
對講機中正嘻嘻哈哈不亦樂乎的王熙鄭曲立刻打住,一秒鐘以後傳來了十三少那冷峻的話語,「那裡?」
「右前方。不知道是不是有東西,所以我現在準備停下來,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