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被傷害本體之後的夏耕屍發出一陣讓我感覺暈眩耳鳴的叫喊,一道道聲浪捲來讓全部人都感到了無比的難受——但是我明顯發現教授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傢伙!
角質地面和牆壁全部開始蠕動,在我們肉眼可見的情況下無數肉塊凸起、伸長,然後形成一條條觸手,從四面八方朝我們抽來,就像是一條條惡狠狠的毒蛇!
我沒有吭氣,但是約瑟夫喊了起來:「當心!」
第二百一十七節 夏耕屍(下)
觸手的第一次襲擊就取得了巨大的效果,觸不及防被抓住的兩個士兵很快被無數觸手包裹勒死,而我則是迅速扔掉長矛和手槍換成了殺神刃,鋒利的刀鋒斬斷了最接近我的觸手。
士兵們紛紛換成了近戰武器,而可憐的約瑟夫被我扔掉了匕首所以差點中招——在那電光火山的瞬間我居然看見教授手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光芒!
他從枴杖中抽出的長劍護住了約瑟夫和自己,敏捷的動作完全不像開始那顫顛的模樣——該死的老傢伙,我現在發現自己似乎看漏了底牌!
很快,無數條黑色的觸手從陰影中鑽了出來,它們更加瘋狂的朝我們纏繞,把我們全部逼迫後退。面對我們的攻擊,夏耕屍甚至不惜動用自己深一層的能力,它放棄了自己身體繼續完成的大量死氣,形成新的攻擊手段。
我手中還有最後一道從成都帶來的鎮屍符。
你妹啊!
望著那些帶著腐臭味道的觸手,我皺了皺眉頭,「你們當心!」吼完這一句我就朝前衝了出去。
這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
教授在拔出長劍開始攻擊的時候我明顯看出了他臉上褶皺的減少,似乎短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不少青春活力——這種現象不管是來至於藥劑還是邪術,那後遺症是很明顯的,我只要拖延時間讓他盡量使用,到時候這傢伙就會變成一個廢物!
我不能冒險殺了他,因為我相信這貨絕對有手段通知賓對付鉀鹽公司的同伴。
籃球場能有多大?我的速度又能有多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拚命的朝前衝,沿途無數的觸手向我襲來,而我手上的殺神刃則是不斷揮出。一條條斬斷的觸手掉在地上,每個觸手的傷口都露出了黑紅色的嫩肉,然後被殺神刃的浩然煞氣所凍住。
我在短短的十來秒之後已經衝到了肉塊前十米處!
那夏耕屍的本體已經重新融入了肉塊之中,對於普通人來說,要如何在這麼大一堆肉中尋找個身體相當困難,但是我的陰眼被我再一次使用——稀薄的黑色之中有團深色的蹤跡,我相信那是我尋找的。
但是最後那一塊金色讓我奇怪是什麼。
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面前密密麻麻的觸手讓我極度鬱悶,反手之間已經把最後一個燃燒彈扔了出去!
最後一擊!
火焰猶如出籠的憤怒野獸,迫不及待釋放出了無比倫比的毀滅力量!它沃從我手中掙脫、爆發,嘶吼著降臨到哪怪物的身上,毫不留情撕裂了夏耕屍前面的肉塊,不斷的深入、炙燒——無數觸手直接被燒成了飛灰!
肉塊本體也開始融化消散,就像冰塊在火焰下重新回歸液體,腐臭的血液和那怪物的嘶吼夾雜在一起讓人膽戰心驚,但是我也在此刻抓住了尋找的東西!
那肉塊中一閃而逝的灰白身軀!
就是現在!
我手中的鎮屍符呼嘯著釘到了那身軀上,隨著一聲巨大而且淒慘的叫聲,我引發了鎮屍符的力量!
在那一瞬間,夏耕屍陷入了沉默,但是隨後淒厲的叫聲驟然再起!扭曲、尖銳的叫聲讓我全身一陣戰慄,就像是千萬個地獄中的靈魂遭受了烈火的煎熬而發出的喊聲。肥大的肉塊在我面前不規則的爆裂、撕開,伴隨那污穢的血液噴射而出,一道銀色火焰在肉塊的內部閃出了光芒。
幾乎同時,那夏耕屍出現在我眼前,掙扎著用自己孱弱的手臂扒開肉塊試圖鑽出來,我從它那細小的手臂和大腿能看出這傢伙並沒有成型,還是最初的階段——顯然是因為四凶出現才開始甦醒的,成長時間不超過三年!
就像個畸形的早產兒,還沒有成熟就被迫離開了母體。
我不是個殘忍的人,但是我也不打算憐憫這傢伙——我的手輕輕揚起,一個玻璃瓶飛過去在它頭上撞碎,裡面猩紅的液體瞬間淋遍了全身!
我特意留了一半的雄雞血!
高溫之下那雄雞血宛如最猛烈的毒藥,迅速在它身上蔓延。它的身體在自己淒厲的叫喊聲中開始發白、變灰,然後變成了鱗狀的碎屑——在鎮屍符的作用下猶如飛灰,被自己身體的液體所混合,變成了一灘糊狀的東西。
完工了!
所有觸手在同一時間像抽掉骨頭的毒蛇般癱軟在地上,失去了任何的活力!
「好了!」我呼出口氣轉身回頭,看著那些面對我的士兵臉上的死灰色——
「當心!」就在其中一個士兵飛撲向同伴的時候,我大吼了起來!
那士兵呆立原地應聲而倒,和木頭人般的沒有任何反應——只有約瑟夫和教授恐慌的朝後退了幾步,其他人要麼是被撲倒、要麼就是撲倒了別人!
膍毒再一次發揮了他那殘暴的毒性!
阿拜江他們也只是身上粘上了腐屍的體液就迅速暈倒,那麼腐屍感染的夏耕屍身上誕生的蟲子又怎麼可能無害嘛?
這一切完全符合我的推斷!但是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來。
「快,這些人已經被感染變成了腐屍。」我揮舞著手上的匕首朝著他們衝去,「殺掉這些人!」我完全扮演了一個對突發情況手足無措的受害者形象,恐懼、慌亂和毫無目的的殺戮欲,加上這種胡亂的指令——百分百演技派的選手。
當然,要是可以選擇,我還是情願當偶像派。
這種膍毒的毒性顯然猛烈的多,不但讓他們昏迷,甚至在第一時間就給予了他們復活的能力!當我到達他們面前,先後發作的兩個士兵已經被約瑟夫近距離爆頭,他的槍指著旁邊那些失去知覺的傢伙,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卻沒有動手。
我站到約瑟夫和教授的身邊,喘著粗氣,「怎麼了?」
「不知道,也許是被傳染了——還有救嗎?」教授面對我的臉色越發難看,「這該死的腐屍!」他喉結上下移動,顯然心裡也是無比的緊張。
「不知道。」我搖搖頭坦白,「就算有辦法,在這荒郊野外估計也來不及吧?」我表明自己的立場:「也許可以用治療屍毒的方法來處理,但是……」我雙手一攤:「沒熱水沒材料,又有這麼多人……」
真話往往比假話更容易讓人相信,也更容易掩飾自己的目的——教授略略思索點頭,「約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