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節
這藥在人體內孕育七七四十九天,開始的時候只是簡單的長出鬼臉,後面鬼臉兩兩合併變大——到最後的時候會在人身上長出七張鬼臉來,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得了!
張渺這事情可把張家人給急壞了,四處訪醫求道,終於找到了個隱居的法門老者說是有辦法治療——先就是把張渺移到了個山洞中使用法陣控制病情的惡化,然後開始派人尋找藥物準備救治。
當時馬奔大師、張旭和倆徒弟陳洋、林小龍在神龍架追逐的那山魈其實也不為別的,只不過是為了尋找幾味藥材,這材料他們倒騰了幾天總算是找到了好幾樣……但是其中偏偏就差了三屍腦蟲的卵。
三屍腦蟲的卵在法門中又叫守魂丹、三薏根、魂陽丹,現在數量極少很難找到,張家在華夏找了很久,甚至說還去翻了幾座古墓都沒有尋到一絲一毫……這下子張家人急了!
張大師在這個時候向大師會的諸位發出了求助的書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剛剛從神龍架回來被葉老大抓丁,所以老爺子就把事情告訴了張家,那意思很明白:
是準備幫他們一把!
老爺子既然開口了我也沒二話,立刻就把電話打過去喊張旭和馬奔帶著倆徒弟到地方等我,然後再是和十三聯繫,隨後就是一路飛奔。
張家人來得好快!我和十三剛剛在醫院碰頭沒說上兩句話他們居然也到了,下車就非常熱情的給我握手表示謝意——我還算是明白,可十三完全就沒懂了。
他偷偷把我拉到一邊詢問究竟,在知道了原委以後說了這麼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然後幾聲冷笑報以對張家的藐視和不屑。
擦!一句話就把我的心思的說明白了。
跟門口的迷彩交代一聲我就進了病房,一看床上嚇了一跳——那病人被包得嚴嚴實實跟個粽子差不多,全身都是繃帶和紗布,一看就知道這醫生真他媽盡職,就差把這傢伙整個用棉被捂著了!
病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呻吟,看見我進來了扯動著臉上的皮肉叫:「大師,大師……」那感覺和街邊冒充妻離子散要飯的差不多,整個一哀怨無限加上小受淒涼,看著都叫人心裡直鬧騰。
我連忙過去伸手搭在他肩上:「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就行!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心裡還在想怎麼這傢伙認識我,後來他一開口我才明白:「大師啊,謝謝你救了我……我、我都明白!」
我還沒搭話旁邊馬大師給說了一句:「那是啊,我們小劉這人可算是好——幫人救命義不容辭的,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我們一定給你滿足!」
說完還對我笑笑,看上去也算是比較刻意的討好我了——我當時心中可沒領這個情,唯一的感覺就是……「操!還給我找事!老子十萬都沒地方報銷你又來了!」
那個牙癢癢,真想問這貨到底知道馬屁和馬腿的區別不,不知道別亂拍啊!
他說完我就知道要糟——病人嘴巴一張果然開口了,還是同樣的哭腔帶著嚷嚷,「我難受,我難受的很!」也不知道是痛出來的還是哭出來的,反正滿腦門子是都汗水……
我都沒來得及說什麼十三首先拉了我一把,壓低聲音道:「老劉,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沒說完我首先緊張了:「怎麼不對?有什麼事?」伸手就進兜裡去摸刀。
十三立刻『哎』了一聲制止,「不是,我是說這情況啊——大熱天你把人家全身捂著蓋上被子,空調也不開……是想弄死他是吧?」
呃!?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純粹是熱出來的事啊!
醫生他們一群已經回去了沒人,這病人又只能明天才送到市裡面我們國安局指定的醫院裡,所以現在事情就只能我來處理了——連忙招呼張家人過來搭把手,一起把繃帶給剪開讓整個人露了出來。
嘿,你還別說,身上那些細微的傷口都有點輕微的發紅髮腫了,顯然是捂著被汗水透著弄出來的——我心中連連埋怨自己大意,要不是師傅提醒回來這麼一看,還不知道人間愛要遭多大罪呢!
繃帶解開吹著風這人一下子就舒服了,半躺在床上臉也不紅身上也不燙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的給我再三道謝,自然我就開口詢問了當時的情況了。
他回憶了一下,然後徐徐道來:
其實事情倒是很簡單,當初他家在自己地裡準備修自建房,地基剛剛挖出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石頭的棺材——當初這貨也是財迷心竅以為發現了古墓之類的,看當時天色不早了就提前叫人完工,然後把工人都盡數解散了。
等到人走之後天色暗下來,他才是偷偷摸摸一個人拿了撬棍把這石棺材給撬開,誰知道裡面是兩具合抱在一起的屍體,中間就是那陶罐!
這傢伙心中喜歡,連忙把陶罐抱了出來朝坑上面爬,不知道為什麼腳下一滑把罐子磕在石頭上就摔了個豁口,黑乎乎的東西頓時倒了自己滿身——你別說,真是他媽應了十三的話,丫要是不貪心那會出這種事情?
白天挖開就不會摔倒,也就不會出現這一切了……都是命啊!
第三百六十七節 騙
那傢伙當時雖然被這裡面的黑色黏液弄了一身,但是他並沒有在意這些,更關心的則是那罐子——當這貨看見罐子豁口之後頓時心中一涼,感覺自己的發財夢一下子就飛了!
按照古董的算法,殘缺之後的價值最少要降低百分之九十五甚至更多,等於抓了隻狗熊只吃了個尾巴,別說他,換做我也會感覺哇涼哇涼的!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不死心,於是把這殘破的陶罐放在家裡菜窖中準備第二天找人來看看,但是不巧的是當夜就開始了夢魘,在起來之後精神變得有些恍惚那事兒就耽擱了。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這樣了——在此我唯一要說的就是這傢伙運氣真好,若不是因為把陶罐放進了地窖中而遏制了三屍腦蟲卵的生長,那麼一切估計不會這麼簡單就能善終的了。
地窖中一般都有沼氣,而這東西則能壓制一些古蟲獸之類的繁殖,諸多的巧合使得這次可能造成重大傷害的事件被盡量壓縮到個很小的範圍中,也正是因此王家才能放心把這事情當做三關之一而扔給了我。
現在我們的目標就是找到那陶罐,然後帶走安全處置——只要拿到了東西,我私下分一部分給張家入藥還是不成問題的。七部在國安局屬於一個特例,因為我們本身解決的東西也不是能從常規解釋的,所以很多事情上面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這種時候我只需要解釋為了尋求幫助所談的條件,那就一切OK了!
把一切來龍去脈搞清楚之後我們不再耽擱,一路飛奔就朝他家的老屋而去,七個人分成倆車一前一後趕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兩點左右了。
這屋子所在小鎮的外圍,一進一出的幾間大瓦房,飛簷紋楣挑梁洗階透著股子老舊的味道,看就是多年以前建的已經滿佈蛛網灰塵——而且裡面明顯沒人住!
我和十三對看一眼,都覺得此事很奇怪,正準備商量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孫大爺開口了:「別磨蹭啊,既然都到這裡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衝進去找那菜窖看東西在不在,有個結果我們再討論吧。」說著從拿著那白布包袱就走到了門口,只是那麼一砸……
匡啷一聲那破門應聲而開,我和十三沒有耽擱就搶到前面衝了進去直奔後面的菜窖。四川人都知道,一般菜窖的位置是在後面的角落中,藏點什麼菜梆子土豆皮嘛的,上面一個水泥蓋子扣著……摸著黑我們就憑借自己的肉眼在一大堆破傢俱爛柴草之中找到了井蓋,可是電筒這麼一照就發現了異常——
上面那一層老灰看上去多少年都沒人動過了,你說這蓋子曾經被揭開然後放了東西之後再還原,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的——果然孫大爺也是眉頭一皺:「果然不對!」
這話一出口我似乎抓到了點什麼,腦海中某個念頭這麼一閃立刻失聲叫了起來:「糟!那傢伙騙我!」這句話讓一群人頓時緊張起來,張渺急急的拉著我問:「劉哥,怎麼了怎麼了?」
我來不及和這貨解釋,摸出手機就撥通了留守迷彩的電話,對面嘟嘟嘟嘟半天都沒人接——看來我猜的事情真發生了!馬上我就給其他幾個迷彩打電話,響了幾聲有人迷迷糊糊的回答:「喂……」「別餵了!我是劉辟雲!你們是不是在睡覺?現在趕快去看看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快點!」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情況了,四個迷彩出來任務的話,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我們是允許輪流睡覺的,那值班的出事了,可是這睡覺的倆應該沒嘛事……
果不其然!一兩分鐘之後電話就回來過來,裡面聲音很焦急:「不好了,劉探!那病人已經跑了,從床鋪的溫度算起來有一個小時了!」
「擦!」我恨恨的罵了一句:「雜碎居然騙我們——自己兄弟沒事吧?」那邊回我:「我們的人倒是沒事,就是暈過去了,看上去是某種迷藥弄的。」
「那就好——你把人送回局裡去,就說我安排的暫時你們那邊完事了,剩下的我來處理。」說完我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掛上電話說道:「跑了!我們被那傢伙騙了!」
這事……怎麼會搞成這樣的?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很清楚了,那傢伙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反正騙了我們,他所謂的藏罐在老屋純粹就是忽悠,等把我們騙得信了之後自己就趁機跑了——只不過我不明白的有幾點:
首先,這貨為什麼在知道哪些東西的危險性後還冒險要偷拿這東西走?是因為自己財迷心竅還是別人的蠱惑?若是自己財迷心竅,那這傢伙究竟怎麼會壯起膽子來做事的?若是別人蠱惑,那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