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
我嘿嘿乾笑幾聲:「不是沒見過麼?洛爺爺你也知道,我們這幾個小輩都是書本上學的東西有怎麼及得上你們,要不是你說,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你們也算是……」洛爺爺剛剛開口,我突然感覺有人抓了我一把,一低頭看見桌上那傢伙正在迷糊著伸手在抓來抓去,看樣子已經醒了!
看來這一切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立刻我們就把這傢伙移到了旁邊的小床上,桑榆把桌上的藥水給他灌了進去,王熙則是把東西開始一樣樣的收拾完備,我笑吟吟的把桌上的茶杯給洛爺爺端過去然後扯過來一張竹椅,「洛爺爺您請坐,請喝水——您休息會,剩下的事情我們來吧!」
老爺子帶著八妹子九小子慢慢踱了進來,那馬大師帶著其他人也緊隨其後,看見王家人的時候倒是各有千秋——我師傅那是談笑自如透著親熱,就差沒開口喊桑榆做女兒;而那張家人總是有點什麼不好意思的,別說,上次那事情的懲罰也還就為了這事而起。
懲罰兩人值夜一直到這個時候還沒完,但是也就是因為這個懲罰才救了我們一命——這次我們在那人的家裡休息的時候若不是有這兩人值班,說不定就被變異的醫生給偷襲了……退一步來說,就算沒有把我們給怎麼樣而是偷走了罐子,那也是大事一樁啊!
趁著那人沒有完全醒來,我偷偷走到桑榆和王熙旁邊說了兩句,他們想了想,臉上不由的居然和善了幾分——難怪啊,也算是幫了我一次吧!
這時候,那人微微睜開了眼……
第三百七十一節 屍蟲也能變異?(下)
這貨費力的睜開眼睛,喉結微微蠕動著顯然已經回過了神——我立刻招呼九小子幫忙把這貨的身子抬起來,問道:「醒了?醒了就好!」
那貨抬起臉在我們身上瞅了瞅,突然開口:「我、我哥怎麼樣了?」「你哥?」我不答反問:「你哥是誰?」
「我哥叫王小帥。」那傢伙就像突然才明白過來,一下子撲上來把我的袖子抓住嚎了起來:「他怎麼樣了?告訴我他怎麼樣了啊?」
「別嚷別叫!有事情慢慢給我說!」我把這傢伙的手一下子甩開,然後細細上下打量幾眼心中明白了幾分:「說實話,這事情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你若是當初沒有貪念又怎麼會弄出這些事情來呢?」
這句話一出口那貨竟然就呆了,聽了半響,一下子猛地嚎啕大哭起來!
其實當時我心中還是頗為得意的,掃了一眼周圍之人正要吹噓兩句,師傅在旁邊突然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回頭一看老爺子是把口茶喝的吱吱作響,那眼神之中似乎頗有深意。
一下子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想了想走過去問道:「呃,師傅,我這面相斷的不對麼?」
老爺子瞇著眼不說話,只是吹了吹那杯麵的茶葉,我連忙把水給老爺子添上,然後帶著一臉笑再問:「師傅,你就給我說說吧,這事情您不說我又怎麼知道呢?」
「九小子,把面相背一遍。」老爺子這次倒是開口了,可惜不是給我所說,直接就朝老九發問——那小子先是一愣,然後就吱吱嗚嗚的開口了。
開始的時候這小子有點結巴,後來背上路了居然倒真是滴水不漏毫無差池,瞇著個眼睛就像背書似的:
「修行者愈是有道德,面相會越來越慈悲和善。何故,緣於『相由心生』。靈魂醜陋者,面相圓滿者罕見;尖酸刻薄者,面相欠缺福德;無知少慧者,面相多帶愚癡;嗔恨鄙吝者,面相多有凶紋;虛偽奸詐者,面相笑中帶刀;大智大勇者,面相總呈中庸;奴顏婢膝者,面相總帶諂笑;功高我慢者,面相總目空一切;好高騖遠者,面相總顯輕浮;憤世嫉俗者,面相總帶蹉跎;見利忘義者,面相總帶貪婪;出爾反爾者,面相總顯狐疑。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相貌雖說遺傳自父母,然靈魂於六道輪迴的習氣總會表現在面孔上。曾經輪迴於畜生道者,面相總有愚形;流落餓鬼道者,面相總帶貪婪;流落地獄道者,面相總帶憂苦;流落修羅道者,面相總帶鬥殺之氣;流落天人者,面形總呈『悅目』;於人道中修行者,面相多呈祥和。」
說道這裡九小子停了一下,正準備從細細從五官開始的時候老爺子打斷了他的話:「直接說貪婪一相,其他的就不必說了!」
「呃。」九小子應了一聲,然後想想接著說:「貪婪之人的面相要從多個方面來看,其中命宮有懸針紋,影響所及勢必神經衰弱個性偏激,疑神疑鬼易遭失敗;官祿宮有懸斜紋衝破,人性中亦是如此;夫妻宮中眼尾朝下,眉稀下部毛粗稀,表示此人吝嗇守財;最重要的是擁有劍峰鼻,表示貪婪——這幾樣要是綜合在一個人臉上,那麼此人就說明貪婪無比……」
「停!差不多了。」老爺子打斷了九小子的話,然後問我:「你怎麼看呢?」
旁邊那貨還在嚎啊嚎的叫喊,我們這一群人都沒誰搭理他,就由著那貨在這裡鬧騰。我又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所說的倒是沒有什麼判斷出錯於是又說了:「嘿嘿,好像我都是判斷對了吧——師傅,難道你覺得我這面相看錯了?」
老爺子這時候終於歎了口氣:「面相你是批的不錯,沒有任何的疏漏,而且這事情我想你猜測的也是八九不離十——可惜啊,七小子,你忘記了這件事情還有個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此人的父母宮明顯的氣色黯滯,這可是……」
我一下醒悟過來:「您老的意思是說他另有其他原因?」我連忙朝那貨的臉上看過去,果然才發現這傢伙的父母宮中色澤有些暗淡,然後帶著種不可言喻的死灰,無光、發黑、昏暗,看上去就像是最近才出現的——雖然現在這貨由於失血過多有些臉色蒼白,可還是只要仔細看還是能發現。
父母官中那種情況表示父母最近有疾,也就是說這傢伙的父母最近突然得了重病,那麼我剛才的話……我這下子有點不好意思了,嘿嘿幾聲:「師傅,我好像是漏了點……」
明顯這人所作的一切是有難言之隱的,而且大概是因為父母生病所以起了貪念,也算是個孝順之人了——我判斷沒錯但是卻忽視了別人的動機,這也算是我的失誤了。
這時候老爺子才點了下頭,把我叫過去道:「其實這事情倒不怪你。你犯了個先主為主的念頭,一來就覺得這人是由於貪婪之事才起了歪念,所以你在看這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的東西,很多細節末梢的東西就此就錯失了,唉!」
這時候我才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其實這事情的意思就很簡單了,完全基於我自己心裡的有罪論斷才會發生的,也就是說我一開始在自己心裡認定了這件事,所以在判斷的時候都在尋找能支持自己論斷的東西,對於其他的反而就大意了,在觀面看相的時候最容易就是把自己主觀的判斷給引入……
當年這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放了很久,直到現在我都記得,凡事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判斷引入案件之中,無論是對人還是對鬼魂都要採取客觀的態度。
……
我這下子當著那麼多人面子確實有點下不來,但是好在哥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當時就給老爺子認了個錯,然後走過去把這傢伙勸住,「好了好了,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太多其他的好說了——你身上發生的事情自己很清楚想必不需要我再解釋,那麼你也應該同樣猜得到我們的身份……說吧,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看能不能幫幫你,讓你哥在九泉之下的時候早點投胎,早點重新進入輪迴!」
這傢伙聽我這麼一說點點頭,「我哥說過你們,說你們是懂法術的本事人……大哥,我哥真的已經、已經……」眼巴巴的盯著我,只想從我嘴裡聽到那個『不』字,可惜啊,他哥無論是那醫生還是那病人都已經死了,所以我只能微微搖了搖頭……
這貨又哭了……
很久之後這貨才止住了眼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
這人名字叫做王小富,他哥哥則是那醫生名叫王小帥,平日裡兩兄弟的收入都不算是很高,雖然過得去可在成都這個滿地是黃金的花花世界就有點扛不起了。兩人經常談論做點小生意之類的事情,可就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項目,在一個不經意的時候他哥嘴快就把我們國安七部知道的那點事情給說順溜了。
後來這王小富找門路費了老大鼻子勁一打聽,原來在成都真有這個地下世界,而且那裡面經常交易的東西都價值不菲,隨便弄個什麼東西出來都是幾萬幾十萬的賣,一下子那心啊就活泛起來了。
就在一個月以前的時候他父親突然得了尿毒症,那透析可是花大錢的治療手段,兩兄弟把老婆本都湊出來了也只能勉強維持治療,但換腎的錢卻死活湊不夠——在這個瞌睡遇枕頭的時候碰巧就出現了病人徐強挖出個罐子的事情。
就在我們救治那傢伙的時候王小帥已經開始打主意了,想的是怎麼能夠偷偷把那罐子給騙出來賣掉,後來見我和十三聊天說起才明白裡面的東西更值錢,於是一個電話把自己弟弟給叫了過來。
等我和十三離開之後,王小帥立刻把徐強叫醒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丫的看了我施法的幾招之後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能用了,於是把剩下的茯苓水藏著就開始了計劃:
正當他好說歹說把徐強說通之後我正好又趕了回來,於是這傢伙連忙躲起來讓徐強把我們騙走,由於一時不查我就著了道,同時也算是命中注定的放他們走上了黃泉路。
等我們走了以後,那王小帥使用麻醉劑把迷彩放翻,然後帶著徐強一起上了王小富借來的車上,急沖沖就趕了過去。
那徐強是不敢在碰這罐子了,當時動手的就是王小帥這貨——結果那點茯苓水澆在罐子裡之後雖然是把屍蟲給克制了,可最終疏忽之下還是有一條屍蟲從罐中逃了出來。
找了一下沒有找到那逃走的屍蟲,於是這幾個傢伙高高興興帶著罐子到了屋子後面準備把裡面的東西給翻出來——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罐中不但有屍蟲的卵,還有屍蛉這個東西,茯苓水對其沒有任何的作用,反而讓那些傢伙遇水而生,活了過來!
首先最多就是王小帥中了招,然後再是王小富,運氣最好的徐強沒有中招連忙逃走,誰知道卻到家的時候被那屍蟲給害了——順帶說一句,那徐強家中還有個老婆沒有找到,但是後來我們從地上的液體中提取了她的DNA,看上去第一個受害者就是她老婆。
中招之後的王小帥和王小富兩兄弟居然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想著找到徐強,不要把事情洩露了,可惜路上開始變異加劇就成了這個模樣——在王小帥開始在地上翻滾的時候都叫他弟弟快點過來找到徐強,也就是這樣才帶著罐子正好撞到了馬大師他們一群人手上。
剩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一切都在因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