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馬王爺肯定的說道:「這是不可能的,當時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我受傷後從那個通道裡爬回來的。下來的時候我還在牆上摸了一把,你們看,那堵牆上還有我的血手印。」
我們朝那堵牆看去,上面果然有一個血手印,上面只有兩根手指的血印,這就是馬王爺受傷的那隻手留下來的,別人想裝也裝不來的。看來我們的確是回到了原地。難道我們又遇到了鬼打牆?可如果真的是鬼打牆的話,我們這裡的馬王爺和鬼見愁都是行家,不可能看不出來的。這件事情太詭異了。
我們又躺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前進的動力了。反正我們都已經跑了十幾個小時,人再也受不了。大家一致商量,乾脆就在這裡過一夜算了。吃點東西,好好的睡一覺,難題留到明天在解決吧。
慢慢的我們都進入了夢鄉,我們都太疲憊了,大壯他們很快的打起了呼嚕。我也慢慢的意識不清了。黃鸝就睡在我旁邊的角落裡,要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不定她早就鑽到我的懷裡睡覺了。
朦朧中,我感覺到身子下面的地板又是一陣的輕微晃動並夾雜著隱隱的風雷聲。這種情況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也就不再多想,趕緊睡吧。
這時身邊的黃鸝突然坐了起來,激動的說道:「小蘇,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們可能有救了。」
黃鸝的聲音是如此的激動,以至於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響亮。她的聲音將所有的人都驚醒了,大家都揉著惺忪的睡眼不解的望著黃鸝。黃鸝這次又大聲的說道:「你們都快醒醒,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們快有救了。」
第122章 公交車理論
黃鸝的話將我們的睡意完全的祛除了,大家都爬了起來,圍在黃鸝的身邊。黃鸝說道:「剛才我朦朦朧朧中,那些數字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打轉。聽到地下的轟轟聲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這個房間明明是原來的那個房間,周圍的房間卻對不上號呢?那是因為這個房間是活動的。」
猴子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說道:「房間是活動的,這是什麼意思?」
黃鸝說道:「這種轟轟的聲音,每隔一個小時就會響一次,其實這是房間移動的聲音,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每隔一個小時就會移動一次。不僅是我們的這個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會移動。而且它們各自的軌跡都不是相同的。所以我們現在周圍的六個房間和原來的六個房間是不同的。」
黃鸝的假設還是比較有合理性的,不然還真的無法解釋先前遇到那些情況。為了驗證黃鸝的話是否正確,我們都耐著性子枯坐在地上,等著那一個房間移動的時間。等待是漫長的,短短的幾十分鐘在我們看來卻好像是幾十年。
終於那一身轟隆隆的聲音又按時的傳來了,地面依舊是一陣的晃動。在一切都平息了以後,我們迫不及待的跳了起來,六個人往六個石環跑去。拉下石環一看,果然,對面的房間編號已經完全的變了一個樣。六個房間都錯位了。我們一聲歡呼,黃鸝的推斷是正確的。這裡的房間果然都是每個小時就會移動一次。
難怪我們爬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爬完,原來我們一直在流動的房間裡來回的打轉,自然外面的房間看起來就是永遠也怕不完的。比如說這個建築群的房間有六層,我們向上爬了六層,應該已經到頂了。可是同時這個房間一下子就下降到了一層,而我們還不知道,還會繼續往上爬,自然是永無盡頭的。
我這時皺著眉頭說道:「我們現在搞清楚了房間是活動,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掉呀。我們怎麼知道這建築的出口在那裡,它又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呀?」
黃鸝說道:「這些房間的移動軌跡不可能是雜亂無章的,必須是墓室的建造者事先設定好的。就像一台電腦,它必須按照事先設定的程序運行,不然整個系統就會衝突和亂套。所以我們必須找到它的運行規律。」
旁邊的蒲文說道:「問題是我們沒有固定的參照物呀,這個建築物裡所有的房間都是移動的,那有怎麼來推算它的運動規律呀。」
我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可以用我們所在的房間來做參照物,這樣我們就可以設想我們的房間是不動得,通過記錄另外六個房間的變化來反推我們這個房間的移動軌跡。」
我們的對話對於猴子他們幾個來說簡直是天書,連一向嘴巴閉不上的他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再也插不上話來。這時黃鸝說道:「小蘇說的很正確,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錯誤。我們根本就不應該亂走,就應該呆在一個房間裡不動。只要把他們的運動規律搞清楚了,房間總會在某一個時刻移動到邊緣的出口處,只要我們算準了時間,到時候打開石門,外面就是出口了。」
黃鸝將阿豹他們還是一頭的霧水,接著說道:「通俗的來講,就好比我們要坐一輛公交車從學校到廣場。只要我們坐在車上不動,廣場站一到,我們就按時下車,那就成了。可現在我們是車還沒有找廣場站,我們就在中途下了車,然後鑽到了其他的公交車上去了。而其他的公交車駛向的又是其他的方向。然後我們半路又轉車了。這樣我們就一直在這個城市的公交車上打轉,再也到不了廣場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坐在一輛公車上不再轉車了,到終點我們就下車。」
猴子聽得不住的點頭,這可苦了旁邊的阿豹和馬王爺他們,他們還是沒有搞懂。阿豹對著猴子說道:「你聽懂黃大小姐說的嗎?你來給我們講一講吧。」
猴子考慮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說道:「人家黃大小姐的話的意思就是:以後我們不能坐公車了,這樣會轉暈得。以後我們要坐私家車,想到哪裡就開到哪裡,要不然就坐出租車,出租車司機是不會迷路的。」
猴子的話讓我們三個人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滾了,龜兒子的,走到哪裡都是一個活寶。我們也懶得給這群沒有文化的解釋了,說了他們也不懂。
我說道:「方法現在是有了,可還有一個技術性的問題。我們搜集起數據以後,還必須有人列出來一個方程式,這樣才會根據數據得出公交車到站的時間。首先聲明,我可是學文科的,這些東西我早就還給我的高中數學老師了。」
黃鸝說道:「不錯,我們必須建議一個方程。這緊靠高中數學是遠遠不夠的。它牽涉到高等函數和三位空間定位理論。」
我說道:「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黃鸝嬌笑了一下說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留過三年學,我的專業正是數學專業。」我一聽這話,就想跳起來歡呼,要不是有這麼人在,我真想上前親一口。
黃鸝繼續說道:「前面的天干地支其實我們可以當做橫坐標上的點,後面的數字是縱坐標上的點。只要搜集了足夠多的坐標點,我就能推算出房間的運動軌跡了。當軌跡當了頭,開始第二輪循環的時候,那就是到達出路的時候。」
蒲文說道:「縱坐標還好說,橫坐標的只是寫文字,怎麼能用進數學裡面呢?」
我說道:「那個簡單,天干地支的相互組合是有規律的,比如甲子代表1,那麼乙丑就代表2,一次類推,每一個文字都能對應一個數字的。」
黃鸝興奮的一拍手說道:「那我們就分工開始干吧。」
猴子他們幾個聽半天的天書,早就不耐煩了,現在天書終於講完了,馬上一躍而起,開始在黃鸝的指揮下開始幹活了。每過一個小時猴子他們幾個就負責將外面的六個房間的坐標報過來,我則不斷的將天干地支轉換成數字報給黃鸝。黃鸝則坐在地上不停的計算,不斷的在紙上畫出各種線條。隨著數據的不斷增加,那條曲線也在不斷的精確。
就這樣我們在這個房間裡呆了一天,搜集了一百四十六對數據。然後黃鸝就開始悶著頭,一個人在那裡不停的寫寫畫畫的。我們誰也不敢去打擾她。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快兩個小時以後,黃鸝終於疲憊不堪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完了。」
大家都圍了上來等著她宣佈最後的結果。黃鸝說道:「如果我的計算沒錯的話,我們應該在兩個小時以後到達出口,不過出口開放得時間只有十幾分鐘,大家要走好準備了。」
我們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我們已經在這個古怪的房間呆了快三天了,神經都快錯亂了。黃鸝則累得躺在我的身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這兩個小時實在是把她累壞了,這個時候腦力勞動遠比體力勞動更加消耗人的精力。
兩個小時以後,那陣轟隆隆的響聲一過,等地花兒都謝了的我們就跳到左側的拿到石環處,顫抖著拉下了石環。石門的後面是一片漆黑,一陣涼涼的風吹了進來。我們喜極而泣,我們終於找到出路了。
第123章 迷霧谷
我們快速的爬出了房間,這公交車靠站的時間都是有時間限制的。果然在我們全部鑽出房間後,不一會兒那道石門就自動關閉了。
我們抬眼看去,我們的面前是一個非常寬闊的平坦的地勢。這就是剛才我們呆得那些房間的屋頂了。這個李如風為了佈置這個移動房間,看來是下了血本的。光是那些結構複雜的房間就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和物力。恐怕也只有這個江浙首富和王侯級別的人才有實力建造這樣的一個大墓。
我們感歎完了一番之後,就開始轉身往出路上走去。這是一條羊腸小道一樣的蜿蜒而上的台階。走在狹小的台階上,上面不時有著強勁的風吹下來。我們都困在封閉的房間裡三天了,接觸到這些自然的大風,都覺得暢快無比。上面估計是一個通往外面的出口,不然不會有這麼強烈的空氣流動。
沿著台階往上不斷的爬行,也不知道先前我們所處的地勢有多低,現在在我們面前的台階好似無窮無盡的樣子,抬頭望去根本看不到頭。就是峨眉山的九十九道拐也沒有這麼難爬。
想到峨眉山就想到了當年我和雲屏兩個人在五一長假的時候從學校出發去游峨眉山。當時我背上背著兩個大包,拉著氣喘吁吁的雲屏爬行在陡峭曲折的峨眉山九十九道拐上面,那時心裡是多麼的幸福。我還記得在峨眉山的金頂,索道的附近有一個巨大的同心鎖,我們兩個還微笑著站在前面照了一張相。那時的天很藍,笑容很開心,那張相片我一直是珍藏在老家的箱子底的,誰也不知道。而現在,當年的青純的少女已經嫁做他人婦,而我還穿行在迷宮一般的地下台階上。先前的一切都已經恍如隔世了。
不知不覺之間,我停下了腳步。後面的黃鸝覺察到了我的走神,輕輕地推了推我,說道:「小蘇,你沒事吧,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了吧,物是人非事事休,何必再欲語淚先流。眼前的人兒才是我現在應該把握住的人。我牽起了黃鸝的一隻手邁開大步往上走。只是我不知道,在我們的身後目睹了這一切的一個人,眼睛裡閃耀著嫉妒的憤怒光芒。
我們網上爬向了三個多小時,都後來,猴子簡直就是四肢著地的在台階上爬行了,太累人了。看他古怪的姿勢,真的是人如其名。終於在我們的上方隱隱傳來了一點光亮,出口到了。
我們站在出口處,一陣陣的強風吹拂過來,將我們一身的汗水沖的乾乾淨淨,那個滋味別提有多爽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太陽快要下山了。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地縫,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一線天。兩側是陡峭的懸崖,上面樹木茂密,枝葉遮天。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照到了一線天下面。
地縫的底部現在正在瀰漫著漫天的白霧,在風的吹動下,白浪滾滾,宛如仙境。我們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濃霧了,一陣陣的濕氣迎面撲來,吹在臉上和脖子裡都涼颼颼的。前面的小路越來越寬,到最後已經形成了一個漏斗的形狀,上小下寬。
走在前面的鬼見愁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小路旁一個爬蔓了野草的十倍躺倒在路旁。撥開上面的野草,三個篆體的大字顯現在石碑上。我輕聲的念道:「迷霧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