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八哥在下面抬頭看到了我,用手中的手電晃了幾晃,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退了回去叫上了猴子他們,就偷偷的熄滅了手電,然後悄悄的往下面的八哥那裡摸了過去。上面的狗頭軍師他們還在被棺材裡突然伸出來的手嚇得措手不及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我們這裡發生的一切。
八哥躡手躡腳的走在前面,我們則緊緊的跟在了後面往上面爬去。由於怕上面的狗軍師他們發現,我們只開了一把手電筒,並且將光亮跳到了最低,還用手捂了起來,僅夠我們勉強的看清前方的路。
眼看著前面的八哥已經爬上了瘋子所在的平台,距離瘋子他們兩人也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狗軍師看到棺材裡莫名其妙的伸出了一雙蒼白的手抓了瘋子,瘋子使勁的反握住那雙手,但是他的力氣卻是比不上那雙怪手,喉嚨也被緊緊的卡住了。
狗軍師經過短暫的慌亂以後,馬上冷靜了下來。他七手八腳的從包裡拿出了那個金屬盒子,衝著石蓋子上面的一個奇形怪狀的凹陷處一放。就看到那雙白手不再動彈了。瘋子也趁機開始想掙脫白手的控制。但是那雙手這個時候雖然不動了,但是卻是僵硬的。瘋子只能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使勁掰開。
八哥已經偷偷地摸上了平台,我們也跟著往上爬。這時就聽見一陣嘩啦啦的響聲,黎多多由於光線黑暗,不小心踩在了一塊活動的石塊上,結果那塊石塊就掉了下去,擊打在崖壁上嘩啦啦的作響。這聲音在空曠的山洞裡顯得格外的響亮。我暗叫一聲不好。被那老狗發覺了。
那聲嘩啦啦的響聲已經驚動了狗頭軍師,他抬頭一看,已經發現了剛剛登上平台的八哥,狗軍師猶豫了一下,一下子就彎下腰,半個身子伸進了棺材裡,一陣翻動之後講一個什麼物件揣進了懷裡。我們也開始發力往棺材的方向衝了過去。狗軍師又直起身子,朝著我們喊道:「想要抓住我,還沒有那麼容易,嘗嘗粽子的滋味再說吧。」說著就將棺材蓋上的盒子拔了出來一手就扔進了前面的深崖裡。然後用黑刀一揮,那根伸進棺材的樹根就斷為了兩截,無數的鮮血飛濺了出來。狗軍師得意的哈哈一聲狂笑就轉身跑向了另一面,很快就沒入和黑暗之中。如此同時,本來已經不再動彈的那雙白手又開始緊緊的卡住了瘋子的脖子。
當那個金屬盒子放進凹陷裡面的時候,棺材裡的手就不動了,現在盒子一拿出來,它就又開始動了,說明那個盒子其實就是順利打開棺材的一把鑰匙。而那根樹根則是為裡面的屍體提供營養的,現在它斷了,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後果呢。從狗軍師的話來看,他這麼做是想利用棺材裡面的粽子來阻止我們。但是瘋子還被那雙手死死地抓住了,也就是說狗軍師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是不再顧忌瘋子的死活了。
我們這個時候已經追到裡棺材處只有五六米的距離了。就看見那個厚實的石棺蓋子開始緩緩的移動。這個蓋子很重,瘋子他們兩個人使勁了全力才移開了少許,現在裡面的這個東西卻一個人就將它搬動了。然後我們就看到一個臉色蒼白,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的粽子緩緩的從石棺裡站了起來。如此同時,我們就看到瘋子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他被粽子凌空聚了起來。
粽子的手還緊緊的箍住瘋子的脖子,瘋子不能呼吸,一張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他的雙腳死命的往粽子的胸口猛踢,但是這個粽子確實不為所動。瘋子擺動的雙腳慢慢的無力的垂了下去。
瘋子這個人其實我並沒有惡意,相反要不是他勸說狗軍師的話,說不定我早已經死了。我一見這個樣子,就趕緊喊道:「八哥,快救救他。」
前面的八哥早已經飛奔了過去,邊跑邊從懷裡掏傢伙。只見他掏出了一張黃紙,嘴裡唸唸有詞,然後衝著背對著自己的粽子後腦門上狠狠地一拍。那張黃紙就貼在了粽子的後腦門上。
粽子的手一鬆,瘋子就掉在了地上。我緊跟在八哥的後面,一把就將地上的瘋子拉起來。這個時候瘋子才幽幽的緩過氣來,一陣劇烈的咳嗽以後才能正常的呼吸了。八哥大叫道:「快跑,這張符咒撐不了多久的。」
我連忙就拉著瘋子跟在八哥的後面往回跑。與此同此,貼上那張黃紙以後就不再動彈的粽子這個時候好像一下子來了精神,猛的伸手將後腦門上的黃紙揭了下來,然後幾把就撕成碎片。看著我們已經跑開了,粽子就一跳一跳的追了過來。粽子追來的架勢很奇怪,它的雙腿不能彎曲,跳躍的時候都是直上直下的,雙手這個時候也變成了直直的與胸口齊平往前伸出來。
我們看著這個姿勢怪異的粽子,不由得魂飛魄散。我的手中沒有了黑刀,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只得跟著他們飛奔。我們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從山崖上向下跑,來時的路要經過那個兩三米寬的缺口,那太耽誤時間了,肯定會被粽子趕上的。別看這傢伙是用跳得,速度可是不慢得。好在這裡有一條往下的小路,我們就一窩蜂的沿著小路往下跑。
跑了十幾分鐘,身後那個跳躍的影子一直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面。這時後面的瘋子估計先前脖子被卡的厲害了,有點發暈。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倒了,然後我們就一個接一個的被後面的人撞倒,像幾個滾地的葫蘆一樣的從上面摔了下去。
第191章 護身符
黑暗中只看見一陣手電光亂晃,哎喲哎喲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們幾個人就滾落在了一起。好在這裡距離崖底很近,我們都沒有受什麼大傷。但是鼻青臉腫卻是免不了的。猴子本來是跑在最前面的,現在卻是被壓在最下面。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猴子跳起來指著瘋子罵道:「真不知道爛紅薯怎麼還要救你這個東西,現在還搞得我要都快被壓斷了,我看你小子是誠心的吧?」
我說道:「猴子算了,少說兩句,瘋子也不是故意的。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你看後面的那個東西又追上來了。」
猴子撿起地上的手電往後面照去,上面那個跳躍的粽子正在一跳一跳的往下衝。我們就又連滾帶爬的開始往前跑。崖底是一片亂石,大大小小的都有,估計是當初修建上面的棺材平台的時候,整理出來的石塊就被直接扔了下來。眼看著後面的粽子越來越近了,大傢伙就一頭鑽進了亂石陣裡面。
亂石堆裡面根本就是無路可尋的,大家左轉右轉就不知不覺的散開了,四周都是手電光在閃耀。這時那個跳躍的粽子已經衝到了亂石堆裡面,我們紛紛找地方躲了起來。我熄滅了手電,悄悄的蹲在一塊巨石塊的後面,一動也不敢動。
黑暗中就聽見粽子砰砰的跳動的聲音。這種單調的聲音在寂靜的崖底顯得格外的響亮,我的心也開始狂跳起來。現在我才發現手中沒有了黑刀在這個時候是多麼的無助。這時那種砰砰的聲音停止了,然後就聽見了更為巨大的響聲,那是石塊撞擊石塊的聲音。看來是粽子找不到我們,就開始拿這些石塊出氣了。
這時我感到我趴著的石塊一陣抖動,接著震天的響聲又響了起來。那是粽子舉起了一塊大石頭往外一扔就差點砸在我的身上。嚇得我的身子往後縮了一縮,整個人都快縮成一團了。這時旁邊的一塊石塊後面亮起了手電光,我扭頭看去,猴子悄悄的將亮著的手電放在了地上,然後就貓著腰摸到了前面的一塊石頭後面躲了起來。猴子藏好了身子,然後向旁邊的阿豹做了一個手勢,就撿起一塊小石塊往放手電的地方扔了出去,同時我看到他們兩個人都從腰間抽出了兵工鏟來握在手裡。
正在那裡四處尋找我們的粽子顯然被那裡的動靜吸引了,頓了一頓之後就開始往手電亮著的地方跳躍了過去。看到粽子那個怪異的姿勢,我現在明白了猴子他們的意圖了。粽子的雙腿是直的,行動是有些不靈活的,他們兩個人想用鏟子來對付粽子的那雙腿。
很快粽子就跳躍到了猴子他們藏身的地方,猴子和阿豹瞅準機會,兩把鏟子就狠狠的往粽子的雙腿砍去。沒想到那個粽子好像早就感覺到石頭後面藏著人了,身子一縱就直接跳了過去。猴子他們的兩把鏟子就落了空。
粽子落地之後就是一個跳躍,一下子就將阿豹壓在了身子下面。阿豹的身子倒了下去,手中的鏟子卻是還在的。他躺在地上將手中的鏟子橫著一掃,那把鋒利的兵工鏟就狠狠的砸在了粽子的頭上。粽子的頭一歪,卻又像沒有事的人一樣,順手就將阿豹的鏟子奪了過來扔的遠遠的。然後就張著長著獠牙的大嘴往阿豹的脖子上咬去。
後面的猴子一見勢頭不對,手中的鏟子就雨點般的往粽子的腦袋沒頭沒臉的打了下去。粽子顯然被激怒了,放過了身下的阿豹又轉身往猴子撲了過去。猴子知道自己不是它的對手,嚇得轉身就跑。粽子則是飛快的跳了過去。
猴子沒跑幾步,很快就被後面的粽子撲倒在了地上。猴子急的雙腳猛蹬,卻是毫無辦法。這時,一個人影飛身而起,凌空將粽子撞了下來,兩個人就倒在地上糾纏到了一起。那是瘋子不知道從哪裡殺了出來。後面的阿豹也爬了起來,也飛身壓了上去。我一看兩個人還不太能壓得住粽子,也從藏身的地方跑了出來,也死死的壓了上去。猴子也爬起來了,一看我們三個人都衝上去壓粽子,也抓住粽子的一隻手壓在身子下面。現在我們四個人將粽子的四肢都給壓住了。
我們四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子,但是這個粽子卻是強悍的緊,居然掙扎著就要掙脫我們的壓制,快要爬起來了,那個長著獠牙的大嘴也左右轉動著想要咬我們。這時我才發現,這只粽子的獠牙和先前的那具屍體的獠牙相比卻是小了許多。
這時,八哥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跳了出來。他嘴裡大喊著:「快壓住它,我有辦法收拾它。」邊說邊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知道那是八哥的護身符,那是用黑色的犀牛角做的,好像是經過什麼開光一類的東西的煉製的。
八哥騎在了粽子的身上,那只粽子張著嘴就想咬。八哥將手中的護身符順勢就往粽子的嘴裡一塞。那個粽子就開始不斷的撲騰,它的頭也開始左右的搖晃,想要將嘴裡的護身符給吐出來。八哥用雙手死死地壓在它的嘴上不讓粽子吐出護身符。這時粽子的手腳也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想要掙脫我們的壓制。我們都明白現在到了關鍵時刻,這個時候要是讓它掙脫了的話,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於是都將吃奶的勁頭都拿了出來,死活不鬆手。就這樣僵持了五六分鐘以後,那只粽子終於不再動彈了。
我類的躺在地上直喘氣,這粽子的勁兒太大了。說道:「八哥,你倒是快點現身呀,非要在最後關頭才出來大顯神威,這又不是拍美國大片呀。」
八哥顯然也是累的不輕,喘息著說道:「誰知道這次出來會遇到這麼多的粽子呀,害的我一點準備的沒有。連桃木劍都報銷了,下次我可要把我的十八般武器都拿來了,我就不信搞不定這些粽子。」
八哥從粽子的嘴裡取回了自己的護身符,上面已經滿是牙印,不知道還能不能用。這時我說道:「快走,不能讓狗軍師那隻老狗跑了。」
第192章 紅色的內褲
八哥癱坐著說道:「沒事的,狗軍師他肯定跑不了的。他想去拿什麼赤血珠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時我看到猴子的右手上滿是血,難道他受傷了?猴子看見我盯著他的手,說道:「爛紅薯,不要用這麼曖昧的眼神看著我,我沒事的,這不是我的血。」
我說道:「猴子,你別硬撐著了,那只粽子是不會流血的,不是你的血難道我是的?快點包紮一下吧。」
猴子說道:「這不是我的血。」說著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金屬盒子。這個盒子就是我們在那只蠍子肚子裡找的那個盒子,後來被狗軍師搶去了,然後丟了下來。猴子說道:「先前這只粽子追我們,我就躲在了那塊石頭下面。恰好就發現了這個盒子。我拿起來一看盒子已經被摔破了,我想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沒有,結果裡面倒是留了好多血出來。後來粽子衝過來了,我就把手電關了。沒想到這裡面好像有蟲子,黑燈瞎火的還咬了我一口。老子是空歡喜一場,寶貝沒找到還沾了一手的血,這買賣課時做賠了。」
八哥聽了猴子的話,結果了盒子仔細看了起來,還拿在手裡聞了聞。我記得那個狗軍師當時說如果打開這盒子,打開的人會死的很難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虛。我看著八哥臉上的神情。八哥只是皺著眉頭沒說話,好半天才說道:「說實話,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不過我感覺這是一種邪物,是什麼卻是說不上來。」
猴子滿不在乎的說道:「該死的屌朝天,怕個球。我身上的邪物多了去了,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這叫帳多不愁,虱多不癢。」
就在我們還在討論著這個盒子的時候,旁邊的黎多多插話道:「這只粽子穿的衣服怎麼這麼破爛呀,完全不像一個族長穿的。」黎多多自從跟我們出發以來,這一路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見過了,膽子也慢慢的變大了,現在已經敢直視地上的粽子了。只是出於女孩子的天性,還是站的遠遠的不敢太過於靠近了。
聽了黎多多的話,我這才記起來,這個粽子身上的衣服破爛是不奇怪的,幾百年的時間,什麼高級衣服都會腐爛的,但是奇怪的是,這衣服也太寒磣了點。作為一個部族的族長,一聲絲綢的衣服總該買得起吧,但是這確實麻布質地的。衣服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了,但是還能大致的看出它的樣式,它應該不是唐代的服飾的風格呀。難道這不是唐代的粽子?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請教了八哥,八哥也是直搖頭。
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始往上面走。下來的時候連滾帶爬的,還不覺得,現在要爬上去才覺得這條小路很難爬。估計這是修建古墓的時候,當時的工人上去的小路,簡陋得很,臉台階都沒有。這一路上瘋子一直都沒有說話,知識在途中在我的後面悄悄的說了一句謝謝。我看到他的眼中滿是愧疚和痛苦。愧疚之情是對我的,而痛苦之情卻是對狗軍師的。這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卻在危難的時刻被他的老大拋棄了,這給他心裡的打擊是巨大的。我也沒有多說什麼。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慢慢的消化其中的滋味了。
就在我們悶著頭往上爬得時候,一陣怪叫突然響了起來:「快接電話了,爸爸,快接電話了。」這聲音陰陽怪氣的,在空曠的洞穴裡顯得格外的刺耳。我們都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然後我就看見大家都盯住了我。我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原來是我的而電話響了。這讓我很是驚訝,在這樣的地方還會有手機信號?不過我很快就明白過來,現在我們已經比較接近地表了,這裡又是風景區附近,肯定建有信號基站的,說不定還只能收到信號的。
我手忙攪亂的從背包裡找出了手機,一看竟然是大壯打來的。這小子從舟山回來就找不到人了,現在怎麼突然想到要給我打電話了。我接通了電話,話筒裡面就傳來了大壯的聲音:「猴子出事了,你們快往那具棺材那裡跑。」電話裡的聲音時斷時續的,畢竟這是山洞裡,信號還是不太好。大壯的話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連忙又將電話打了過去,卻是半天都沒有反應,看來這該死的信號還是不穩定。
我一下子就驚得目瞪口呆的,大壯怎麼知道猴子出事了?他怎麼知道我們正在往上面趕?他該不會也再這裡吧?但是我們這次的行動是沒有通知他的呀。會不會是馬王爺告訴他的?但是馬王爺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正在陷空山的山裡呀。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大壯在和我們開玩笑。畢竟猴子就和我們在一起,他怎麼會出事呢?
想到這裡我就朝隊伍的後面看去,我記得斷後的就是猴子,結果一看之下,我的冷汗就冒了出來:猴子不見了。猴子慢慢就在我們的後面,幾分鐘以前我還聽見他在說話呢,怎麼現在就不見了。我朝後面喊了幾聲,無邊的黑暗裡沒有任何反應。難道猴子真的出事了?前面的八哥他們都發覺出事了,全都停下了腳步。
這時,我隱隱約約的聽到旁的山崖上好像有響動,那是小石子掉落下去的聲音。可是那邊是陡峭的崖壁呀,怎麼會有動靜呢?我用手中的手電開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照去,那裡除了峭壁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但是在這樣空曠的環境下,極細微的聲音都能夠被放大很多倍的。就在這時,一顆小石子筆直的從上面掉落下來。上面有東西,我馬上就將手電朝上面掃去。在崖壁的頂端,就看見一個影子極快的閃過,隱約中有一個紅色的東西一閃。我立馬就認出來的,那是猴子。紅色的東西就是猴子的破褲子裡顯露出來的紅色內褲。猴子的褲子被撕破以後由於沒有針線就一直這樣迎風招展著,很是顯眼。
猴子難道真的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