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隊伍繼續摸索著前進,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但沒一會,前面停下了,居然出現了岔口。
大家都望著我,我在心裡飛快地作出判斷,如果我是鑰匙,我會選擇哪一個岔口,岔口是一左一右,我指了指右邊,刀子他們沒說什麼,還是按照我的安排順序而行。沒走出幾步,又停下了。我忙走上前,看見一道門,門上貼著個骷髏頭,上面兩上醒目的字:「危險」。萬金油問道:「怎麼辦?」我看了看大家,說道:「都散開吧,我和萬金油進去看看。」子彈攔著我說:「你不能去,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夠涉險。」我堅持要去,子彈硬把我架開了,他說:「萬金油,你和軟件進去看看。」其他人都散開了,貼著牆壁站好。
萬金油碰了碰那門,竟然是開的。他看了看門鎖有些興奮,輕聲說道:「是鑰匙打開的,他一定已經進去了。」我並沒有那麼樂觀,我提醒道:「小心一點。」兩人輕輕走了進去,緊接著,刀子也跟了進去,子彈、鄧琨和我等在原地。大約三分鐘後三人出來了,我趕緊問他們:「裡面有什麼?」他們相互看了一下,然後萬金油說:「鑰,鑰匙。」他的聲音明顯在顫抖,我無法想像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恐怖才會讓一個特種兵嚇成這樣,我沒再說話,逕直朝裡面衝去,大家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進入房間裡,我看到了我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一張披著黃布的香案,桌子上擺著各式供果,香爐裡點著三隻支香,香案的後邊吊著一個人,正是鑰匙,他應該已經斷氣了,繩子勒著脖子,眼睛突出,眼角還滲著血,兩隻手齊腕沒了,血還在滴著。我走上前,想要解下他來,萬金油忙說:「別動,有毒。」果然,我看到鑰匙身上泛著淡淡的藍,我問道:「這是什麼毒?」萬金油淡淡地說:「蛙毒,有一種通體藍色的蛙,它的全身遍佈這樣的毒素,可以滲入皮膚,使人在瞬間死亡。」他頓了下接著說:「但鑰匙並不是被毒死的,他是被勒死的。」我點點頭,我剛才已經看到了他頸上紅色的勒痕。大家都很難過,一個小時前還鮮活著的生命,居然就這樣被懸掛在我們面前,鄧琨忍不住一陣乾嘔。我對大家說:「屍體暫時不處理了,希望他不要怪我們,大家快找找,有沒有密道。」
能夠把鑰匙殺死懸掛在這又能夠退得這麼徹底,應該不是人門外巷道離開的。大家分頭查看,而我則望著那香案發呆,在這個地方出現香案是為什麼?這分明就像一種儀式,他是在警告我們,不要擅自闖入這個禁地嗎?從香案的擺放來看應該是道家的人所為。與法術咒語相關是我此行最怕遇到的,但還是讓我遇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我的無知讓我心裡平添了幾分恐懼,我很慶幸,我這次居然帶了些法器,我預感過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就如我給鄧琨說過的,如果隱形人案中真有這麼一個作法的人存在,那他將是最難對付的敵人。
「這有個門。」說話的是子彈。一家都朝他那邊走去,居然就在鑰匙屍體的背後,和牆體一個色彩,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門很矮,大概也就六七十公分高,大家按次序進入以後,都站在門洞旁呆住了,我進來以後也呆住了,裡面居然綁著個人,就坐在地上。這是一個不可能,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是那個本應該已經去了英國的女人關心。她坐在地上,目前渙散,看到一隊人進來她並沒有任何反應。她應該是被藥物控制了,我走過去蹲下,幫她把繩子解開,然後問道:「關心,告訴我你怎麼在這裡?」關有些驚恐,她使勁地搖著頭,身體顫抖著,她沒有看我,更沒有說話,保持著呆滯的神情,我心裡有很多疑惑,但她現在根本不可能告訴我什麼,對於她所受到的藥物控制,我無能為力,我抱起了她,房間裡除了我們進來的那個門洞之外,還有兩扇門,我指了指右邊的那道門說:「進去看看吧。」大家沒有反對,這次我們的隊伍沒有按之前說好的拉開距離,大家彼此跟處很緊,生怕不小心就在會墜入這恐懼之中。
走進那那扇門,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大家準備退出的時候,一聲貓叫,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朝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望去,在空房間的一角,一隻黑貓坐在那,眼睛瞪著我們,目露凶光地望著我們。我慢慢地向它接近,貓又叫了。我抱著的關心竟然不知道手裡面怎麼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子彈眼尖,迅速抓住了關心的手,關心用力地掙了一下,沒掙脫,她的眼神依舊迷離,子彈把匕首奪了下來,然後一掌將關心給打暈過去。我搖搖頭苦笑道:「她被催眠了,而貓的叫聲是對她的喚醒,所以她才會攻擊我。」鄧琨不解地問道:「那他們怎麼就斷定我們會進右邊的房間?」我說:「這很簡單,我是依據鑰匙的思維選擇的,記得我們剛才遇見岔口的時候嗎?我在判斷鑰匙會怎麼選擇,按照常理,如果選擇左邊的岔路或許會繞回到左邊的巷道,那他的偵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我猜想他一定會選擇右邊,在這裡也是同理,因為在慣性思維裡邊,我們總會認為選擇左邊多數可能會回到原點。」
萬金油點點頭說:「是的,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選擇,朱哥有一點沒說到位,選擇右邊,在回頭的時候再順路把左邊看了,這樣也相對節約時間。」子彈也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下一步怎麼走?」到現在根本找不到絲毫的線索,還犧牲了一個戰士,而且居然連敵人是誰,長什麼樣我們都不曾看見。心裡感覺苦澀,但現在我們根本無法回頭,只能繼續前進,但我知道現在每個人的心裡都已經充滿了恐懼,鑰匙的死,讓大家的內心籠罩了一層陰影。
關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鑰匙是誰殺死的?香案出現了,那施法者在哪?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我的腦海中全是問題,卻根本找不到答案,我開始後悔了,我如果不堅持要一個結果,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我看了看面前的幾個人,心裡有著內疚。
「進左邊的門吧,我們已經沒得選擇了。」我不知道,左邊,等待我們的又會是什麼。
我們退出了房間,刀子推開左邊的門,和萬金油一起摸了進去,我看了看時間,快四點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爭取天亮前能夠離開。
我們緊跟著刀子他們進了房間,發現房間裡面也是空蕩蕩的,不用我交待,他們都在找著出口,但幾分鐘後都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心裡感到極度的不安,這和不安的感覺太熟悉了,我悄悄對鄧琨說:「一會從這個房間出去,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冷靜,別讓大家驚慌。」他不解的看了看我,還是點了點頭。
卷一 隱形人 第八十一章 密室幻象
不出所料,刀子推開門,還未出去便呆住了,嘴裡驚呼了一聲:「咦!」大家都楞住了,包括鄧琨。
香案不見了,懸掛著的鑰匙的屍體也不見了,房間裡垂著無數黃色的幔布,上邊畫著道家的符咒,我忙把關心交給鄧琨,讓他背上後對大家說:「別怕,不用緊張,這是幻象。」這次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首先走了出去,我左手打了個金剛印記,口中念道:「奉請青除災金剛;奉請辟毒金剛;奉請黃隨求金剛;奉請白淨水金剛;奉請赤聲火金剛;奉請定持災金剛;奉請紫賢金剛;奉請大神金剛。」然後大呼一聲:「滅。」幔布開始飄動,我心裡一驚,我非但沒有滅除幻象,反而使陣法啟動了,我忙說:「大家靠牆而立,別讓幔布纏住。」所有的人都背抵住了牆,我沒有動,依然站立在當中,我又念起了摩利支天菩薩心咒:「嗡,瑪熱匝耶,所哈。燃!」幾條靠近我們的幔布瞬間燃燒了起來,身後幾人不禁發出了驚歎的聲音,畢竟他們並沒見過這樣的情景,我聽到鄧琨不無得意地說道:「我朱哥可是藏傳佛教密宗的高人。」但我不敢分神,我一邊翻動手印,一邊念著咒語向前,大約兩分鐘的時間,所有的幔布都在虛火中消逝了,沒有灰燼,就像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但香案,鑰匙的屍體確實真的不見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整個房間沒有一個出口,就連我們剛才出來的那道門也不見了。我心裡有些苦澀,我對自己的法術我現在幾乎沒什麼自信,十多年了,在碰到隱形人的案子前我幾乎再沒接觸過鬼神魅,除了偶爾還讀讀佛理,那些法術咒語大多都生疏了。
空蕩蕩的房間,現在就是一個密室。
時間已經是五點十分了,或許天亮前我們是出不去了。軟件問我:「朱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想說話,鄧琨搶著說:「看來我們又走進陰陽錯的局了。」我點點頭說:「你說得沒錯,不過這個局更高明,空曠得使我們找不到陣眼在哪裡,一時半會要想破掉,幾乎不太可能。」然後我慢慢給其他人解釋了一下什麼叫陰陽錯,他們倒沒表現出緊張,倒是刀子有些興奮地說:「那個,朱哥,剛才那個你念啊念就讓破布條燃燒的功夫,能教教我嗎?」眾人笑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情,就連心情沉重的我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突然,燈亮了。大家互相看看,一臉的不解。
我冷笑道:「這個人也太自負了吧,生怕我破不了他的法,給我創造條件呢。」
我緩緩向房間的中心走去,大家跟在我身後。
這時我聽到身後有人驚叫了一聲,回過頭去,叫的人是鄧琨,只見低頭看到地上,大家都盯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驚詫。但我馬上就明白了他的驚叫緣由,地上是我們大家的影子,七個人,但卻出現了八個影子,我的後背發涼,我忙說:「大家分開站,別挨著。」其他沒搞明白的人一頭霧水,但還是照著做了,六個人分開站著,除了背負著關心的鄧琨外,一人一個身影,但原先我們站的那個地方居然還有個影子在那,這個影子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人。
大家這時才明白過來,各自的臉上表情不停的變幻,但都帶著一絲恐懼。
我右手起了個蓮花印記,嘴裡念著:「阿索巴依庫勒窮,顯!」那個影子的位置慢慢現出了一個人形,居然是鑰匙,他對著我笑,眼角不停的有血滲出,只是身上的微藍之色不見了。兩隻手臂向前伸出,只看到手腕處那紅色的血肉,眾人驚呼:「鑰匙,是鑰匙。」
我退後了一步,取出銀劍握在手裡,我對著鑰匙說道:「鑰匙,不管你怎麼想,我們沒有想過扔下你不管,現在你既然自己來了,那麼我會送你上極樂世界。」我念起了智炬如來心破地獄咒:「曩謨,阿瑟,吒始底南,三藐三沒馱,俱胝喃解,唵,枳南曩哇,婆細,地哩地哩,吽。」然後我又對著他說:「世間萬業全消,地獄已成微塵,你還不快快去往西天極樂淨土?」鑰匙定住了,沒有動,臉上還是掛著那恐怖的笑,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怨氣,對了,他一定有心事未了,我又說道:「鑰匙,不管上誰殺了你,我們都會讓他血債血償的,還不安心的去麼?」鑰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轉而是痛苦,他慢慢地轉過身去看了看其他的人,伸起的雙臂垂下了,全身在艱難地掙扎著,突然一團紅光閃現,鑰匙不見了,室內又回復了清靜。
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難看,他們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雖然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但卻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很擔心,我怕因為恐懼他們失去鬥志,我怕因為恐懼他們會迷亂了心智。
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
我努力地找尋整個陣的陣眼,要關閉這個局,必須要破掉這個「眼」。
我對大家說:「讓燈全部都熄滅吧。」話一落,大家都開始快了起來,馬上房間裡又漆黑一片,子彈在黑暗中問我:「為什麼要滅掉所有的燈?」我笑了笑說:「我們的對手哪會這麼好心,讓我們看清這一切不過是希望我們看到幻象,刀子,你還記得最早我們進入這房間的那道門的位置嗎?」他在暗中回答道:「記得。」我說:「現在我們摸索著過去,大家挨著走,別拉下。」我走在刀子的後邊,他把我帶到了位置說:「門應該就在這個地方。」我順著他的手摸過去,然後咬了下指頭,感覺到有血流出,頌起「光明咒」將血抹在了門的位置說道:「開!」門應聲而開,外邊的一絲亮光透了進來。
出了門,我們回到了巷道。
鄧琨把關心放到地上,摔著手說:「累死了,小女人還真沉。」我笑了笑,在心裡清點著出來的人數,一個都沒少,我對大家說,休息幾分鐘,然後繼續向前。
鄧琨問我:「哥,你怎麼想到滅掉所有的燈的?」我白了他一眼:「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總不喜歡自己動腦筋?」他說:「也只有你覺得簡單,你們說是不是?」大家都點了點頭,我無奈地說:「因為那燈不是我們開的,對方既然要開燈,那說明他想讓我們看到什麼,比如鑰匙的冤魂,又比如封閉的密室,他必須依靠燈光為我們製造幻象,讓我們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東西,那樣我們就會被自己的感覺困在那個空間裡面。我們只有值得失去光明,才能夠有機會走出黑暗。而整個陣的陣眼就集中在燈光之上,只要滅了燈,一切都不在了,就這樣簡單。」我想了想說:「這就像是個障眼法,如果你不看,對你就一點效果也沒有了。但是鑰匙的鬼魂是真實的,他並沒有害我們的心,反而是在幫我們,為什麼一開始他並不出現,只顯示個影子,那是給我光的提示,他的顯形是我逼出來的,我覺得我應該幫助他超生,不能讓他的魂魄一直困死在這裡。」說到鑰匙,我的心裡酸酸的,眼裡也酸酸的。
我對軟件說:「你背下關心吧,我們繼續向前去。」刀子問我:「那左邊的岔路要進去看看嗎?」我搖搖頭:「沒時間了,我們必須忙走出去,不然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大家繼續前進,因為有燈光,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再也沒有見到一道門,我心裡覺得奇怪,沒有岔口,但卻轉了好幾個道,隊伍停下來了,我上去一看,楞住了,居然又走回到了我們最初進來的那個地道口,而且,我們竟然還是從右邊的巷道出來的,我原先也有過推測,有可能會回到原點,但我想過那應該是從左邊巷口出來的。當時我做了最壞的打算,右邊巷道進去,左邊巷道出來,走個死循環,然後從地道回到上面去,但現在看來我錯了。我們竟然就是右邊巷道裡折騰了大半夜,現在的時間已經早上六點多了。
我沒有再給大家休息的機會:「刀子,帶路,往左去。」
刀子點了點頭,走在了頭裡。
左邊的巷道看上去很是筆直,和原先一樣,經過一道門萬金油便小心的打開,讓我查看有沒有我要找尋的證據。開了幾扇門後,我對他說:「不用再開了,這裡不會有什麼證據的,這個地下的所在應該就是引誘我們進來把我們困住的。」子彈問道:「但,那個五哥他們又是從哪裡出來的呢?整棟樓都沒有燈火。」我苦笑道:「我們上當了,這本來就是個局,五哥他們不過是演了場戲就把我們騙了下來。」大家有些不解,我說道:「我們的行動被人出賣了。」
卷一 隱形人 第八十二章 標本間
大家聽到我的話全部驚呆了。
萬金油他們幾個按捺不住紛紛問道:「朱老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被出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著他們,雖然這是個殘酷的現實,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對他們說出來,我示意大家在地上坐了下來。然後點起了煙,緩緩地說:「我也是剛才才想通的這個道理,如果我沒猜錯,這次凱裡之行的目的就是有人想結果我的性命。」
他們都沒說話,用眼睛看著我。
我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回憶一下,是誰把目標引向家屬院的?」刀子說道:「我和鑰匙是最先過來踩點的,當時影子交待過,家屬院有點不對勁,好像守衛很森嚴,秘密應該就藏在這的。所以我和鑰匙就重點到這來查探了一番,果然如影子所說的。」我點點頭又問:「又是誰先發現了蹲便器下面的密道?」大家想了一下,有幾個才說:「還是影子。」我說:「對,其實剛才事情發生的緊急,我來不及細想,按理說再出現緊急情況影子都應該沉得住氣,而按照原先的佈置,影子斷後應該跟著我們隊伍,而恢復掩蓋入口的任務應該是由負責機動的軟件來完成,畢竟影子負有指揮全局的責任,但他卻沒有下來。」
我抽了口煙,問道:「還記得我們下來後的那聲槍響嗎?」大家點點頭,我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槍是影子開的,那是手槍的聲音,而負責搜尋我們的人都拿著八一制式,那一槍估計是影子殺掉了膠布。那聲槍響之後便沒了聲響,說明影子並沒有被搜尋我們的人處置,槍聲暴露了他的目標,他可能全身而退嗎?不可能,但後來並沒有發生交火,說明他應該和搜尋者是相識的,或者說是一夥的。」其實從情感上我也接受不到,但我相信這是事實,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就是破綻,我一直這樣堅信。
我摸了摸巷道的牆壁,說道:「你們看看,這巷道應該新修好不久,最多也就是一個多月兩個月的時間。這說明什麼?這是他們事先給我挖掘好的,為我準備的墳墓。」說到這裡,我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憤怒。我看看躺在地上的關心:「根據陸少的話說,她本來應該出國了的,但卻出現在這裡,我想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想告訴我,但卻沒有機會了。我現在終於知道陸少要我給他兩天的時間,那是因為他們需要時間完成對這裡的佈置。」鄧琨有點不解,他問道:「那他為什麼不勸你放棄,而是這樣大張旗鼓地給你支持呢,還派出這些好手來幫你。」他說完,看了看子彈他們,這是他第一次誇這群軍人。
我搖了搖頭說道:「他知道我不會放棄,多次的接觸他瞭解我做人的原則,之所以要幫我那是因為他不能夠在貴陽對我動手,他沒有把握在貴陽我會不會有機會把秘密給藏下來告訴別人。」我看了看鄧琨:「那個別人就是你。所以當知道我會再來的時候,當知道你會陪我來的時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機會,因為他太清楚我的為人,我不會把秘密告訴除了你以後的任何人,包括我老婆,我不會讓她們涉險,你卻不同,你一直跟著我關注著整個案件的全過程。」我有些內疚地看著子彈他們幾個說:「可是你們是無辜的,真不應該把你們捲進來。」子彈冷冷地道:「別這樣說,我們都是自願的,而且現在我更要搞清楚整個事情,鑰匙和膠布不能白死。」其他人也異口同聲地說:「對,他們不能白死。」萬金油看著我說:「朱老師,你說吧,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只要能夠揭露事件的真相,我們全都聽你的。」我點了點頭,說道:「繼續前進吧,希望如刀子說的,能夠從這進到醫院去。我們現在必須出去,出去放手一搏才有活路,不然困在地下,就算他們不殺我們,餓也要餓死。不過一路上要小心,特別是碰到什麼法術法器千萬別輕舉妄動,我們的敵人中,有道家的高人。」他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起身繼續前行。
這次我們行進得非常順利,我讓大家不要管岔口,一直往前走,因為刀子曾經說道,巷道的盡頭應該就是醫院。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巷道的盡頭。盡頭有一道門,萬金油激動地說:「打開這門,應該就能夠出去了。」我笑了笑,我希望如他所說的,但是心裡卻知道,如果真的那麼簡單,我們也不會遇到這麼多事情了。
雖然激動,但萬金油並沒有放下警惕,他小心地開著門鎖,終於,鎖開了,他推了推門,沒動,然後他又試著拉了拉,門開了,可我們卻呆住了,哪有什麼出路?門裡就是一面光潔的牆壁,我搖了搖頭:「哪個瘋子設計的?一點都不好玩。」我對刀子說:「折回去,帶我們去看看那個死胡同吧。」刀子有點疑惑,問道:「總共三個岔口,為什麼要先看死胡同?」我說道:「我懷疑出路就在那裡。」他滿臉的不屑,說道:「我看了,什麼都沒有。」我笑了笑說:「會有的。」他沒再堅持,往回走去,我們緊跟其後。
那裡確實是個死胡同,離主巷道的距離也不遠,大概就三四十米左右,我仔細地看了看,三面牆壁上都沒有什麼發現,抬頭看了看頂上,一樣的整齊光潔。我伸手在頭頂上敲打了一會,然後對刀子說:「找東西把它敲開。」他看了看我,然後也用手輕輕叩了幾下,臉上露出一絲欽佩的神情。根本找不到可以敲打的工具,萬金油走了過來,從身上掏出手槍,把子彈退出,用槍柄猛的敲著頭頂的水泥板,刀子看了也如法炮製,一小會功夫真讓他們敲出個窟窿來,我們看到了一束亮光從窟窿中映射下來,天已經亮了。直至可以容納一個人的身體穿過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