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我說道:「孫玉偉膽小,但卻不乏正直,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勾結,在我提出用我做交換的時候他就不會極力反對,而會附和譚胖子的提議,贊成我去交換。其實你們還忽略了一個最大的疑點,那就是口口聲聲說如果我落入日本人的手裡有可能會為了『思維置入』技術不外洩而殺我滅口的譚胖子怎麼可能突然轉變,會同意我去參加交換?包括他說的請示上級都只是幌子,他的真實目的就是把我送上日本人的車。從一開始他們就在佈局,用莫紫衣來迷惑我們,從而擄走但增,最後利用我對但增的感情和內疚迫使我主動和他們聯繫,誘騙我上那輛三點鐘將停泊在酒店門口的車。唯一的問題如何讓我脫離保護,我主動提出這個交換的計劃正是他們所期盼的,也是他們算計出來的必然結果。」
影子說:「你早就知道這是個局?」我笑了笑:「昨晚只是猜測,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才稍微有些肯定,直到見到了譚胖子他們我才完全確定就本來就是一個局。一個精心策劃好的,天衣無縫的局。」影子說:「還天衣無縫呢,不也被你識破了?」我說道:「其實任何局都存在破綻,只是有時候我們讓情緒蒙蔽反而看不真切,就如這個局裡,我對但增的關切就是他們所依賴的眼,但他們卻忘記了一點,一個從事心理學工作的,本身的情商是很高的,情緒自控能力也是別人無法相比的。」
影子問道:「那後來你和譚剛說的話都全是應付了?等他們離開以後救了但增就走,你是早有準備的?」我點了點頭:「是的,我的計劃是在早餐的時候定的,而我的計劃整個眼也是放在對譚剛他們的確認上,一旦確認譚剛他們有任何的問題,那我所有的推理都成立了,計劃就可以啟動了。他們有局,我也有,只不過我的局在他們的局中。」說完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得意,哼起了京劇:「我本是臥龍崗上一閒散地人……」
其實我心裡很不平靜,我現在還無法去判斷這只是譚剛個人的行為,還是陸亦雷他們整個利益集團的意思。我昨天還告訴影子他們的人當中有內奸,可我壓根沒起到,內奸竟然是整個行動隊的指揮,如果只是他個人的問題,那我們的安全暫時還有一定的保障,如果真是從陸亦雷那就有問題的話,我們未來的路就太艱難了。
我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陸亦雷:「陸少,是我。」他聽到我的聲音居然也會有些激動:「你怎麼私自跑了呢?我派出去保護你安全的人正到處找你。」我冷笑道:「是想保護我的安全還是想要我的小命?」他有點生氣地問:「怎麼這樣說話啊?如果我要對你做什麼,你想想當初你離得開貴陽麼?」我冷冷地說:「如果陸少真的是關心我的安危,我建議你先把身邊的人給看清楚,特別是那個譚剛。」說完,我掛掉了電話。陸亦雷不像在撒謊,看樣子譚剛的行為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我心裡稍稍安寧了一些。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我對影子和老萬說,沿途除了加油和上廁所以外,車不要再停,先到了拉薩再說。
但增一直沒有說話,老萬倒時不時和他搭訕,可他興致卻不高。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到拉薩最多也就是兩天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我只是在想,那個安培康德為什麼一直沒動靜,他不應該就這樣輕易地放手,兩天時間,我真害怕半路再生什麼枝節。」
加油的時候又買了些麵包,方便面和礦泉水,天已經黑了。影子說:「一會就要到格爾木了,過了格爾木我們就真正駛上青藏公路了。」我點點頭,然後問莫紫衣:「到過西藏嗎?」她搖了搖頭,我對影子說:「在格爾木進城吧,給莫小姐買件厚實的衣服,還有看看有沒有藥店,買些紅景天。」影子應了一聲然後對老萬說:「你靠一下,下半夜起來接班。」老萬聽了忙吃了點乾糧,倒在副駕駛上歪著休息。
影子看老萬睡了,輕輕對我說:「我們的車子要換麼?」我想了想,點了點頭說:「換吧,一會在格爾木看看有沒有『悍馬』之類的,越野性能好一點的,如果有追兵也容易逃脫點。」他點了點頭。
莫紫衣也累了,靠著我的肩頭睡著了。但是但增,兩眼望著窗外,心事重重的。我知道他的話說得沒錯,安培康德這兩天太平靜了,越是這樣的平靜,醞釀著的危機也就越大,我和但增根本就不足以對付。但我感覺除了件事情,但增應該還有別的什麼事,他刻意的瞞著我,也許這事情和我有一些關聯。
我輕輕地問道:「小活佛,到底有什麼心事?」他回過頭來說道:「沒事。」我說:「你騙不了我,那麼多年的朋友我還不瞭解你?」他看了看我笑道:「真的沒事。」我歎了口氣:「那好吧,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我不敢說一定能夠幫你,但總可以一起想辦法,出主意的。」他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放心吧,沒事的。」
車子駛入了格爾木市區,給莫紫衣買了幾套衣服和一件大衣,讓她當時就換上,大家也各自挑了一件厚外套,影子把我們拉到城邊的高速入口處,大家拿著東西下了車,然後老萬把車又開回城裡,他是去物色車子去了。
在暗處等了四十多分鐘,一部黑色的「悍馬」停在了我們前面,車燈照耀著從駕駛室走出來的老萬的身影,我們忙跑出來上了車。
上了車,老萬有些激動地說:「這車,紮實啊,看來是個車迷玩的,我當時就看中了,H2SUT改裝過的,雙油箱,還有,這車後排座的後車窗可以打開,把靠背放下就是一張小床,影子,你可以先去躺一會。」莫紫衣說道:「誰丟了這車還不心疼死。」老萬說:「管他的,我已經換了牌照,把路上的一部車的車牌換到了這車上。」
車子駛上了青藏公路,以這車的速度,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要翻「五道梁」了。我讓莫紫衣把紅景天喝了,然後讓她坐到了副駕駛位,影子則歪在我們身後睡下,影子翻來覆去的,我笑著問道:「怎麼了?」他說:「睡不著。」我說:「是不是覺得心裡不踏實?已經不知道還能夠相信誰了?」他點點頭說:「是啊,其實譚隊一直都是我敬重的人,比我早到特別行動局,我剛到局裡的時候就是跟著他的,誰知道他竟然也……」我搖了搖頭:「不管誰變了,不管這個世界會怎麼變,我們的信念是不能夠變的。」影子說:「朱哥,你說這是他個人的意思還是行動局的意思?」我說道:「應該是他個人的意思,不然我早就已經完蛋了。」說到這,我突然問了一個讓他和老萬都瞠目結舌的問題:「如果有一天,你們的上級要你們除掉我,你們會怎麼辦?」
老萬想了想說道:「我會選擇退出,朱哥說真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是下不了手的。」影子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不會讓別人折磨你的。」我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
卷二 慾望之巔 第二十二章 要命的病
車子從格爾木出來沒多久就到了納赤台,我聽到坐在前排的莫紫衣輕輕咳嗽的聲音,我連忙問道:「莫小姐,怎麼了?」她說:「沒事,可能有點感冒。」我忙對影子說:「今天不往前走了,就在這找個地方住下,看看有沒有藥店或者診所,先讓莫小姐把感冒治好再往前走。」莫紫衣連忙說道:「沒事的,我能堅持,不能夠因為我影響了大家的行程。」我笑笑說:「不影響,但你的感冒不好我們是不會往前走的。」老萬不以為然地說道:「一點小感冒,怕什麼啊?」但增說:「別小看了感冒,肯看要過『五道梁』了,現在生病,那可是要命的病。這裡流傳一句諺語『納赤台生了病,五道梁要了命。』就是這樣來的。」
我說道:「沒事,反正沒什麼急的,當休息吧,而且納赤台很有名的,也值得大家停下來看看。」老萬問道:「納赤台是什麼意思?」我看了看但增,但增也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告訴他吧,看你有沒有把我們西藏給忘記乾淨了。」我笑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納赤台的藏族意思就是『沼澤中的平台』,納赤台的『清泉』很出名,由於位於崑崙河的北岸,也有人叫它『崑崙泉』。更奇怪的是這裡的海拔三千五百多米,常年積雪,水溫很低,但這泉水卻從來不凍,因此它也是崑崙山中的第一個不凍泉。」莫紫衣聽得入神,影子問道:「一會要不要去看看?」我說:「當然要去,來了為什麼不去?」
我接著對他們賣弄著我的知識:「到時候大家可得多喝一點這泉水,傳說它是天宮的玉液瓊漿灑落人間幻化而成的,有人間聖水的美譽。當然,這只是傳說,不過它含的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很多,清澈甘甜,倒也十分難得。」
車子駛進了納赤台,我們找了一家藏族人開的旅館,但增用藏族和店家聊得火熱,老萬去找藥店,而我們則進了房間。
影子問我:「藏族人的旅店安全嗎?」我笑了笑:「我們一路都是住漢族人的店,又真的安全嗎?」影子尷尬地笑了笑,我說道:「有個活佛在,你擔心什麼,只怕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安全。」
我們開了三個房間,莫紫衣一個房間,我和影子一個房間,但增和老萬一個房間,莫紫衣的房間在我們兩個房間的中間,我們告訴她有什麼事情就大聲叫喊,或者發出些響動我們就會知道。我們進了房間,她也跟著進來,她說不想一個人呆在屋裡,那種感覺有些害怕。我笑了笑,對她說道:「要不你和我一個房間,影子去你屋裡睡?」她連忙說道:「好啊。」隨即發現不妥,然後臉色潮紅地對我說道:「討厭。」
但增也過來了,我問他:「回到你的地頭了,是不是很有滿足感啊?」他說:「為什麼說有滿足感?我不太明白。」我說道:「回到藏區,你又是受人尊敬的但增活佛了,還不足夠你臭屁的。」他嘿嘿地笑道:「那是自然,在藏區,我們倒是很受到尊重的。」我白了他一眼:「聽你這話的意思,到了我們在內地沒尊重過你似的。你可別讓在場的諸位心寒啊。」
「讓誰心寒啊?」老萬回來了。我忙對老萬說:「但增在這控訴你對他從來沒尊重過。」老萬委屈地道:「天地良心啊,我對小活佛可是尊重有加,那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但增說道:「少貧了,由得他小子胡說你們就信了?」我笑了,然後問老萬:「藥買回來了,不過藥店老闆建議我們給她打針吧,好得快一點,不影響趕路。」我默默點了點頭說:「好吧,針劑買了嗎?」他說:「買了,還有幾個一次性的注射器,我怕路上用得著的。」
「嗯,莫小姐,到隔壁房間去吧,我幫你打針。」我對莫紫衣說道。莫紫衣順從地和我到了她的房間,我輕輕地說:「把褲子往下褪一點。」她有些害羞,有些扭捏,我笑了笑:「沒事,一點點就行,不用脫光的。」她臉更紅了,輕輕把褲子往下扒拉一點,難為情地說:「這樣可以了嗎?」她的皮膚很白,彷彿初生的嬰兒一般。細膩,嫩滑,我手拿藥用棉花蘸了點酒精,在她臀部的外上四分之一處輕輕抹著,由裡及外一圈圈的消毒,我的手指偶爾無意間觸及她那細白的肌膚,心裡都會一顫,我從後邊看到她的耳根已經紅透了,我忙正了下心,將針輕快地紮了進去,慢慢地推著針藥,藥水快完的時候用藥球輕輕抵住針尖部位,飛快地把針拔了出來,並用藥棉壓住了針眼。
「好了嗎?」我說:「好了。」然後慢慢收拾著器具,她背對著我,整理著衣褲,我拉開門準備出去,她叫住我:「我能夠和他們一樣叫你朱哥嗎?」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難道你不這麼認為麼?」我轉身看著她,笑道:「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希望明天就沒事了,桌子上有藥,先吃兩顆再上床。」她嫣然一笑:「朱哥,你真好。」我微笑著出了房間,並為她關上了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三個男人便圍著我看,那眼光就像我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懶得理他們,坐下抽著煙,看著電視。影子湊過來問道:「這就出來了?你也太沒戰鬥力了吧?」我狠狠地打了下他的頭,又指了老萬和但增說道:「你們那腦袋裡一天想些什麼啊?還有你,好賴也是個活佛,能不能思想別那麼齷齪?」但增嘿嘿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說。」我抬起腳一腳踢在但增的屁股上:「那個老萬,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滾回去睡覺,如果她明天感冒好了我們還得上路的。」老萬說:「那『崑崙泉』我們還去嗎?」我說道:「去,為什麼不去,我還想裝幾桶水回去泡茶呢,這任務交給你了。」老萬一臉的無辜:「得了吧,我上哪給你找桶去。」我說道:「那還不趕緊滾蛋。」他嘻笑著和但增離開了。
他們回去後我對影子說:「陪我出去走走吧。」影子看了看我,然後拿上了外套。
我們走到旅店門口,店老闆也還沒休息,正看著電視,這裡從外面進來兩個喇嘛,身著紅色僧衣,紅冠,是瑪寧教的。我側過身子微笑著讓他們進來,左手抬起,做了個蓮花印。兩人忙還了個禮。大家並沒有說話,我和影子仍舊向店外走去。
到了外邊,影子才問道:「去哪?」我說:「就隨便走走,沒什麼目的。」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話,拿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發給他一支煙笑著說:「真的,就是覺得悶,出來透透氣。」
我們並沒有走多遠,就在離旅店不遠處的一顆樹下蹲著吸煙,這裡我看到剛才進去的兩個喇嘛走了出來,而這時也正有三個人正往旅店裡走去,其中一個瘦高個和一個喇嘛撞了一下,兩邊彷彿出現了爭執。
我看了影子一眼,我們迅速把煙給滅了,然後朝旅店走去。
離得近了,我聽到瘦高個正在和喇嘛爭吵著,但從口音上聽那瘦高個的漢語很不流利,我心裡一驚,日本人。
我在他們的後邊輕輕叫了一聲:「安增康德!」只見三人中一個矮小的胖子應了一聲:「嗨」,然後轉過了身來。那張臉上滿是橫肉,但五官卻很小,與大大的一張圓臉並不成比例。喇嘛也停止了爭執,他們看到我臉上露出的恐懼感到不解,我對影子說:「去把但增叫出來,麻煩上門了。」影子從容地穿三個日本人進了旅店。安培康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而瘦高個和另一個男人也轉身望著我,我的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然後說道:「三位,不會又是來找我的吧?」兩個喇嘛也站在當場,他們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看得出應該是我有了麻煩,之前我向他們展示了密宗的手印,他們應該正在思忖要不要幫我。安培康德操著生澀的漢語說:「你就是朱毅?」我點了點頭,他說:「跟我們走,別讓我浪費力氣了,你們的沒用,日本的法術才是第一流的。」我笑道:「臉皮也太厚了吧,有這樣自誇的?」我指著兩個喇嘛說:「你連他們都比不過。」喇嘛可能漢語並不怎麼樣,沒搞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都笑了,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我的笑臉。
安培康德顯然很憤怒,他說道:「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大日本陰陽師的厲害。」這裡但增從裡面急忙地走了出來,影子、老萬和莫紫衣也跟著出來了,店老闆也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
但增走到喇嘛跟前,用藏語和喇嘛說了些什麼,好像是讓喇嘛快走,兩個喇嘛哪肯,硬是堅持著杵在那兒。但增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了。
安增康德三人退到一邊,只見安培康德從身上摸出一根紅絲線,纏繞在左手的食指上,又咬破了右手的食指,將鮮血抹向紅絲線的勒痕,口中唸唸有詞,頓時,他的身後黑色濃煙升起,空氣中彷彿散佈著血腥的味道。
「式神?」一個喇嘛大聲叫道。
卷二 慾望之巔 第二十三章 死裡逃生
黑煙越來越濃,將安培康德三人包裹住了。
只見黑煙中出現一個中年男子,赤裸著上身,手中提著兩把菜刀,眼睛裡流著黑色的液體,中年男子緩緩地向我們走過來,我忙對影子說:「退開,這是式神,就是小日本召喚出來的惡鬼。」影子忙退到了旅店裡面。
只見但增念起馬頭明王咒,起手化了朵蓮花,飛向中年男子,男子沒有躲閃,那蓮花印直接落在他的胸口,他的步伐停滯了一下,但又繼續向前。兩個喇嘛也念起了大寶廣博樓閣善住秘密陀羅尼長咒:「拿麼,灑爾乏,打他噶打難,唵,維補拉,噶爾別,嘛尼,缽喇別,打他噶打,你達爾夏餒,嘛尼,嘛尼,蘇缽喇別,維嘛咧,灑噶喇,噶姆毗喇,吽,吽,及乏拉,及乏拉,菩達,維羅割得,骨赫牙,提世帝打,噶爾別,司乏哈。」
我心裡一驚,居然蓮花印記都無法阻擋「式神」腳步半分,但增已然摸出了九轉經輪,而我的銀劍也已經馭到半空,斜著向那男子刺去,九轉經輪在但增的手中發出閃閃金光,但我看見但增的臉上卻流下了蠶豆大小的汗珠,他是在硬撐著耗盡他的法能,我怒喝一聲,銀劍去勢加快,眼看得就要剌入男子的身體,突然他揮舞菜刀,竟將銀劍拍落,但增的經輪飛快射出,打中了他的眉心,「滋」的一聲,一團白色的霧氣升起,男子停了下來,口中發出嗚嗚嘶鳴。
兩上喇嘛手中的經輪也快速地轉了起來,他們唸咒的速度也在加快,一左一右地護在但增兩側,我對但增說:「別硬拚,先退回去再說吧。」兩個喇嘛好像聽懂了我的話,扯著但增往旅店裡退,我撿起銀劍,現次向那男子挺刺過去,男子的菜刀揮起的動作很快,我差點躲避不及,手剛剛縮回,但銀劍又讓他給生生的砸到了地上。
我大叫道:「影子,老萬,我拖住這惡鬼,你們速度去把日狗的小日本給解決掉,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這個複雜的問題。」我手裡拿捏著金剛印記,嘴裡也念著「菩提咒」,彎起身子,閉了眼睛就向那惡鬼撞去,同時影子和老萬二人也閃出了旅店,提起槍向那黑煙籠罩之處亂射,但卻沒有任何聲音,安培康德他們應該已經跑到別的地方做法去了,但增再度跑了出來說道:「我帶你們去找吧。」影子和老萬忙跟上了影子的腳步,那兩個喇嘛轉動著經輪,口中也不停地念著經,空著的那隻手也不停地打著手印拋出,倒是使得惡鬼男子身形一頓一頓的,我忙站了起來,重新拾回銀劍,準備再次攻擊,這時那男子卻哇哇怪叫,然後從口中噴出綠色的液體,身形也變得更為高大,空洞的眼睛裡黑色的液體也被綠色的代替,那兩把菜刀飛快地向我掄來。兩個喇嘛不是密宗的,對於密法和密咒知之甚少,雖然剛才能夠阻擋一下惡鬼男子的攻勢,但並無太大的幫助,而現在兩人的手印已經失去了效果,我忙對他們說:「快跑,到店裡去,關上門,保護好那個女人。」兩個喇嘛聽懂了我的話,退回了店裡,店主人立即把店門關上了。
我心裡恨極了那個安培康德,小日本,遇見他一次讓我玩一次心跳,以我的修為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的,偏偏但增又失了金身。上一次能夠死裡逃生,但這一次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的幸運了。但我卻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舉起銀劍再次向前刺去。他依舊並不躲閃,銀劍深入了他的肌膚,冒出縷縷白煙,但對他卻沒有絲毫的影響,他的菜刀轉眼又到了我的面前,我順勢一滾,離開了六七尺,但還沒站起來,他就已經快到了我的面前,我心裡叫苦,看來這次真正要交待在這了。
「唵,帕摩,無許尼夏,畢瑪雷,吽呸。」一個蒼老但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這是「根本咒」,只見一束金色蓮花影飛向惡鬼男子,「彭」地一聲,竟將他擊飛數丈,我心裡暗暗歡喜,得救了,我知道來的人就是我的上師格桑活佛。只見他臉上滿是微笑地看著我道:「沒事吧?」手卻沒停,又幻化出一束金燦燦的蓮花影,扔向那惡鬼男子,口中大叫一聲:「著!」只見那惡鬼通體燃燒起來。格桑上師凝神道:「夢幻泡影,何裡留塵,我送你西去吧。」手輕輕一揮,那團火光便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