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我問道:「鄧琨,你們在哪啊?什麼時候回來?」鄧琨說道:「在路上了,估計還的幾分鐘這進小區了。」我說道:「嗯,搞快點。」
七八分鐘後,我聽到了他們上樓的聲音,但我發現面前的女人卻莫名地緊張起來,我輕輕問道:「怎麼了?」她有些顫抖地說道:「她來了!」我問道:「哪個她。」她沒有答話,而是站了起來,靠到了我的身旁。
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鄧琨扶著木蝶回來了,此刻正是十二點十五分。
木蝶顯然已經喝醉了,我問道:「怎麼醉成這樣。」鄧琨說道:「她好像有什麼心事,酒喝得太急,又喝得多,所以這成這個樣子了。」鄧琨轉身關上了門,然後扶著木蝶說道:「我先扶她進房,一會出來再和你說。」他顯然沒有見到我身邊坐著的這個女人。
在他扶著木蝶進臥室的時候我發現就在門邊的餐桌邊上坐著一個女人,也是木蝶的樣子,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正緊緊地盯著我們這邊。我感覺身邊這個女人的手深深地掐進了我的手臂,隱隱作疼。我輕輕問道:「是她麼?」她點了點頭在我的耳邊輕輕嗯了一聲。
我站了起來,準備向餐桌走去。這時候另一個聲音說道:「別過去,她會傷害你的。」我看到另一個木蝶也坐到了那女人的身邊,兩個木蝶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我的心裡也是充滿恐懼的,但我知道有的事情走到這一步了,只有堅持下去,我們已經沒有了退縮的權利,因為我和她已經面對了,這場戰爭必須有一方是失敗者,但我相信不會是我。
她冷冷地看著我,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對她說道:「談談吧!」她說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是誰。」她看了我一眼:「我也知道你是誰,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我笑了:「你嚇嚇他們還行,但你嚇不了我。如果你真有她們說的那麼厲害,你早就對木蝶採取手段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她臉色微微一變,眼前望向了廚房裡的刀架,「刷」一把小刀飛了出來,飛到我的面前停住了。我沒有動,就這樣坐著,兩隻眼睛直直地望著她。她眼睛一晃,小刀插進了我面前的餐桌上,距離我不到三公分。
我平靜地問道:「你空間想得到什麼?」她說道:「生存的權利。」我說道:「所以你為了你的權利準備去謀害你的創造者的權利?」她瞪了我一眼:「她太懦弱,也太無能。」我說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一直不取而代之?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有所行動呢?你在害怕什麼?擔心什麼?」
我的身子向前傾了傾,她向後靠了靠。我逼視著她,我知道我的話已經擊中了她的要害。我很希望能夠知道她的恐懼之源,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徹底地把她給毀滅。
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瘋子!你這個瘋子。」她幾乎是極盡瘋狂地說出這句話,然後站起來,從門那走了出去,應該說是穿了出去。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我不得不相信,她的確是動一下意念就能夠把人殺死,但我也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恐懼,她也在害怕,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害怕什麼。
我回到沙發上,鄧琨還沒有從臥室出來。我輕輕地走到臥室門口,敲了下門。鄧琨說道:「朱哥,進來吧。」我走進去一看,她吐了一地,身上也滿是污穢。鄧琨正拿著毛巾清理著她身上的殘留。
我說道:「給她換一下衣服吧,不然她會很難受的。」鄧琨愕然:「我?」我說道:「不是你難道是我啊?記得打水給她擦擦。」說完我退了出來回到沙發上。我這才想起沙發上還有兩木蝶呢。
旗袍的那個望著我說道:「你真厲害,竟然把她嚇跑了。」我搖了搖頭:「我沒那麼厲害,是她自己心裡有鬼。」另一個說道:「我真擔心你會出事。」我說道:「你們不是一直都沒出事麼?她要是真想殺你們就等不到現在了,其實她也有懼怕的,只是我還沒想通是什麼罷了。」
旗袍好像想說什麼,但另一個卻給她使了個眼色。
我說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旗袍看了一眼另一個木蝶,然後兩人一起搖了搖頭。我有些明白了,原來三個木蝶所懼怕的應該是同一件事情,那會是什麼呢?
我說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二人問道:「什麼事情?」我說道:「其實你們三個都擁有同樣的恐懼,對嗎?你們是知道她害怕的是什麼事情,但因為你們一定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所以自然就不願意告訴我了。」
我故意深思著說道:「會是什麼呢?」我留意著她們的表情,這時臥室門開了,我發現她們都嚇了一大跳,我心裡有些明白了。我抬起頭說道:「你們是怕裡面床上那個!」謝謝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摸到了門,我淡淡地說道:「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
外卷 歸來記 第十三章 消失
我的話讓她們感到了無比的恐懼,我想我一定是說對了。我淡淡地看著她們,在我的注視下,她們都低下了頭。還是旗袍木蝶小聲地說道:「是的,其實我們都害怕,就像你說的,解鈴還需繫鈴人,她能夠創造我們,同樣也能夠毀滅我們。」
我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告訴我說的那個最厲害的會殺了她,取而代之也是騙我的?」「不,她有這個想法,也有這個能力,因為……」另一個木蝶卻攔住了她:「你不能把這個秘密說出去。」我看了她一眼。
旗袍並不理會她的阻攔,而是繼續說道:「因為,」她看了看臥室說道:「因為她自己並不知道她有這個能力,在她沒有發現自己有這個能力,並且能夠用這種能力的時候,那個人是有可能也有機會殺了她的,只是那個人不敢賭,怕她突然明白過來。」
另一個木蝶恨恨地望著旗袍說道:「你瘋了,你這樣會把我們大家都害死的。」旗袍苦笑道:「你以為那個人真正的得逞了又能容得下我們?」我問道:「你們並不在這個屋裡,每次都看到你從這裡離開,那你們到底是住在哪兒呢?」
旗袍說道:「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一直都呆在這個房間的,只是不想讓你們看到的時候你們就看不見而已。」我心裡一驚,又看了看餐桌方向:「那個人也是麼?」旗袍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就連我們也察覺不到她的存在。」我又看了看臥室,我心道不好,那個人不會鋌而走險,真要進去傷害木蝶吧?
我幾步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敲了下門,鄧琨把門打開了,我問道:「收拾好了嗎?」鄧琨點了點頭,我笑道:「給她把身體也擦乾淨了嗎?」他臉紅了,還是點了點頭。我說道:「我能進去看看麼?」鄧琨讓到了一邊。
進到臥室,我看到了床上的木蝶,她的臉上還充滿著淡淡地紅暈,可卻還沒有清醒。我覺得很奇怪,按理說喝醉酒的人吐了之後,應該會清醒一些的,特別是鄧琨還給她洗了身子,擦了臉,應該很快就醒過來了,可她卻還在沉睡。
我走到床邊輕輕問道:「木蝶,你能夠聽到我說話麼?」她沒有反應。我伸手拿住了她的脈搏,跳動得很正常。我問鄧琨:「她一直沒有醒來過嗎?」鄧琨說道:「剛才擦身子的時候醒來了,然後不好意思地閉上了眼睛,可沒多久再和她說話就沒聲音了。」
我望著木蝶,我細心地發現她的鼻尖竟然滲出了汗水,我搖了搖她,她還是沒有反應。我看了鄧琨一眼,鄧琨也是一片茫然。
「啊,不要!」這是木蝶發出的聲音,就像在說夢話一般,但她臉上的表情卻開始發生了變化,緊張,恐懼,汗水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鄧琨緊張地問道:「木蝶,你怎麼了?」木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回答鄧琨的問話。她的身體開始扭動,開始掙扎,就像在擺脫什麼束縛一般。
我彷彿明白了,應該是那個人在她的身體裡面,她們在進行著可怕的交鋒。
可我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我站了起來,來回地走動,我知道怎麼除掉她的心魔,可那得在她自己有意識的情況下才能成功,現在向她說什麼她都不會知道,怎麼辦?鄧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辦法進入她的身體裡去,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但現在也不是和鄧琨解釋的時候,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才行,不然一旦木蝶被那個女人佔據了身體,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我對鄧琨說道:「你看著她,幫她擦擦汗。」我又遞給他一本雜誌:「她如果流汗過多的話你給她扇扇。」
我跑出了房間,外面那兩個木蝶已經早已不見了蹤影。我瘋狂地叫道:「出來,你們兩個快給我出來。」我叫了半天卻沒有反應,正當我準備回去臥室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小聲地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是那個旗袍木蝶。
我說道:「現在的事情只有你們能夠幫忙了,跟我來吧。」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拉著她便向臥室走去。
她也看到了在床上痛苦掙扎著的木蝶,臉上微微露出一畢驚恐,我說道:「那個人是不是在裡面?」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她想強行霸佔木蝶的肉身。現在兩個人正正在激烈地爭鬥著。」說完她對我笑了笑說道:「不過好像她並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她已經漸漸落了下風了。還好她有元神守著,並不怕那個人施法,不然她早完蛋了。」
我說道:「你能幫幫她麼?」旗袍說道:「我?我可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我說道:「沒讓你去和那個人鬥爭,你能不能去轉告一下木蝶,告訴她如何才能夠對付那個人。」旗袍有些猶豫:「可那樣她也會對付我們的。」我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事你覺得你們還有存活的機會麼?」
我頓了頓說道:「或許你幫了她,她會感激你,讓你們活下去。」旗袍望著床上的木蝶,想了想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聽你的,我就賭一把。」說罷她化了身形便準備鑽入木蝶的身體。
這時我聽到身後有人說話:「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好了,如果真正要我們伴隨著一個惡魔,那麼我情願選擇毀滅。」說完也幻化了一道微光,進入了木蝶的身體。
我輕輕地鬆了口氣,鄧琨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說道:「她們都是木蝶幻想出來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是一種人格的分裂,可她們卻又真實地存在,有著真實的軀體,我也解釋不了。她們有著各自的能力,就比如在書店見到的那個,她會九個國家的語言,而穿旗袍的,則是一個有著高強功夫的高手,但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可惜卻有著惡魔般的心靈,她應該是一個異能者,動動心念,就能夠殺人。」
我望著床上的木蝶:「而現在,這個異能者想喧賓奪主,把木蝶殺了,霸佔她的身體。不過別緊張,木蝶有著對付她的能力,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現在另外兩個已經進到她身體裡去告訴她方法了。」
幾分鐘後,木蝶醒了過來,幽幽地出了口氣。鄧琨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木蝶說道:「沒事,坐了個夢,好累!」她看著鄧琨,臉紅了,可能又想到了鄧琨給她擦拭身體的情形。我說道:「你是不是曾經有過幾個夢想,希望懂得幾門外語,又或者希望自己是一個功夫高強的女俠?」
木蝶微笑著說道:「我沒有想過,因為我本身就懂得九門外語,而且我也是會功夫的,根本不用去幻想。」我楞住了,我說道:「是麼?那你認識我們麼?」她點了點頭道:「當然,你們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你們來的。」我問道:「你忘記請我們來的目的了?」她搖了搖頭笑道:「怎麼會呢,知道他喜歡喝紅酒,我這有支八二年的拉菲,所以特意請你們來嘗嘗的!」
這一切已經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真的好想把旗袍她們叫出來,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不是原來的木蝶了。
我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樣,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們得回去了。」她說道:「紅酒還沒開呢……」她從櫃子裡取出一瓶酒來,遞給鄧琨,鄧琨問道:「開瓶器呢?」她微笑著搖了搖頭,雙眼看著紅酒瓶,「砰」的一聲,竟然自己開了……
很多年後,我問鄧琨,娶這樣一個老婆會不會覺得恐怖,鄧琨問我為什麼會這樣說,我又重複說出了這個故事,鄧琨笑道:「哥,你是不是看那個墨綠青苔的小說看多了,這樣的故事你也編得出來?你說的事情既然有我參與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也恍惚了,這一切真的沒有發生過嗎?
外卷 歸來記 第十四章 怕黑
一九九五年八月,向部隊請了探親假,我並沒有回家,因為和但增約好了我們要他的老家俄久玩。但增說好是在日喀則等我的,可我因為手續辦起來並不順暢,便多耽誤了幾天,但增剛好接到家裡的電報便先趕了回去,他讓我辦好休假手續後直接趕到瑪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