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她笑了:「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我楞住了,會嗎?真如她所說的我喜歡上她了嗎?我竟然沒有勇氣反駁,我說道:「你告訴我吧,有辦法解決掉你的麻煩嗎?」她走到我的面前,拉住了我的手,我們的臉離得很迷,她輕輕地說道:「你真的不怕麼?」她吐氣如蘭,清新,淡雅,我發現我的心跳得厲害,我「嗯」了一聲,臉扭向了別處,不敢看她。
她收起了笑容,溫柔地說道:「謝謝,我確信,你不會是因為我的身體才想要幫我,我感受到了你一顆善良的心。」她退後了兩步,在床邊坐了下來,她說道:「辦法肯定有,但太危險,我不想讓你冒險。」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能躲過去嗎?」她說道:「如果他沒發現我之前或許還有機會,可現在……」我說道:「那你就告訴我吧,我要如何才能夠幫到你?」她說道:「你決定好了?」我點了點頭說道:「決定好了。」
她的眼睛有些濕潤,她說道:「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他再也無法感知我的存在。」我說道:「那你快用啊!」她淡淡地說道:「你真的願意幫我麼?」我說道:「別再問我了,你就算再問一千遍一萬遍,我還是那個答案,我願意。」她笑了,就在她笑的時候口中噴出一口氣來,我暈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慢慢地醒了過來,我發現我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而她也如我一般,只是她的手襯著頭,靜靜地凝視著我。看到我醒過來她幽幽地問道:「你醒了?」我揭開被子往裡望了一眼,忙又蓋上,我感覺到我的臉好燙,我輕輕地問道:「我們,難道,我們已經……」她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
我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明明知道我想幫你並不是為了這個。」她輕輕地用手指壓住我的唇,她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我自願的,而且你這是在幫我,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讓你失去一些意識。」
我無語了,我說道:「我寧願你讓我清醒著,我,我這多冤啊!」我的話剛說完,她的唇便印了上來……
我還是從睡夢中醒來的,天已經亮了,我努力地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但我卻清晰地聞到了枕畔淡淡的帶著合歡花氣息的香水味。桌上還殘留著半截蠟燭,我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
我起來以後,打了個電話到公司去請假,我想好好靜靜,想想。
到樓下的超市去買了些日用品,碰到物管處的葉子,她問道:「對了,你昨晚有沒有看到一隻黑貓?」我心虛地搖了搖頭,她說道:「老張找它都快找瘋了。」我問道:「哪個老張?」葉子的手向遠處一指,我看到一個男人正在給小區的樹木刷著白灰,他也正好抬起頭,望著我這邊笑。是他,那個半夜拍我門的人。
我趕忙上了樓,正準備開門進家,隔壁的陳阿姨正好也從樓下上來:「朱毅啊,昨晚沒在家嗎?敲了你老半天的門都沒反應?」我說道:「什麼時候啊?」她說:「也就是一點多鐘吧,那麼晚上還把電視開那麼大聲?」我想哭:「昨晚不是停電的麼?又打雷又下雨的你還能聽到我家的電視聲音?」她說道:「昨晚停電?不可能,不可能,一晚上都好好的。」
回到家裡,我徹底懵了,我滿屋子的找那只黑貓,卻沒有找到。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鐘,我好容易把《凶貓》寫完準備睡覺的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打開門,我呆了!
外卷 歸來記 第二十二章 驚喜
任何的事物只要違反了常態都會讓人驚異甚至受到驚嚇。
當你看到一隻碩大的貓坐在你的門前,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被嚇呆了,一隻如成人般大小的白貓就直直地坐在我的門口。它的眼睛裡閃著幽幽的綠色的光芒,可偏偏他一開口說的竟是人話:「我能進來嗎?」
我沒有說話,就這樣楞在那兒,幾秒鐘過後,我才反應過來「砰」的用力關上了門。背靠著門,我急速地喘息著,我對自己說這是幻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轉過身去,從貓眼望出去,哪有什麼白貓,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男人,就是昨晚上出現過的那個男人,也就是物管處的小葉子指給我看到過的那個老張。
但此刻不管是白貓,還是老張,對於我來說都是那麼的讓我恐懼,經歷了昨晚的事情我對門外站著的這個男人是那樣的害怕,我腦海還有殘留著他緊貼在窗戶玻璃上的那張臉。
他還在敲門,只是他敲得很文明,並不像昨晚那樣死命的擂著。
我顫聲問道:「有什麼事麼?」門外的男人說道:「查水表。」他這樣一說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借口不給他開門了,我鼓起勇氣,輕輕地把門打開,我沒有說話,我怕他聽到我的內心的那種恐懼,只是側了下身子,他走了進來。
他一邊往衛生間走去一邊像似很隨意地問道:「它走了?」我條件反射地回答了一句:「誰走了?」他仔細地看了看我的水表,在一個小本子上做了下記錄,轉身向門外走去,我一直把他送到門口,他正準備敲隔壁家的門,他的手停在半空,扭過頭來看著我笑道:「它走了,我感覺不到它的氣息。」那笑好猙獰,我忙把門給關上了。
我坐到了沙發上,靜靜地點上支煙,這一切太過詭異,我真的不知道孰幻孰真。又有人敲門,我發現我已經對敲門的聲音過敏了,彷彿那不是敲門,而是敲打著我脆弱的心臟。我站了起來,輕輕地慢慢地走到門邊,還是習慣地看了看貓眼。
是但增,這是我這兩天來最驚喜,最激動的一刻。
我忙打開了門,但增望著我嘿嘿地傻笑:「驚喜吧?」我說道:「你不是說要明後天才到麼?」他說道:「想給你個驚喜,所以就撒了個謊。」我把他拉進了屋子,關上了門說道:「你來得正好,這兩天我可遇到太多的驚喜了,不,應該說是驚嚇。」
他問道:「哦,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我便從那天晚上上樓見到貓一直到剛才老張查水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和那個由貓幻化出來的女人的事情,我也沒敢遺漏。但增皺了下眉頭:「你是說你遇到了貓妖,兩個,一黑一白?」我點了點頭。但增說道:「沒事,看看今晚他還會不會找上門來,對了,你說的那個女人呢?」
我聳了聳肩膀:「今天一大早醒來就不見了,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我的幻覺,因為我聞到了她留下的淡淡的香水味。」但增笑了:「你小子,沒想到還蠻有艷福的?」我苦笑道:「福還是禍現在還不知道。」
但增說道:「我餓了,有什麼吃的嗎?」我說道:「你坐坐,我去給你下碗麵條。」但增在沙發上坐著,打開了電視,而我卻鑽進了廚房。給他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端到他的手上,他津津有味地吃著。
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我看了看但增,他一邊吃著面一邊說道:「開門吧,不管是誰,也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必須面對的,是劫是緣總要碰碰才知道。」我走了過去,把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女人,是她!我激動地問道:「你跑哪去了?」
她緊張地看了看樓梯下面,然後閃了進來,轉身關上了門。我問道:「你什麼時候走的?上哪去了?」她豎起食指在唇邊輕輕一噓,然後問道:「他是不是來過?」我點了點頭說道:「嗯,他來過,但他感覺不到你的氣息,就走了。」
她鬆了口氣,望著我,眼裡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他永遠都無法再感覺到我的氣息。」我問道:「為什麼?」但增站了起來說道:「因為她現在只是個普通的人,再也沒了妖氣!」她聽到屋裡還有人,心裡一驚,看到但增她問道:「他是誰?」我說道:「我的朋友。」她微笑著對但增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屋裡還有人。」
但增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就是那只黑貓?」她輕輕說道:「是的。」但增正色地說:「你的關是過了,可這知道嗎?你會害了他的,三天以後,他便會慢慢散去你傳給他的妖氣,雖然你這樣做對他的身體並沒有影響,或者說還有一定的好處,但那只白貓卻能夠從他散發的妖氣中知道你們已經發生了什麼,你說他會放過朱毅麼?」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她輕輕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但增說道:「但你回來能夠解決什麼問題呢?你現在已經沒有一點法力,拿什麼和她鬥?」她咬著嘴唇,然後才慢慢說道:「他不就是惦記著我嗎?大不了我跟著他走!」我急忙說道:「不,不行!」她感激地看著我,然後拉著我的手說:「你能夠這樣對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但我不能夠讓你為我去冒生命的危險。」
我感覺到了她的真摯,我靜靜地看著她,但增笑了:「別那麼悲觀,事情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恐怖,我想凡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我驚喜地望著但增:「你有辦法麼?」他搖了搖頭說道:「見子打子,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有點淡淡地失落,如果連他都沒有把握,看來問題還真的不小。
我把她叫到沙發上坐下,我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羞澀地看了看我說道:「你就叫我小然吧。」但增說道:「好了,你們慢慢纏綿吧,我休息一會,如果他再來你們叫醒我。」但增進了客房,然後關上了門,留下我們兩人坐在客廳,我的臉隱隱發燙,小然的臉也通紅了。
外卷 歸來記 第二十三章 凶貓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在客廳裡坐著,我把小然的手緊緊拉住,其實我應該是有很多的話想要對她說的,但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說些什麼。她就這樣靜靜地依偎在我的身旁,很久以後她才輕輕問道:「其實我不應該害你。」
我說道:「別這樣說,從一開始我就是心甘情願地想原你的。」她搖了搖頭:「你根本沒有和他抗衡的能力,你的朋友說得對,這是在害你。」
「喵!」一聲淒厲的貓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流露出了恐懼:「他來了!」我說道:「怎麼又來了?不是說他已經感受不到你的氣息了麼?」小然說道:「可能,可能他也想明白了這個原因。」我說道:「你不應該再回來的,這裡對你很危險。」
她說道:「我必須回來,不然你就會有危險,我不能夠讓你有危險。」我歎了口氣說道:「還好,他進不來。」她苦笑道:「換平時他是進不來,可今天他一定能進來,敢進來。」我忙問道:「為什麼?」她回答到:「今天是月圓之夜,他是凶靈,在月圓之夜他的惡靈會離開他的軀體,你屋裡的這些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了。」
「喵!」那叫聲越來越大,她問道:「現在幾點了?」我看了看表:「快十二點了。」她的臉色很是難看:「完了,十二點一到他的凶靈就會離開軀體,那時候我們再也無法對付他了。」我說道:「他真有那麼厲害嗎?」她點了點頭,我淡淡地說道:「生死有命,有本事他就來吧!」
她柔柔地說道:「值得麼?」我笑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遇到你,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是躲也躲不了的。」我一邊說著,一邊又看了看表,十二點差兩分,我叫醒了但增,告訴了他凶靈的事情。他很謹慎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很麻煩,要小心,說實話,我還真沒遇到過妖化的惡靈。」
他看了看小然說道:「你知道有什麼能夠破了他的惡靈嗎?」小然搖了搖頭:「就我所知沒有。」但增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樣啊,你們就在客廳裡坐下,我來想辦法。」他走到了我供奉著的男身觀音像前,從身上取出一塊黃布把它遮住,然後劃破了手指,在黃布上畫了一個佛教的「萬」字,他說道:「如果他真的闖了進來,你們別開口說話,盡量摒住呼吸。」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剩下的由我來應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最好都別動,除非,」他說到這臉色凝重:「除非我已經應付不了,你們就逃吧,有多遠逃多遠,不要管我。」我看著他叫道:「但增!」他瞪了我一眼說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照我說的做。」
我還想說什麼,小然拉住了我,雙眼平靜地望著我搖了搖頭,我的心裡有一些難受,我不希望小然對於我的朋友的安危是這樣的淡漠。但是我還是沒有說話,我在心裡下了決心,一旦但增有危險我是一定不會坐視的。
十二點整,屋裡的燈開始沒有規律地閃爍起來,那「滋滋」的聲音讓人的心頭有著恐慌,但增把我買來的一包蠟燭全都點上了,圍著我和小然點了一圈。就在他點燃最後一根的時候,燈滅了。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半天都沒有聲響。
但增平靜地說道:「既然都來了就顯形吧,別偷偷摸摸的。」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沒想到屋裡竟然還有高人!」但增笑了:「高人談不上,不過對付你應該是綽綽有餘。」一道白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繼而凝聚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依稀能夠看到老張的樣子。
但增說道:「其實感情的事情本來是你情我願的,何必苦苦相逼呢?」那光影說道:「廢話少說,讓她出來,只要讓我帶她走,我可以放你一馬,不過……」他的目光看向我們這邊繼續說道:「這小子我也得帶走!」但增臉上出現了憤怒:「看來我們是無法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