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另外一個暗示是在第九章裡。「雖然做得應該很妥當了,但『依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說的是翔漢的秘書,他當時走入辦公室,翔漢都沒有發現。他原本以為殺死了若可以後就該沒問題了,可現在看翔漢那麼慎重地保管信,總感覺似乎還不是很放心,擔心這信裡有問題,直到他叫翔漢去總經理辦公室,他才發現了秘書的存在。而這一章裡關於靈裳進入了酒吧有這樣一段描寫「她並沒有想到自己會來到這裡,沒有想到面對著這裡,『依然』還是擺脫不了那份無盡的惆悵和悲涼的心情。她的記憶一下模糊了起來,在燈光的映照下,臉上浮現起一圈暈紅」,實際上是在她去酒吧的路上遇到了慕容依然,因為他是翔漢的秘書,所以也見過幾面,兩人一起去了酒吧喝酒。所以在兩人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依然他還是感到很痛苦。後面那段裡的「『這裡真的是很不錯。』即使『依然』躲避不了那份惆悵,但是酒精給人帶來一種迷離的效果,也可以在那份暈眩中漸漸忘記不幸和苦惱」裡面,「這裡真的是很不錯」這句話是慕容依然說的,其他的我也不多解釋了。後面那段的「『再這樣下去,或許就真的會醉了,不過醉了也好,』靈裳看著那杯子內渾濁的液體,在搖動著它們的時候產生出來的漩渦,彷彿能夠把人吸進去一般。看來,也許真的醉了。她實在是沒想到在經歷過那樣的人生以後,『依然』還是可以在這樣的地方尋求到些許的安慰」,我想我也不用說什麼,讀者可以明白了,是靈裳對依然內心想法的猜測,意思是說她覺得依然在與妻子離婚多年,一直獨身的他,還能在這裡找到安慰。
第十章我還有過對依然的三處心理描寫。當中韌秋原本想勸輝凡,有那麼一段描寫「韌秋不知不覺地住了口,但是『依然』還想說些什麼,便開始拚命在腦海中組織語言:該怎麼說呢?他現在這樣,猶如死去了一般,若可的死對他的打擊竟然那麼大!於是,他打定主意,開口說:『繼續在這裡抱著殘舊的回憶沒有意義地繼續留在這裡呢?你這樣做,也只是傷害自己罷了。』」韌秋實際上早就沉默了,只是慕容依然那天也去了(仔細想想,我沒說那天去看輝凡的只有那幾個嫌疑人吧?),所以他還想說些什麼,「繼續在這裡抱著殘舊的回憶沒有意義地繼續留在這裡呢?你這樣做,也只是傷害自己罷了」這句話,是慕容依然說的,不是韌秋說的,而「該怎麼說呢?他現在這樣,猶如死去了一般,若可的死對他的打擊竟然那麼大!」便是對依然的心理描寫。
第二段心理描寫是「無論再遭遇到外界怎樣大的衝擊,『依然』都不會再有反應了,他的麻木不仁,也導致他自身的『腐爛』不斷地加劇著,因此,悲傷,也已經被麻木的感情征服,不可能再表現出來了。他看著滿屋子的人,感到他們來到這裡實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安慰一個心已經死去的人振作,這就好比是要在沙漠中挖出一汪清泉來,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可是,他們還是來了,是因為什麼?友情嗎?不,不需要了,一個行屍走肉,對友情也不會有感覺了,是的,不會有感覺了,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輝凡遭遇了相當大的痛苦,依然看在眼裡卻絲毫也不為所動,即使殺了若可的人是他,可他也並不同情,他的心已經「腐爛」了。之後那些都是他內心的想法,他認為大家來這裡幫助輝凡是一件愚蠢到了極點的事情。
同樣在這一章,還有一段的描寫是「無論怎麼想,怎麼去理解,『依然』還是得不到答案。究竟,懷月的日記……當初是被誰拿走了?昭宇從那日記中發現了真相,他撕下了的那頁日記,到底……」,實際上因為警察沒有公佈日記的事情,他殺死若可的時候也並不知道日記在昭宇屍體上被發現了,也沒有人和他談日記的事情,所以他以為是昭宇生前把日記給了什麼人也說不定。「到底……」後面的省略號的內容其實是:「在誰的手上呢?」
第十三章裡,他也有陪靈裳他們去看依香的花卉展覽,那張靈裳幫楚白買好的票給了他。其中「然而在這滾滾人潮中很容易走散,雖然想盡辦法前進,但『依然』還是動彈不得,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問前面的靈裳:『真是的,來了好多人啊,大家都那麼喜歡看這次的花卉展啊?』」,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之後,在靈裳對過去的追憶中,有一段「記憶是脆弱不堪的,『依然』在隨著時間翻滾著」事實上是依然在回憶,後面的內容都是他的回憶。
第十五章中接近依香的人影就是慕容依然,後來依香看到的一前一後追逐的二人,是跟蹤依香的人在追依然,當然沒有追到。至於跟蹤依香的人是誰,後面我會詳細說明。
總之,楚白揭露了兇手的身份,也就是慕容依然!
他繼續口若懸河地說:「慕容依然,當年你偶然因為懷月和翔漢的一次見面接觸到了她,然後和她產生了感情吧?可你們的戀情卻沒有公諸於眾,那就是因為當時你已經結婚了!一開始你並不告訴懷月,直到有一次我到她家去,無意中看見你們在樓下親熱的樣子,才知道此事。你走後,我去問了她,問她是不是知道你早就結婚了。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告訴她,你是不是打算瞞她一輩子了?她知道以後,已經無法從這段不道德的感情中抽身離開了,只有靠寫日記來抒發內心的痛苦,可即使寫日記,也故意寫得很曖昧,就算有人發現了日記,也無法看出來她在和你相愛!那以後她都不敢見我,一直都待在家裡面,不敢出大門一步。她在死前最後一天去找了若可,告訴了她一切,要若可幫她出點主意。若可告訴她最明智的選擇是離開你,所以她才下決心要嫁給翔漢,這是若可告訴我的。我想,懷月後來把你叫去,向你攤牌的時候,你無法接受她要嫁給翔漢,所以一怒之下拿起她家的刀殺死了她吧?殺死她後,你驚恐萬分,連忙擦去指紋逃離現場。懷月畢竟還愛著你,所以即使你殺死她,她也不希望你的一生被毀,所以還是袒護了你。但是……」
楚白說到這裡,觀察了一下依然的表情,他看起來已經露出了焦躁不安的神色,似乎隨時在尋找偷襲他的機會,可他在牆角處,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楚白繼續說道:「但是你記得她說過她有把你們的事情寫在日記上,於是……你就拿走了日記,可能是因為你對她還存有著愛的緣故吧,你想保存著她在與你相愛時所寫的文字……安驀然先生恐怕只在考慮邏輯上的問題,他忽略了人心的這個原因。你擔心你們的戀情被警察知道,你也會被懷疑吧?當時我其實也懷疑過你,但是若可的事情……讓我陷入痛苦中,擾亂了我的心。她其實一早愛著輝凡,只是出於一種叛逆的心情拒絕父母為她安排的人,但是懷月的經歷讓她受到觸動,她感受到,人如果不好好地把握現在的愛,將來後悔的時候,也許就會像懷月那樣,而她死後,她更是堅定了想法……她認為可以活著選擇自己的幸福,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情,所以她離開了我……直到我漸漸從失去她的痛苦中恢復過來,我才開始感覺到也許是你殺了懷月,但是我沒有證據。於是,終於有一天,昭宇打開了那個潘多拉的魔盒,他來到你家,發現了那本日記吧?於是你最後殺死了他。但是我看到那頁日記的時候,就感覺到兇手也許就是你。但是光憑這個還不足以定你的罪。而這時候,若可發現了……」
驀然一邊尋找的時候,一邊想:那天,楚白把連仲音打翻在地,那時候連仲音的錢包裡面掉落出了的信用卡,恐怕是慕容依然借給了他的……估計他誤以為是翔漢授意秘書還給他的,後來他去找慕容依然歸還了信用卡,並要依然代他感謝翔漢。如果靈裳在幫他撿信用卡的時候,發現了背面的持卡人簽名「慕容依然」,也許她就聯想到了日記,昭宇也是因為那天到了依然家裡,腦子裡想著「慕容依然」,看日記的時候才發現了是他。可惡,我要是早點像昨天那樣打電話問翔漢他的秘書,也就是蘇燕婷的前夫的名字的話,也許就可以早點發現了!
楚白痛心疾首地說:「若可雖然還記得你和懷月的事情,但隔了七年,也許已經忘記了名字,可是葬禮那天,若可從那張信用卡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吧?我後來去問過仲音了,你借了信用卡給他。我想,你殺死若可,是因為她騙你說,昭宇在躲避你的追逐的時候,撕下那頁日記寄給了你吧?反正媒體沒有公佈日記的事情,你應該不知道屍體身上找到了日記。結果她把你騙到她家來,對你說『那信在我朋友手上,我死了日記立刻會交給警察……』其實那也只是在試探你,日記本身也只能使你產生嫌疑但不能逮捕你。但是你顧慮到那個小說家偵探安驀然,所以說,你不能不謹慎些,是吧?估計她在包裡面裝了錄音機之類的,後來被你發現,你就無從顧忌地殺害了她。我不知道若可死之前有沒有告訴你日記在屍體身上找到了。但如果你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也許會傷害到我,以及靈裳和依香。我不知道懷月當初有沒有告訴你,我知道了你們的事情,不過從這七年來你都沒對我採取任何行動來看,你多半不知道。但是為防萬一,我還是決定做好防範措施。當初靈裳請來安驀然,我就擔心萬一你知道我瞭解你和懷月的事情,所以不贊同她介入調查,擔心你會傷害她。出於對她的擔心,所以我寫了信給翔漢,讓他去和他那個和幫派來往密切的父親談談,派一些幫派人物去保護安驀然先生以及靈裳,依香。同時,提醒其他人不要把日記的事情告訴別人,但別告訴他們依然可能是兇手,否則的話也許他們會擅自行動,到時候若可的悲劇也許就會重演。」
順帶一提,驀然他們感覺到在跟蹤他們的人,就是翔漢聽楚白的建議,安排在他們身邊的保鏢,所以那天依然接近依香,保鏢立刻去追他,依香看到的一前一後兩個人影正是他們。
「同時,我也決定要消滅掉你!」
「哼,你……」慕容依然感到曾楚白實在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他知道了那麼多事情,還能留他活口嗎?他把手伸到背後,抓起一塊磚頭,對準楚白的腦門就扔了過去,楚白早有防備,連忙躲開,磚頭只是擦傷了他的手腕。接著,依然趁他站立不穩,迅速站起身來撲倒他,掐住了他的脖子,說:「沒錯!是我殺了懷月,又怎麼樣!我為了她,不惜和妻子離婚,也要爭取到和她廝守一生!可她呢?卻因為忍受不了罪惡感,要嫁給嚴翔漢!我那時候已經和我妻子分居了,假以時日,我是可以和她成為夫妻的,可她卻偏要嫁給嚴翔漢,我不管怎麼求她,她都不肯答應!我不能容忍,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她該死,她該死!李懷月生不能做我的人,死也要做我的鬼!所以我拿著那日記,那就是懷月的魂魄。我要她永遠屬於我!我要讓時間永遠定格在她寫著日記,愛著我的時刻!因此我後來還是離婚了!陸昭宇那傢伙,懷月生前好像問過他一些關於第三者如何抉擇的問題,他看到那日記就猜到了我後來離婚的真正原因,哼,他要是不看到他不該看到的東西,也就不用死了!還有那個狄若可,你說得沒錯,她居然套我的話,要不是我撞到她,看見她的錄音機從包裡掉出來,我還真被她唬住了!你也和他們一樣愚蠢,你也去死吧!」
「住手!」依然猛一抬頭,只見翔漢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個V8,說:「依然,你我共事多年,想不到你居然人面獸心!你剛才企圖殺死楚白,還有說的話,我全錄下來了!」
依然由於沒意料到這等變故,鬆開了手,楚白對翔漢喊道:「你進來幹嗎?快逃啊,把這帶子交給警察!我死不足惜,但是一定要把這個殺人魔送上死刑場!」
「你這個混蛋!」依然拿起一塊石頭,就朝楚白的額頭上砸去,他立刻昏迷了。翔漢一時之間愣住了,然後依然迅速衝上來,要搶奪V8,卻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抓住了手臂。
「翔漢,快走啊!」那是驀然,他對著依然的頭部猛出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不,不許走!」他突然取出一把匕首,架在楚白的脖子上,說:「誰敢走,我就立刻殺了他!」
第十八章 勝負
靈裳寫字的活動鉛筆折斷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特別地心神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而在那座廢棄的房內,真兇——依然劫持著楚白,對眼前的二人說:「想把那帶子給警察?好啊,你們前腳走,後腳我就殺了他!反正我已經殺了三個人,再多一個也不多啊!」
「慕容依然,你……」翔漢內心痛恨著自己:為什麼要答應楚白做這種事情?明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可是我還是那麼做了……可惡,我該怎麼辦呢?
最初收到那封信,我根本不相信我的秘書就是殺了懷月的兇手,所以決定去找蘇燕婷證實這件事情……沒想到,她確切地告訴我,懷月的確是破壞了她的家庭的第三者。後來依然還是和她離婚,她現在還是很恨懷月……第二封信中,楚白要我預先埋伏在這裡,準備好V8,原來他早就計算好一切,他需要一個助手!從他殺死昭宇和若可,以及拿走日記的情況來看,只要有人知道這些秘密,他就會殺人,所以在那一瞬間拍下來,就可以成為鐵證!可是那很危險,所以他才寄匿名信來,讓我沒有反駁的餘地……可惡,當年我怎麼會有眼無珠,聽韌秋介紹,幫他的朋友蘇燕婷的丈夫介紹工作,然後就讓他當了我的秘書……如果不是那樣,今天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把那個V8拿過來!」依然拿著刀,惡狠狠地說:「如果再不拿來,不要怪我送他到陰曹地府去!」
「好,我……我給你……」翔漢一步步走近依然,驀然的心中也在不斷地思忖著:怎麼辦?該如何對付他?他不會遵守諾言,他一定會想辦法把我們全都殺死!都是我,如果我早一點想到的話,楚白他也不會……
突然,一隻老鼠竄了出來,跑到了依然拿著匕首的手臂上,他頓時一驚,忙抬起手要甩掉老鼠。機不可失,驀然飛奔上去對準他的胸口就是一腳,踢飛了匕首,然後扶起了楚白,和翔漢一起逃了出去。可是由於慌不擇路,居然逃進了一條死胡同裡。本來可以開翔漢的車走,但是也不知道他的車鑰匙放在哪裡,現在這情況又沒時間在他身上找。依然從後面緊追而來,他們看見旁邊是一座廢棄的印刷廠,只好跑了進去,沿著沒有扶手的樓梯拚命向上奔。翔漢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打算報警。可偏偏這時候沒電了,他身上也沒帶備用的電池板。而驀然的手機最近因為欠費停機了。
翔漢一邊跑,一邊抱怨道:「可惡,怎麼那麼不巧?安先生,你應該及時充值才對啊!」
驀然苦笑著說:「最近都在忙新書發佈會的事情,都忘記去充值了!早知道這樣的話……」
「沒辦法,只能拿傢伙了!」翔漢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說:「這是我爸在幫派上的兄弟借給我的,雖然我一向不喜歡父親巴結幫派人士,可現在……說起來那幫兄弟真是沒用,你進了這個稍微偏僻些的地方,他們就找不到你了,我可是讓他們二十四小時跟著你的呀!」
「剛才怎麼不用?」
「沒辦法,就算我的槍打中了他,那匕首就抵在楚白的脖子上,他在掙扎的時候也許會劃下一刀,而且當時我還沒掏槍,說不定我一拿出來他就會殺了楚白!」
「那你還逃?」
「沒辦法,到時候警察調查的時候,這槍的來歷不好交代,現在既然無法報警,就只有……」說話間,他們跑到了三樓,那是一個空曠的場地,只有幾台印刷機和幾根柱子。他們等著依然追上來,翔漢立刻拿槍指著他,說:「你已經完了,慕容依然!」
依然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也是吃了一驚。他知道翔漢父親的背景,這槍多半是真的。
「我已經開了保險,你如果怕走火,立刻轉過身去!」翔漢喝道。
依然照辦了。於是,翔漢對驀然說:「你先帶楚白去醫院,再報警。這裡就交給我了。」然後,一步步走近依然,突然,他回轉過身,頭向下傾倒,死死地抓住了翔漢的手臂,然後猛一拉關節,翔漢手上的槍立刻掉了下來,依然迅速拿著槍,指著翔漢。他還不敢開槍,這裡雖然偏僻,但難保不會有人聽到槍聲。到時候如果他被抓住,檢驗出了硝煙反應,就一定會被捕。
「慕容依然,你……」翔漢怎麼也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把V8給我!」他對翔漢說:「不給的話,後果你也知道……」
「啊,先生,你快來救我!」驀然急中生智地對著依然背後的樓梯口喊了一聲:「這個人要殺死我們!」
「什麼?」依然果然上當,回頭看了一下,翔漢和驀然立刻帶著楚白躲到附近的柱子後面,情急之下,依然失去冷靜,對他們開了兩槍,一槍打在地上,一槍打在柱子上。
「可惡!」翔漢躲在柱子背後,又拿出一把槍來,對著後面還擊了一槍。雙方現在都有武器,陷入了對峙的僵局。
「翔漢,有沒有被槍傷到?」驀然關切地問他。他擺了擺手,說:「我沒事,可是楚白頭上的傷就麻煩了,也許會有腦震盪,必須盡快送他去醫院!我來拖住他,安先生,你立刻帶他到醫院去!」
「這樣太危險了。你的槍法怎麼樣?」
「說實話,沒怎麼練過。」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回頭看了看情況,對方也不敢貿然前來。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那槍裡有幾發子彈呢?」
「我記得有八發。」
「可惡,那他不是還有六槍嗎?」驀然拚命思索著對策,無法與外界聯繫,只能指望有人聽到槍聲趕來。可是這樣下去的話……突然,翔漢把槍塞到他手上,說:「安先生,楚白就拜託你了!」接著他就飛奔了出去。依然一看到他出來,只道他是打算拿槍與他火拚,對準他的頭部就是一槍,子彈從翔漢的頭頂呼嘯而過,他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接著,一前一後又飛過兩顆子彈。他還是繼續跑著:心想,還有三發子彈!
驀然知道翔漢是想消耗掉依然的子彈,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以身犯險,於是對準依然開了一槍,瞄準他開槍的手,可惜打偏了。這時候依然注意到槍原來不在翔漢那裡,忙對驀然又還擊了一槍,還是打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