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節
我拿在手上聞了聞,雖然被水浸過,但還是散發著一股濃郁的幽香。我裝進包裡笑道:「謝謝了。」
陳水瑤卻皺眉罵道:「呆子,白癡!」
我一愣:「你這是又罵誰呢?」
「誰接話我就是罵誰。」
「我好像沒做什麼白癡事吧?」哥們如墜五里雲霧,接個香包,難道就是白癡了?
白雪瑩臉色紅紅的推了陳水瑤一把,嗔道:「出山後我們就要分手了,你難道不送衛大哥點禮物嗎?」
我心說你臉紅什麼,不就送一隻香包嗎?難道,這在湘西代表一種愛意?想到這兒,哥們心裡一陣怦怦直跳,就算有這回事,也要裝傻。不是說你比蕭影和死小妞長的更美,我就要喜歡你,愛情不是取決於容貌的。話雖這麼說,但如果像霸王女那樣的,哥們肯定不喜歡,打死都不!
「我幹嘛要送他禮物?我們之間還有一筆恩怨沒有清算呢,哼,是吧,大流氓?」陳水瑤說著沖揚起下巴,撅了撅誘人的小嘴。
哥們差點沒趴下,怎麼又提這回事。哥們哪敢接招啊,把雙手往背後一負,大搖大擺的走出洞口,望著天上的明月,於是吟詩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雙峰……」叉,這句又出來了,那是整蕭影的。不過這又在心裡勾起了這丫頭,心裡一陣黯然,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在洛陽嗎?
我們三個翻過山頭,剛走到石像附近,忽然聽到前面有聲音傳來。我急忙關了頭燈,跟她們倆一招手,迅速躲到大樹後面。我怕遇到警察,他們可是有槍,黑天半夜的,萬一擦槍走火,哥們別稀里糊塗的給槍殺了。
「我真的沒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有個男人哀求聲在下面不遠處響起,聽聲音很熟悉,是他?因為這傢伙一口的山西腔很濃,我立馬猜到是龔四德,那個缺德的收藥材的奸商。我有點納悶,他不是回山西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龔四德不知道在向誰哀求,他說完這句,良久沒人應聲。過了片刻,龔四德突然驚叫道:「別殺我,別殺我……」話聲中充滿了無比的驚懼,好像有人即將要對他下毒手。
我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怎麼說這小子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並且還是老鄉,不能坐視不理。我當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丟出去,大聲喝道:「住手!」
白雪瑩和陳水瑤見我出聲阻止,她們倆閃電般的從樹後竄出去,猶如兩道流星在夜空中劃過,太快了!
但還是聽到龔四德一聲慘叫,跟著陳水瑤發出一聲悶哼,似乎中了敵人襲擊。我跟著往下就跑,繞過幾棵大樹,看到一條黑影吊在樹枝上,頭燈照到此人身上,看清他確實是龔四德。眼睛緊緊閉著,從嘴巴左角往下哩哩啦啦不住的流淌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身子。
陳水瑤滿臉痛楚的捂著小腹,靠在峭壁上,卻不見白雪瑩。我忙問她:「雪瑩呢?」
「去追兇手了!」陳水瑤一邊說一邊拿開手看了看腹部,有個傷口正往外滲出大量的血液。
我趕緊跑過去,伸手去掀她的外衣,叫道:「怎麼回事?」
「滾開,流氓!」陳水瑤一把將我手打開,轉過身自己撩開外衣,從包裡拿出白藥敷上。她喘著氣說:「這好像不是人,是只妖邪,從來沒見過有這麼厲害,我剛到這兒,就被一件東西給刺中了。」說著又轉回身,滿臉都是汗珠。
「那雪瑩往什麼方向追去了?」我轉頭四望,心說這邪祟很厲害,她一個人別遭了毒手。
「不知道。剛才我被刺翻在地,起來後就看不到雪瑩往什麼方向追去了。」
「那你有沒看到邪祟的什麼模樣?」
陳水瑤咬著牙盯著我,似乎一臉痛恨的表情。我一愣,又咋了,我就多問了兩句,沒招你惹你啊。哪知這妞兒沒好氣說:「我受了傷,你就不能問幾句關心我的話,怎麼囉哩囉嗦的盡問一些沒用的問題。」
「我剛才不是問你怎麼回事了嗎?」我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妞兒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陳水瑤翻下白眼:「懶得跟你磨嘴皮……」
她一提到嘴皮倆字,哥們不由自主目光盯上了她的兩片鮮紅嘴唇,這妞兒立馬就發現了,抬腿就是一腳,他大爺的,這腳踹中哥們小肚子,一個仰天跌倒順著山坡滾下去。還好白雪瑩從下面跑回來,將我一把提起來。
「邪祟又回來了?」白雪瑩吃驚地問,她還以為邪祟兜個圈子回到了原地。
哥們眨巴眨巴眼說:「不是回來了,壓根就在這兒,是一隻很邪的邪祟!」
白雪瑩啊的驚叫一聲,急忙問我:「它在哪兒?」
「就是陳水瑤!」
第695章 尋醫
白雪瑩聽了我的解釋後,差點沒笑破肚子。我們倆回到上面,白雪瑩幫陳水瑤檢查了一遍傷口,又重新上藥包紮。我在這期間爬上大樹,把龔四德放下來,摸了摸胸口還有心跳。但檢查遍身體,沒發現有傷口。最後看他嘴巴一直都在流血,於是撬開嘴巴一看,不由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舌頭被割掉了一截!
還好白雪瑩學過巫醫,身上也帶著傷藥,給龔四德清理了舌頭上的血污,消毒之後敷上止血藥。她跟我說,這人性命沒問題,但以後說話肯定是不行了。我心說這小子心眼不正,恐怕是上天一種懲罰吧。
陳水瑤的傷勢挺重,是一件鈍器刺穿腹部,幸虧她功夫了得,在危急關頭及時後退,險些刺穿了內臟。現在止住了出血,但必須找醫院縫合傷口。她雖然懂得怎麼縫傷口,但沒有消毒的針線,又從沒做過,只能找醫生。我問是什麼樣的鈍器?白雪瑩皺眉說,似乎是一根比拇指略粗的鐵棍。又問她見到那只邪祟是什麼東西了嗎,她搖搖頭,只看到一條黑影,快似流星飛奔下山,追了半天都沒追上。
我心說這裡距縣城路途挺遠,這一路顛簸,陳水瑤怕是挺受不住。不如進村打聽一下,一般這種偏僻的山村內,都會有具備縫合傷口技術的赤腳醫生。就算這裡的醫生沒這技術,起碼有消毒針線,我於是把這個想法說了,白雪瑩點頭贊同。
當下我們一人背起一個,往山村方向走去,這會兒哥們也顧不上警察了,先救人再說。現在天還不晚,進村後看到那些老頭老太太依舊坐在小賣鋪門前嘮嗑。一看到我們倆背著兩個血人,嚇得一哄而散,都回家去了。走到小賣鋪門前,那伙打牌的年輕人,也趕緊把門插上。
我敲了幾下門說:「我們兩個朋友受傷了,村裡有醫生嗎?」
「沒有。你們趕緊走吧!」裡面的人說話都帶顫抖,可能這兩天發生的怪事太多,都嚇破了膽子。
我轉轉眼珠,心說還是找月彩問問吧,我不信村子連個赤腳醫生都沒有。如果有人頭疼腦熱的,要跑大半天的路程到縣城買藥?可是到了月彩家門外,敲了幾聲裡面沒人應答,我心裡開始犯嘀咕了,不會前晚月霞受了重傷,月彩送她去縣城醫院了吧?
正想離開時,忽然聽到裡面有動靜,白雪瑩同時小聲說:「裡面有人。」
我不由更納悶,月彩家的這扇門可是隨時都在為男人打開的,怎麼今天轉了性,有生意不開門了?我越想越不對勁,大聲叫道:「我是前晚來過的衛鋼,開門問個問題,給你一千塊!」
這回月彩答話了:「不方便開門,明天再來吧。」
靠,是哥們糊塗了,她可能正跟野男人滾床單呢。剛要轉身,忽然覺得她的聲音有點不對,帶著一股顫音,她在害怕什麼?
白雪瑩可不管那麼多,把陳水瑤放下來在牆上一靠,飛身躍過牆頭進去了。只聽她在院子裡問道:「村子裡可有醫生,住在什麼地方?」話音剛落,就聽她發出一聲清叱,好像遭遇了襲擊,跟著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我心想邪祟不會是躲在這兒吧?當即一腳將大門踹開,就衝了進去。但進了院子,剛好看到一條黑影竄上屋頂,白雪瑩跟著追上去了,兩條影子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我這會兒忘了身上還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龔四德,這混蛋挺重的,急忙將他丟在地上,衝進月彩屋門,看到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被綁在一塊。
還真是沒猜錯,月彩是跟野男人滾床單來著,可是好像沒滾完,被人給綁起來了。他們倆看到我衝進來,月彩一臉的喜色,似乎是為了得救而高興。而那個男人滿臉通紅的低下頭,把眼睛閉上了。
「快給我們解開繩子!」月彩欣喜地說道。
我卻搖了搖頭,圍著他們轉兩圈,一邊打量這個男人,一邊問:「村裡有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