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本來這時候我該跟巴圖和波特發暗號撤退了,可我又一琢磨,我們三喝這一瓢奶明顯不夠,看著母羊的奶子還挺鼓,我決定再從它身上佔點便宜。
我咕咚咕咚的自己喝了半瓢奶進去,一抹嘴又接著擠起來。
巴圖和波特都看到了我這個動作,巴圖倒沒說什麼,波特倒是一臉羨慕的瞪了我一眼說道,「盧建軍,咱們換下位置吧。」
我擺擺手,「不用,這活我幹著不累。」
其實倒不是我故意氣波特,現在我們分工很合理,巴圖和波特都是叢林裡的高手,他倆監視著周圍的動靜讓人放心,而我這身手一般也只能擠擠羊奶,但我打心裡也決定道,一會肯定給他倆擠個滿滿一瓢的羊奶就是了。
可我的算盤落空了,在我馬上擠完的時候,巴圖喊了句小心,並隻身讓我撲了過來。
他撲我的力道不小,我被他撞得一下側歪在地上,那一瓢羊奶也都白花花灑了一地,而與此同時,一支黑箭嗖的一聲射在我原來所站位置上。
我嚇得呼呼喘著粗氣,也怪我剛才喝羊奶喝的太多,這時嗓子一緊反胃般的噗的一聲反吐出口羊奶來。
巴圖和波特沒時間看我的狼狽,他倆急忙架著我就跑。
很明顯我們「偷」羊奶被黑土著給發現了。
其實我也想過,我和巴圖手裡有槍,根本不怕跟這幾個放羊的黑土著干仗,但問題是這裡可是黑土著的地盤,我們一開槍弄不好就會引出一個部落的人追殺我們,老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我們跑為上策。
我們飛快的逃上獨木舟,他倆拿著木漿就要划水,而我則老實的又躺了下來。
只是這次我們運氣不好,嗖的一聲又從林子裡射來一箭,而且這箭正衝我的胸口而來。
我現在人在舟裡行動不便,壓根就沒機會躲避,我嚇得叫了一嗓子大腦一片空白。
我死的覺悟都有了,可關鍵時刻巴圖卻一伸手把木漿送到我的胸前。
巴圖這一槳拿捏很準確,不偏不正正好擋住了這奪命一箭,只可惜這槳的角度有點斜,這箭沒刺到木漿上反而一個彈射插著巴圖胳膊而過。
這一擦之下巴圖胳膊上被劃了一條口子出來,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這箭上竟然帶著巨毒,巴圖胳膊傷口處瞬間流出了及其濃黑的血。
我一下就懵了,慌忙中不急細想,這就要緊捂巴圖的傷口。
可巴圖對我一擺手,隨後他跟我換了一下位置躺在舟裡。
波特急忙划槳啟動獨木舟,而我也試著跟上他的節拍划水,其實這兩天下來我也掌握了一點划水的技巧,只可惜這獨木舟設計實在精妙,我還沒能對划水的技術融會貫通,只好掂量著給波特打下手。
巴圖沒顧得上我們,反倒從腰間抽出獵刀對著傷口硬生生挖起肉來。
也說他的忍耐力真強,幾刀下去就把傷口上變黑的地方給去除掉,而且這期間他哼都沒哼一聲,之後他又用刀背擠著傷口,迫使黑血加速往外溢。
黑血慢慢變紅,到最後成了純鮮紅色,巴圖長出了一口氣,一抹腦門的汗又從身旁旅行包裡翻出鹽大口吃著。
我抽空看他一眼,尤其他吃鹽吃的直皺眉這讓我看的直於心不忍,其實我明白要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受傷,可我這點急救水平根本就幫不上忙,也只能強壓心裡的不適不讓自己去添亂。
可事情還沒完,巴圖剛把傷口包紮好我們身後就出現了一個獨木舟,這舟上坐著三個土著人,正一臉煞氣的划水追著我們。
我心裡罵了一聲娘,心說我們不就偷你點羊奶喝麼,犯得著這麼摳門追我們追出好幾里地來麼。
不過罵歸罵我們的形式卻很不樂觀,畢竟現在我們三人中會划水的只有波特,我這個半吊子可以忽略不計,而追我們的黑土著他們一舟三人可都是划水高手,在他們全力追逐下,兩舟之間的距離正以奇快的速度拉近著。
等又離我們近些後,一個黑土著罵罵咧咧的放下槳,轉手拿起弓箭拉滿弦射了一箭過來。
巴圖喊了聲趴下,我和波特急忙向舟裡坐躺下去。
也真懸,這箭夾著風聲從我頭頂飛過。
我被射的來了火氣,心說我們一味退讓,可這三個黑土著也不領情,拿我們當靶子玩了,要是真被他們這麼無休止的追纏下去,我們就算不被射死也會被他們累死。
我把槳往舟裡一丟,心說豁出去了,就算槍聲能把黑部落驚那也顧不上了,先解決眼前這三個纏命鬼再說。
我一把拿起霰彈槍,想讓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土著嘗嘗被打成漏壺的滋味。
可巴圖卻一把拉住我說道,「建軍,別用槍,我有辦法對付這些他們。」
隨後他又指著遠處一個拐角說咱們往那開。
亞馬遜的河流很亂,有點蜘蛛網的感覺,巴圖說的拐角正好處在河流的一個分叉口上,而且這拐角的岸邊還有一片矮樹,它們長得挺密,甚至伸出來的枝葉把這拐角的水域上空遮擋的嚴嚴實實。
我和波特沒猶豫,按照巴圖的話把舟開了過去,而一經過拐角,巴圖就咬著獵刀手腳並用像猴子似的爬到這群矮樹上。
我明白巴圖這是想藉著矮樹當掩體伏擊這群黑土著。
我和波特沒敢走遠,各自拿著武器坐在舟上等結果。
黑土著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我都感覺的到,他們就在拐角那邊,離我們只有幾步遠的距離。
只是很詭異的,黑土著的叫聲突然戛然而止,隨後一個「無人」的獨木舟從拐角處飄來。
其實這獨木舟上也並不是沒人,只是這三個黑土著都被巴圖擊昏像沙袋一樣東倒西歪的躺在舟裡。
我和波特也沒有什麼動作,就目送著這舟慢慢的向遠處漂去,隨後我倆上了岸,鑽進矮樹林尋找巴圖。
巴圖一臉蒼白的坐在一棵老樹下,畢竟他剛才手臂受了傷,在劇烈動作下,這條傷臂又開始流血,尤其包紮傷口的布條也都被血溢的鮮紅。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指了指巴圖傷臂,那意思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巴圖搖頭示意無礙,隨後他又攤開手讓我們看他手心裡的銅鈴鐺。
我一下就認出來這鈴鐺是石鼠的,聯想著剛才,我疑問道,「老巴,這鈴鐺是從那三個黑土著身上得到的。」
巴圖點點頭,多解釋一句,「都在他們耳朵上掛著呢,只是這鈴鐺都壞了,不然咱們早就能聽到鈴聲了。」
我接過鈴鐺又看了一番,這一共是三個鈴鐺,有兩個鈴鐺除了裡面少鈴心外,面上看一點異常都沒有,可第三個鈴鐺就不行了,外表坑坑窪窪的,甚至有一處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弄得凹進去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