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五人死因全部由於頭骨大面積碎裂,致使大腦損壞,而『凶器』竟然真的是人的拳頭,不過這拳頭被女法醫定位的很大,有缽一般的大小。」
我對比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倒不是我自卑,心說我倆拳頭捏一塊才勉強有缽這麼大,都說人手和身高是有一定比列的,兇手的手能這麼大,那他身高得多少啊?
巴圖看完後又特意強調般的問女法醫,「你確實是這結論麼?」
女法醫點點頭,「我做了個擊打實驗及模擬測試,結論確切,不過……」她頓了頓又說,「我懷疑這兇手不是人。」
「不是人?」我故意插話反問了句,「這世上有不是人還用拳頭殺人的東西麼?」
女法醫笑了,「這說不定。」隨後她特意帶我倆來到模擬實驗室。
這裡有兩個機械手正握著一個人造頭骨,女法醫解釋這頭骨材料的密度和強度跟死者的一樣,她想請巴圖和我出拳打打這頭骨試試。
我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心說既然你剛才把辛苦得到的結論分享給我倆,那我倆也不介意給你當回志願者。
我先上場,對著人造頭骨狠狠來上一拳。
我事先都做好了手疼的準備,可沒想到這一拳下去後我疼得直叫喚,尤其這種硬碰硬帶來的鑽心感讓我幾乎落淚。
換到巴圖了,這小子沒急著打反倒搖頭問女法醫,「你有手套之類的麼?我怕傷到自己。」
我聽愣了,尤其當女法醫真拿出手套給巴圖帶上後,我心裡就連連叫起屈來,心說自己咋就沒想到要這個呢。
巴圖為了能發揮自己拳頭最大的威力,他甚至還原地活動了半天筋骨,突然的他出手了,一拳實打實的遞了過去。
卡的一聲,頭骨受不住他的拳勁,裂了一條大縫。
我腦門一下流出汗來,心說老巴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有這麼大的威力。
但女法醫卻搖頭歎氣道,「巴圖,如果以你的拳頭都只能打出這個效果,那我真敢肯定這世上沒人能一拳把頭骨大面積打碎的了。」
第四章 隱居的更夫
我明白,女法醫這話說白了就是蓋棺定論了,兇手確實是個妖。
其實這也跟我倆當初的猜想一樣,只是被女法醫親口一說,我還是自不覺的感到緊張與恐懼。
這妖是沒有利牙毒嘴,是沒特別的本事,但依我看它更接近於人的形態,能無聲息間一拳打爆人的頭,這就是它特有的恐怖之處,甚至我都懷疑它是妖還是妖精呢?
巴圖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愣愣出神,尤其他自行解開拳套時都沒發現自己的手受了輕傷。
女法醫一臉責怪的看了一眼巴圖,又拉著我,讓我倆像個小學生那樣並排站在一起,拿出碘酒給我倆的拳頭擦拭消毒。
期間她又大有深意的說了句巴圖你去看看力叔吧,他老人家的最近念叨你呢。
巴圖應了一聲,我心裡卻迷糊起來,心說力叔是誰?怎麼覺得巴圖來到這鳥不拉死的鉬山後還能認識這麼多人。
之後女法醫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我倆溜躂的出了警局。
通過初次接觸,我發現這女法醫不是個一般人,至於她嘴裡說的力叔我相信一定也不是個簡單人,甚至她極有可能在給我倆點步,讓我倆找到力叔尋求更多得幫助。
我自己瞎琢磨一通倒是把自己胃口吊了起來,尤其我都恨不得現在見見力叔長什麼樣。
可巴圖倒是顯得一點也不急,拉著我又去下館子又去逛街看電影的。
我心說下館子倒行,畢竟我倆肚子都餓了,可逛街看電影嘛,這不明顯是男女小青年應該幹的事麼,我倆大老爺們湊一塊搞什麼。
但巴圖就這麼打算的,尤其他好像都忘了採礦隊的事一般,一直帶我逛游到天黑。
這時我終於忍不住問道,「老巴,你兜裡銀子多了是不是,到鉬山旅遊來了?」
巴圖嘿嘿一笑,「建軍,我想去找一個人,可他只有晚上才能找得到,沒辦法,咱們只好等他了。」
我腦袋裡把各種職業都想了一遍,在聯繫著力叔的字樣,覺得這神秘老頭弄不好是個更夫,可話說回來,更夫也是有家的,難道找他就非得去打更的地方麼?
巴圖明顯沒有在跟我說下去的意思,看了眼天色之後就帶著我一路步行向市郊走去。
下館子時,巴圖一個勁的猛吃,我當時還琢磨呢,心說這老巴怎麼了?被餓死鬼附體了不成,尤其他這吃相還引來所有其它食客和服務員的側目,也怪我被這麼多人一看虛偽了一把,沒敞開吃,現在終於招「報應」了。
我倆光步行就足足走了三個時辰,最後把我累的腳直晃人直飄,而且巴圖還在一旁說了句氣話,「怎麼樣建軍,下次別靦腆了,吃飯吃不飽的人都傻。」
我沒想到我們最終的目的地竟然是個兵工廠,在一個山坳裡,我看著寫著禁區的牌子整個人都愣了。
但巴圖倒一點靦腆的架勢都沒有,拉著我直奔廠門口警衛室走去。
甚至他還一點耐心都沒有的對著門乒乓的踢了起來。
「哪個兔崽子折磨人?」警衛室裡傳來一句吼聲,接出來個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拎著掃把的老頭。
這老頭佝僂個身子,別看其貌不揚,但我分明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精芒之氣,甚至他身上還不時給人一種霸氣外漏的感覺。
我不自在的退後兩步,而巴圖卻換了個人般的乖笑起來,「力叔,我是小巴圖啊。」
我聽得差點被自己口水噎住,心說你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的叫自己小巴圖?也不看看你自己那身板。
可這叫力叔的老頭一點驚訝都沒有,甚至還直勾勾盯著巴圖看了半天,「呀,小子,我印象裡你才到我腰這,幾年不見怎麼長這麼高了?」
隨後他又對我擺手,「你這娃,別傻站著,外面風大,進屋暖和一下。」
我和巴圖隨他進了屋,可別看這老頭嘴上說屋裡暖和,但進去後我凍得都上牙打下牙。
我眼睛四處劃拉,心說看這屋裡牆也沒漏、窗戶也關著,這股冷氣從哪來得呢?
力叔看出我的意思來,甚至他也像巴圖那般嘿嘿笑起來,「娃子,別站著,坐床上。」
也怪我太實惠,沒多想一屁股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