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我不懂巴圖怎麼得出了這種結論,尤其他還是指著酒罈子說的。
也怪我被酒罈子的外形誤導了,等巴圖帶頭打開酒罈子後,我發現這裡面裝的可不是酒,反倒都是一些死蟲子。
巴圖找個木棍挑了一條出來,對著亮處看了看又問我,「建軍,認識這個麼?」
我搖搖頭,但我也不笨,聯繫著自己知道降頭術的那點資料,我猜道,「是毒蠱麼?」
巴圖讚我一句,隨後說,「建軍,施展降頭術最重要的就是招魂鈴和毒蠱,其實招魂鈴到沒什麼,很容易弄到,但毒蠱卻是每個法師的寶貝,你認為老劉請來的法師能不帶著這些寶貝就獨自離去麼?」
我明白的點點頭,但與此同時我也想到一個疑問,「老巴,施展降頭術是用活蠱還是死蠱?」
巴圖肯定的回我,「用活蠱。」尤其他又強調一句,「降頭術中的蠱降說白了就是讓毒蠱進入人體中,要是用死蠱就沒有意義了。」
這下我就更納悶了,心說這法師犯哪門子邪,好好的毒蠱都養死幹什麼?
我就這事又問了一嘴,可巴圖卻也答不出什麼來。
隨後我們又逛了其他幾處地方。
我是純屬瞎看,尤其憑眼力我根本就挖掘不出有用的線索來。
而巴圖倒是極有興趣的對著小屋窗戶瞧起來。
「建軍。」不久後他又招呼我過去,指著玻璃說道,「最近幾天內有人來過這裡,你看看這玻璃上的塵土,很明顯有塊區域輕了很多,要我看,這人一定站在窗外很久,而且他還貼近窗戶往裡看了一段時間。」
我贊同巴圖的分析,但同時我也警惕的想到,什麼人能來這裡看?老劉他們肯定不會,他們把這裡都當成禁區了,至於那幫警察也不應該,畢竟這小屋在我和巴圖來之前沒人進過。
這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甚至這個可能也讓我自己嚇自己的打了一個哆嗦,我心說不會是那個兇手,或者確切的說是那個妖來過吧?
第六章 午夜鬼面
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想了一個自認還不錯的辦法出來。
我對巴圖說,「老巴,要不咱倆就在外面找個地方蹲點吧,蹲上個三五天的不信看不到兇手。」
其實我這套路是典型的警察抓賊手段,而且憑我經驗來說,這招別看老套但很實用。
可沒想到巴圖卻把我給否了,他說兇手既然是個妖,那它力量奇大不說,甚至極有可能在聽覺及視覺上超人一等,我們在外面蹲點,弄不好會被它發現惹禍上身。
我問巴圖那怎麼辦。
巴圖私下看了看,正巧這屋裡有個木櫃,他走過去打開瞧瞧,滿意的說咱倆藏在這裡不錯。
我個人覺得,這櫃子裡的空間夠大,只是太髒了些,尤其櫃板上還落了很厚一層灰塵、蟲屎,櫃裡面還有種屍臭的味道。
巴圖倒是無所謂的嘿嘿一笑,也不再問我直接說這事就這麼定了。
我倆回到礦井隊住的草屋裡休息了一下午,等快到天黑時又返身奔了回來。
這次我多帶了一個抹布,本想好好的把這櫃子擦一遍,但巴圖沒讓我這麼做,我明白他是怕我這一弄別反倒露出什麼破綻。
最後我一咬牙,心說這有什麼,不就一個髒臭櫃子麼?也不是陰曹地府,我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不敢進的。
我不再顧忌,和巴圖一同擠了進去。
巴圖耍了一個小技巧,他故意把櫃門漏了個縫出來,這縫隙還反衝著窗戶,他拿個鏡子一照,就能看到窗外的情景,而從窗外還不能看到櫃裡的景象。
巴圖又給我下了命令,從現在開始,我倆誰也不能說話,誰也不能弄出異響來,就算困也要忍著,輪番監視著窗外的一舉一動。
我沒認為這有多難,點頭同意了,剛開始我還能忍住,左瞧瞧右看看,發會呆愣會神的,可當天全都黑下來後,我心裡就沒來由的難受起來。
這屋裡沒燈,別看有暗淡的月光從窗外射進來,但在櫃子裡卻一點也借不上光,仍是黑兮兮的一片。
我承認自己對黑暗有種恐懼感,尤其這時還不讓人說話不讓人睡覺。
巴圖倒是比我好過多了,甚至偶爾我都能感覺的到他興奮的無聲敲著手指。
我不知道這小子怎麼會有這種定力的,但很明顯他以前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能耐得住寂寞扛得住孤單。
我苦熬了好久,估計至少是後半夜的時刻,巴圖突然拉了我一下。
我知道有情況,急忙對著鏡子看。
可鏡子裡顯示的窗外仍是空空如也。
我又反拉巴圖幾下,那意思你讓我等什麼?
巴圖附在我耳邊,拿出及其輕微甚至我也只能勉強聽到的聲音說,「建軍,兇手就在外面。」
我明白巴圖一定是拿他的超長聽覺發現了什麼,我來了勁頭,不吭聲的死死盯著鏡子看。
其實打心裡我試圖對兇手遐想過,可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什麼妖能長著拳頭,這次即將揭開廬山真面目,我沒來由的有些激動。
只是我的激動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恐慌所代替。
窗口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照個頭看足有一米八的身高,披著一件黑披風,看不到他具體的體型特徵,而最讓人害怕的地方是他的臉。
他帶著一張鬼面,尤其這鬼面還有眼睛,似乎是玻璃球這類的裝飾物,又或者這壓根就是他真正的眼睛,反而咋看之下讓人覺得他就是個從地府跑出來的惡鬼。
憑他這怪異的打扮,我敢肯定他就是兇手,甚至就是我們斷定的妖,可話說回來,他又明顯是個人,畢竟跟人的一舉一動、舉止形態非常相似。
我心說難不成這世上真的有妖能成精麼?
兇手一直盯著酒罈子看著,到最後他還特意把臉往窗戶上湊過來。
我實在是被嚇得不輕,只覺嗓子眼裡有股氣不斷上湧,隨時都有可能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