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我和巴圖一路前進,打著尋找兇手屍體的主意。
可我走了一會後就疑心大起,尤其遠處還傳來砸鐵門的聲音。
很明顯兇手想逃出礦井卻遇到了鐵門的阻礙,聽著那種只有鐵錘砸門才能發出的聲音,我心裡泛起了模糊。
「老巴,你說它到底中沒中刀。」我問了一句。
巴圖很肯定的答我,「中刀了,剛才我撿起匕首時上面帶著血。」
「那它現在還有這麼大的力道?」我又問道。
巴圖也被我問的直猶豫,尤其他還強調一嘴,「按正常來說,這妖早就該死了。」
等我倆在想說話時,鐵門處砰的一聲響,兇手竟砸開門隻身逃出。
這響聲也同樣讓我心裡震了一下,甚至我都被這妖的凶悍弄得退怯的心思都有了。
巴圖拍我肩膀讓我穩住,我倆握著槍一步步向出口蹭了過去。
估計是兇手逃得著急,不然它蠻可以把上去的梯子破壞掉,讓我倆再吃一回苦頭。
我那被兇手握過的胳膊一直抖著,現在連梯子也扶不穩,只好半抱著梯子一點點往上蹭。
巴圖慢我一步,在我腳下監視著怕我有個閃失,甚至在爬梯子過程中他還時不時的推我屁股一把給些助力。
等快到地面時我越爬越慢,甚至我幾乎都不怎麼使勁,握著手槍準備隨時應付突變。
巴圖費勁巴力的把我推了上去,而地面上的場景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
下礦井前,我們跟老劉約好了讓他守在鐵門邊,尤其兇手在破門而出時面對的第一人就會是老人,不客觀的講,我認為此刻老劉肯定會是個爆頭死屍。
但老劉不僅沒死,反而拿出一副丟魂落魄的樣子原地傻站著。
我納悶兇手怎麼突發善心放過了老劉,我走過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問道,「你看到兇手什麼樣子了麼?」
老劉咿咿呀呀結巴老半天,說了句他看到鬼了。
隨後他又失心瘋的對我講,這次殺害採礦隊的兇手真的是鬼,是法師請下來的邪靈。
我心裡拿老劉沒轍,心說你是沒看到我和巴圖跟兇手的搏鬥,是鬼能挨刀流血,是鬼能被子彈打得嗷嗷喊疼。
可話說回來,我覺得那兇手穿的風衣絕對有貓膩,不然不可能子彈打不死,甚至那風衣就跟他帶的面具一樣,裡面安了鐵板之類的東西。
老劉回過神看我一副不信的樣子反而強調般的說道,「盧建軍,那真的是鬼,他身上還長著鬼毛,我們鬥不過他,這事怪我,害得你倆過來破案,其實這案壓根就沒法破,人不能跟鬼鬥。」
我不知道是什麼刺激了老劉,他瘋言瘋語的開始說上了。
別看他一臉較真的樣,但我沒聽進去,反倒是他那兇手長得鬼毛的話提醒了我,我心說什麼妖長得像人而且渾身還是毛呢?
我和巴圖聚在一起商量接下來怎麼辦,畢竟憑著兇手逃跑的印記來看,它是衝著林子裡去的。
我的意思是趁勝追擊,尤其它還中了蛇毒,我倆拿槍把它斃在林子裡一了百了。
巴圖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後,完全否定了我的看法,他說就是因為兇手中了蛇毒,我們才更加小心,在沒找到外援時別再去招惹它。
我聽得迷糊起來,心說巴圖這話說的有些自相矛盾。
可巴圖進一步解釋道,這次算是他的失誤,這妖一定是被法師專門調教過,對毒性的抵抗性比人要強的多的多,而且毒這東西,劑量不夠殺不死它的話,極有可能會刺激它,反倒成為一種提高它潛力的興奮劑。
老巴話裡的道理我懂,我理解的點頭同時心裡也對兇手如此的變態勁隱隱感到害怕。
我們正要帶著老劉回草屋裡從長計議,可這時遠處林子卻才來連續的槍聲。
我們同時回頭衝著林子裡看。
這次不用巴圖開口,我率先說道,「聽槍聲是五四手槍發出的,難道林子裡有警察?」
其實我這也不是胡亂猜測,手槍一直是嚴控的武器,國內能佩戴手槍的而且能在林子中出現的只有警察。
而且我也估摸著這幫倒霉警察一定碰到了兇手。
巴圖猶豫一下,隨後讓老劉自行回屋,他說了句救人後就帶著我向林子奔去。
巴圖這一嘴救人給我倆接下來的行動定了綱,說白了我們這次不是去獵殺兇手,而是盡量爭取「虎口奪食」。
在我們尋著槍聲往那趕時,槍聲已經不如剛才那麼劇烈了,我心裡直往下沉,心說這也不是個好徵兆。
我們確實晚到一步,等來到案發現場後,四具警察的屍體凌亂的躺在一小片灌木叢中。
看著周圍樹木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彈孔,我能想像當時的戰鬥是多麼激烈,而且看著這四具屍體,我也能猜出他們死前是多麼的慘。
一具屍體的腦袋明顯塌進去一塊,另外一個屍體的頭竟硬生生被擰個180度出來,剩下兩具更不用說,面部塌陷而且臉上還被啃沒了好幾塊。
要我面對別的死屍還好說,一看到警察屍體,我突然想起了往事,思緒一下就亂了。
而巴圖倒冷靜異常,甚至他看都不再看眼前的情景,拉著我喊撤退。
合著我倆勞苦的奔過來人沒救成反倒看了一場悲劇,接著又喪家一般的往回逃。
在我們逃出林子的同時遠處開來了三輛警車,警笛嗡嗡的鳴著,尤其車速還快,大有一種撞到不賠的架勢。
巴圖嘿嘿樂了,指著警車連連說好。
我明白巴圖怎麼想的,現在我倆正缺幫手,有這幫警察的加入,尤其他們還有同志剛死於凶妖的手中,一起同仇敵愾的圍剿,這妖是捉定了。
可出乎我意料的,這幫警察剛一下車就開始各找掩體,有躲車門後面的,也有蹲在車尾的,反正他們都拿槍指著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