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我沉默了,甚至打心裡還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說這也能叫鎮子?趕上哪個農村努努力讓婦女同志們多生幾個娃,弄不好人口都比這個鎮子還多呢。
但現在埋怨這些也沒用,我倆是來捉妖的,又不是搞什麼紙上談兵。
我也沒急在這一時想招,尤其算算時間,我們打刨墳到現在,用的時間可不止十分鐘了,我又催促巴圖撤。
巴圖這次沒猶豫,還帶頭站起身。
只是當他路過那顆斷樹時,還是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算不算是運氣好,我倆這一路上沒遇到屍王,很順利的逃回了旅店。
當然這時間我倆進出旅店的也引起了值夜班服務員的懷疑與追問,但在路上我就想好了借口,隨便來一句出外找樂子去了就把她弄得耳根一紅不再多問。
等回到房間後,我倆盤腿坐在床上商量起對策來。
按現在的觀點,我絕對把這次案件當成捉妖事件來對待了,尤其晚間遇到的那個屍王,讓我不得不多尋思我倆借助什麼方法才能消滅它。
其實人的心理也真不好說,別看墳前看到屍王時我被嚇得不輕,但等緩過來後,我心裡卻沒當初那麼恐懼了,甚至我還把屍王跟妖猩做了下對比。
先不論屍王是什麼妖,但很明顯它和妖猩都是接近於人的形態的,尤其它倆的本事都差不多,都是拳頭有勁,我覺得既然妖猩能被力叔用蠱王收服,那屍王肯定也不是什麼金剛之身,肯定有它致命弱點的所在。
巴圖像是看出我想法般的,突然打斷我的思路,「建軍,你別費腦筋了,這屍王沒你想的那麼恐怖,它在晚間給我們的拳力都是假象罷了。」
「假象?」我沒反應過來反問道。
巴圖點點頭,又把那顆斷樹說給我聽,「我經過那顆倒霉樹時特意留意一下,那樹其實被人事先鋸過,只差一點點就折了,屍王的一掌看著凶狠,其實換做別人,只要不是嬌氣的女子,肯定也會一掌把樹打斷的。」
我愣了一下神,倒不是說我沒見過世面,被這種奇聞給震住,而是我實在搞不懂屍王為何多此一舉,尤其他怎麼能知道我倆晚上會假扮黑白無常過去湊熱鬧呢。
巴圖說了一個不能算上是解釋的可能,他說這一切就是巧合,或許屍王正準備著別的計謀,卻被我倆意外的攪場打斷了。
當然憑目前的線索,我倆還掌握不到屍王心裡打得什麼算盤,但我相信這一切都會在案件結束時揭曉。
我又問巴圖,「既然屍王的厲害都是裝出來的,那我倆何不明天就去搜山,最好再讓胡嶗軍出面弄點槍械防身。」
巴圖嘿嘿笑了,先否定了我,隨後又說了一個讓我出乎意料的想法出來,「建軍,咱們搜山多費勁,不如直接去屍王家裡看看呢,甚至滿可以趁他不備,將他一舉擒下。」
第八章 最後的趕屍匠(一)
巴圖這話裡包含的信息是在太多太多,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他說我們去屍王家擒它,給我第一感覺,屍王怎麼還能有家呢?
家是什麼概念,少說一男一女一個娃吧,要是碰到硬茬子,娃的數量還更多。
我心說屍王可是妖,直白的說,它也是個稀有物種,存在一個就夠我倆受的,怎麼又弄個家出來?
看我眼睛有些發直,巴圖直言打斷我思路,「建軍,你一定是進入誤區了。」
我反問他什麼誤區,巴圖強調道,「我剛才說了那麼多難道你就沒考慮過這屍王是個人麼?」
我啊了一聲,其尤其被他一提醒,我恍惚間還真覺得屍王是人的理論成立,但細琢磨後我又有疑問,「老巴,如果屍王是人的話,你怎麼解釋它張兩個臉。」
「假的。」巴圖接話道,不過這時他的表情也顯出一絲猶豫,很明顯他對自己的回答都不太確定。
其實我也覺得巴圖這句假的有點靠不住腳,昨晚屍王的面目我也是親眼所見,它的後臉是確確實實長在腦袋上的,根本不像拿面具或假皮粘上的。
最後對屍王雙面的事我倆也沒太深究,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誰知道會不會真有那麼神奇的化妝術存在呢。
我倆又碰了一下明天的計劃,按巴圖的想法,屍王該是一個趕屍匠假扮的,先不說他冒充屍王殺人的動機,只是憑著女屍被針灸封魂魄這事,我倆就覺得這趕屍匠是個禍害,而且是越早將他除去越好。
巴圖又拿出一個紙條來,說這是他白天買工兵鏟時順便問到的一個線索,現在的湘西小鎮跟以前有很大的變化,尤其趕屍這類的行當,在解放後幾乎就沒人去幹,而他打聽了很多人,最後只問道這小鎮中還有最後一個趕屍匠的存在。
我品著巴圖話裡的意思微微笑了起來,如果說小鎮中有很多趕屍匠,我倆根本就沒機會甚至也沒那能力去挨個搜查盤問,但如今只剩下一個趕屍匠,我心說他的嫌疑很大,甚至極有可能就是雙面屍王。
我倆先補個覺,等快到中午時,我倆草草吃了飯就向趕屍匠的家裡趕去。
當然我和巴圖是打著抓屍王的念頭去的,但現在無憑無據,我倆總不能去了就施暴抓人,總要套個近乎找找線索。
我的意思無論去趕屍匠家後會發生什麼,但我倆總不能雙手空空的過去,總要買點什麼做做樣子,巴圖點頭讚我考慮周全,但一說到禮物我倆又大眼瞪小眼。
也怪我倆平時不愛串門,沒那走訪的經驗,最後一商量,只好又用起了最老土的辦法,我倆去市場買了一條魚和一桶油拎著。
這最後一名趕屍匠的年紀不小了,據說都有80歲的高齡,在當地他的輩分還挺高,尤其這小鎮裡的人們對他還極其尊敬,都一口一個郝爺的叫著。
別看打心裡我對這趕屍匠心有警惕,但我也決定見面後同樣尊稱他為郝爺,其實叫他一聲長輩我也不吃虧,畢竟他的年紀比我大的多得多。
只是他家的位置實在讓人頭疼,別看他是小鎮的一員,但家卻在鎮外面住,甚至是在一片與世隔絕的山區之中。
我心說這湘西小鎮都夠與世隔絕、比外面落後的了,可沒想到還有人喜歡隔絕中的隔絕。
我倆溜溜躂達的走了小半個上午,才勉強進到這片山區中,我雖然走得挺累但同時心裡也安慰般的想到,有時懶一把還是蠻吃香的,幸虧這次我和巴圖買的是魚和油,要是換成我自己的想法,非得又弄袋白面不可,把一袋白面扛到這裡來,這讓我想著都打怵。
這片山區跟外界不太一樣,樹種的很有規律,就拿山路兩旁的來說,樹都很整齊的立在道路旁,既沒有多餘的歪脖子向外凸凸的也沒有向里長斜的。
我覺著這裡肯定有人定期修剪,不然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裡樹間距不是很擠,要我是一棵樹的話,那還不願意怎麼長就怎麼長,甚至心血來潮之下長個麻花型也說不定。
等我倆快走到山最裡面的時候,突然間巴圖停了下來,甚至他還拿出一副耐人琢磨的架勢對著周圍打量起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也周圍看了看,可我卻什麼都沒看出來,只覺得這裡的道路比原來要稍微寬敞些,甚至樹與樹之間還長了幾株不知名的花草。
我問巴圖怎麼回事,他也沒急著回答我,反倒找了一個樹爬了上去。
巴圖爬的很快而且也很高,隨後他腿間使勁將自己夾在樹幹上,又左右的來回看著。
我沒打擾他,就在樹底下靜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