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我心裡賭氣,心說這老頭又耍了一個心眼,他這話一出口就算把我給推出去了,他一個老人跑不動了我當然不能架著他跑,而且他拿追屍王的事一強調,我也沒借口膩在他身邊。
我腦子不笨,但臨場之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應對之策,最後只要說了句郝老爺保重後,一閃身繼續追擊起來。
第十七章 古林夜搏(一)
我也沒真撇下郝老頭追人,轉過街頭後一閃身躲到了牆角。
倒不能說我心眼壞,但人逼到這份上了我也顧不上君子不君子的,心說自己一會悄悄翻上牆拿飛鏢給郝老頭來這麼一下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中招。
我算盤打得不錯,但當我一腳剛踩到牆皮時,突然間腰部劇疼起來,就好像有個蟲子在裡面爬一樣。
我心說自己怎麼搞得,在關鍵時刻咋還掉起鏈子來。我試著掙扎幾下,但後果卻是腰越來越疼,甚至最後我都無力的癱到地上。
我焦急的四下看著,希望能找到什麼借力點,讓自己能站起來,可東西沒找到,不經意的一撇眼卻發現一個矯健的人影嗖的一下從街頭閃過。
這人影很快,要不是趕巧我正好看著那方向很可能都發現不到。
我腦門見了汗,心裡合計著這人影肯定是郝老頭,他面上跟我哭窮喊老,其實背地裡卻玩了一手暗渡陳倉,而且不樂觀的看,他一定是過去支援女屍王,巴圖有難了。
我被這種想法一刺激,也不知道從哪來了力氣,竟然用手抓著牆又撕又撓的把自己弄站起來。
其實我也明白,就自己現在的狀態趕過去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但我心說自己去了總比不去要強,哪怕趕到後把自己那五支飛鏢交給巴圖也行。
都說醉酒的人扶牆走,我現在沒喝酒但扶牆的架勢一點不比酒蒙子差多少,就這麼一點點向前靠。
情況沒想的這麼悲觀,過了一會我突然覺得自己腰間傳來一股暖流,隨後那股脹痛感就漸漸消失了。
我有些不能相信的看著自己身子,甚至還試著跳了跳,但真的一點異常都沒有。
聯繫著剛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心裡有了計較,心說自己剛才的半身不遂肯定跟郝老頭有關。
他做了一個假摔的東西撲到我身上,那時他一定用針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對我下了黑手,或許是時間太倉促的原因,他這黑手只能限制我一段時間而並不能對我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我暗歎一聲運氣,同時也暗罵郝老頭陰險,沒想到他使的還是一箭雙鵰的絆子,即讓我不得不離他而去又讓我半路上「癱瘓」起來。
我為了求證自己的猜測,還手握飛鏢小心的原路返回,但等我來到和郝老頭分開的地方時,那裡別說有什麼老頭了,鬼影都沒一個。
我哼了一聲不再耽誤,隻身往鎮外狂奔。
我知道現在的形勢對巴圖不利,他一人對付兩個屍王,而且還是一明一暗,雖說老巴精明過人,但虧肯定有的吃了。
我本以為見到巴圖時,他會正跟著屍王進行殊死搏鬥,又或者被兩個屍王追的奪路狂逃。
可事實卻大出我的意料,剛出小鎮我就看到巴圖蹲在地上,郝老頭一副笑臉正跟他說著什麼。
我看得有些愣神,甚至覺得他這架勢哪像是剛跟屍王搏鬥過的人,倒像是半夜睡不著覺出來瞎溜躂的。
巴圖看到我到來,站起身迎了過來,只是他迎著我的姿勢有點怪,甚至就是側身過來的,正面一直對著郝老頭。
「建軍。」巴圖不急不緩的說了句,「你怎麼才來?郝爺一直在勸說我入林追擊屍王呢。」
我明白巴圖話裡有話,再給我提醒,畢竟當著郝老頭的面,我倆沒機會私下交流,索性我也用這種話中話給巴圖回道,「老巴,我剛才突然腰疼了半天,來的晚了。」
隨後我又拿出一副驚訝狀看著郝老頭,「郝老爺,你剛才不都站不起來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郝老頭本來冷目看著我,見我問他急忙換上另附表情,拿出一副說愁苦不愁苦說無奈不無奈的架勢說道,「人老了身子骨就這樣,別說這些了,既然咱們三都到了那很好,咱們入林吧。」
我知道郝老頭是故意轉移話題,但我和巴圖也沒因為這點小事當面拆穿他,互相看了一眼後就跟他一同入了林子。
夜晚的古林很陰森,甚至還會沒來由的刮起一陣冷風,帶著呼呼的鬼嚎聲讓人聽得難受。
我發現巴圖想的真周全,這時他一套兜又拿出一個小電筒來,我們接著電筒光的照射一同尋著地面上屍王的足跡。
剛開始屍王留下的只有靴印,辨認起來有點難度,可漸漸的,靴印之中還摻雜起血跡來。
我看得心頭一喜,知道屍王的舊傷犯了,而且樂觀的看,我們只要尋著血跡找下去,極有可能抓它個現形。
此時我和巴圖也都故意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郝老頭又開始故技重施般的在我倆後面晃悠著。
如果此時就我和郝老頭,我還真怕他搞出什麼鬼動作來,但現在是我和巴圖兩人,我心說只要我倆不走在一起,郝老頭就算想偷襲我們,得手的機會也不大。
我和巴圖沒事先商量過什麼,但我倆卻很默契的配合著,巴圖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追蹤上,而我則故意側著腦袋讓眼中餘光能看到郝老頭的一舉一動。
在跑出小鎮時,我把飛鏢都收了起來,現在一是為了防範郝老頭,二來也怕屍王突然從哪個樹上落下,我把飛鏢又都拿出來攥在手裡。
郝老頭本來拿著一副悶頭悶腦的樣子走著,一看到飛鏢他就像換了個人一般,眼睛精光四射,甚至還快走幾步伸手向我手中抓來。
我不知道這老頭犯哪門子邪,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大的手筆,但我也沒遷就他,一縮手讓他撲了個空。
「你幹什麼?」我冷冷問他。
郝老頭也知道自己剛才失禮,又變了臉拿出一副賠笑樣回我,「後生,你這小鏢看的精緻,從哪得來了?」
我知道他在套我話,尤其我要是接著話題往下說的話,他肯定會找借口把飛鏢要過去「把玩」一番。
我打算不理郝老頭,可巴圖卻接話道,「這是藥鏢,裡面藏著劇毒,人只要沾到丁點就立刻能暴斃,郝老爺你還是別對這小鏢感興趣,不然被它劃出個口子就麻煩了。」
我知道巴圖這是在找借口幫我推卻,但話說回來,我不明白他為何把飛鏢說的這麼恐怖,明明裡面裝的是麻醉藥,但到他嘴裡卻成了劇毒。
我心說難不成巴圖是在忽悠這老頭,逼他一會原形畢露麼。
郝老頭臉現一絲憂色,但也就是那一瞬間,之後他就調節過來。
我不知道巴圖什麼感覺,但在心裡,我就覺得自己跟弦一樣繃的緊緊的,甚至都有種步履維艱的感覺。
我們又繼續上路,可剛走不久巴圖就突然又停了下來,盯著地面猛敲,而我沒尋思他會玩這一手,一愣神下我的步子止不住的要向前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