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力叔眼神很好,隔遠看到我們後就開懷的哈哈笑了起來,還對身後的雪蓮擺手催促下,加快腳步讓我們這靠去。
雪蓮的打扮也挺出乎我意料,別看我跟她見過幾次面,但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她穿白大褂時的情景,而反差極大地,她今天穿了一身緊身服,還把一頭秀髮都盤在腦袋上,配著她美美的相貌,真有種雪山蓮花的感覺。
我承認自己心裡被雪蓮的打扮衝擊了一下,但這只是很短暫,之後我就被力叔一句話吸引了注意。
他走到圍牆下沒急著跟我們打招呼,反倒很熱情的跟那群狗說道,「來,介紹下,這是我的小巴圖和小建軍,你們以後常接觸常聯繫啊。」
狗群還真像懂什麼似的,突然間對我和巴圖叫喚幾聲。
我倒沒被狗叫嚇倒,反倒是力叔的話讓我聽得有些眩暈感,甚至我還偷偷瞟了眼站在院子裡的黎叔,心說自己本來以為黎叔就夠不地道得了,把我和巴圖降了一輩,跟小雪蓮同起同坐,而力叔這老頭更不地道,竟然讓我倆跟一群藏獒稱兄道弟。
力叔對這群狗真的很好,蹲在地上又是親親又是寶貝的亂叫一通,之後才拿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起身翻過圍牆。
我看大家都進到院子裡了,趕緊也跳了進去,力叔性子還是那麼急,說了幾句客氣話直接轉入正題,問巴圖,「小巴圖,餓魘的事這幾天調查怎麼樣了?」
第六章 定魂十三蠱
被力叔一問,巴圖一臉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嚴肅的把這兩天所見一五一十跟力叔講來。
力叔聽得很仔細,只是偶爾插嘴問一句細節,但饒是如此,等巴圖說完也都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是有癮還是有病,竟沒一個人開口說去屋裡詳談的話,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別人,我也這德行,話到嘴邊好幾次又都被自己硬生生嚥了回去。
力叔半閉著眼睛,一定老僧入定的架勢沉思起來,這樣又過了好一會,他才回神。
我本以為這老頭能高談闊論一番,沒想到他卻很認真的抹了把頭髮,說這大冷天的,髮型都亂了。
我心裡很無奈,被力叔這舉動弄得受不了,而力叔話題一轉又說起正事來。
他指了指外面的狗,跟我們說,「來之前我就琢磨過,上次滅了那妖蟲後,我在這附近沒少轉悠,就怕沒滅的乾淨,而別看我下了這番苦心,到頭來餓魘還是出現了,我在心裡一排查,當時也只有風林雪海沒去找過,這妖必定是打那裡出來的,這回帶著寶貝狗來,咱們一定要去雪海把它就揪出來碎屍萬斷。」
力叔這想法跟巴圖的猜測很吻合,而且我一聽力叔也要親身前往,眼前不由一亮。
不能說我小家子氣,但我確實惦記著力叔嘴裡的蠱王,心說有那蟲妖鎮著,再加上我手裡這把獵槍,餓魘王這次不死透才怪。
但我這樂觀想法沒持續多久就被力叔一句話給無情打破了,他拿出一副愁苦樣接著說,「沒想到事能趕這麼巧,我那蠱王剛被魔君要去,不然等滅了餓魘再把它送走,也算它為我最後做點貢獻。」
我臉一下沉了下來,甚至連巴圖臉色也有點不好看,力叔拿眼撇了我倆一眼,突然又哈哈笑起來,「小巴圖,小建軍,你們上鉤了吧?力叔我是那種不精明的人麼?魔君想要我寶貝,要是沒東西換我能幹嘛?」
隨後他擺手對雪蓮說,「把定魂十三蠱拿出來給娃子們開開眼。」
雪蓮摸向自己腰間,也沒見她怎麼使手段,我就覺得她手腕一抖,就跟變魔術似的手裡多個小怪鐵盒。
這鐵盒乍看之下跟煙盒差不多,但鐵蓋某些地方卻是透明的,而且裡面還分成一格一格的,每個格中都放著一條肉呼呼的白蟲子。
力叔接過盒子很寶貝的攤在手裡讓我們看。
我心裡默數一遍,盒裡的蟲子一共有十三條,聯繫著這蟲子的名稱,我明白,它該叫定魂蠱才對,只是摳著字眼,我又不是很理解,心說定魂是怎麼個定法?尤其怎麼還弄十三條這麼多?
力叔一眼就看出我的迷惑,索性向我靠近些解釋道,「小建軍,你可別小瞧這十三條蟲子,雖說定魂蠱論單打獨鬥沒一個是蠱王的對手,但好在它的數量多,只要十三個蠱碰到受害者身子任何一部分,它們就會毫不留情的鑽入受害者身體中,自行遊走到人體十三處大穴上,到時我在搖搖撥浪鼓,它們就會控制中蠱者,我讓中蠱者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心說這倒挺有意思,餓魘王真要中了這蠱,那我們不就為所欲為的折磨它了麼,比如讓它唱之山歌這類的。
力叔看到我疑惑大減又特意給我打打氣,「這定魂十三蠱還是魔君手下三寶之一呢,要不是魔君拿出這麼大的誠意,派手下又是苦勸又是替我值班守夜的,我還真不想理這事。」
我不知道魔君又派了哪位得力手下去苦求力叔,但憑個人感覺,辦這種苦差事的絕不是卡家兄弟。
之後力叔望了望天色,跟我們說明天一早準時出發,尤其他還強調別看餓魘王剛吸完一頓血,但隔三五天後肯定又會出來行兇,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一般人乍聽力叔這話肯定不理解,但我事先聽巴圖說過餓魘的介紹,對這種妖蟲還是有所瞭解的,當然也聽明白了力叔這話裡話外的意思。
先不說中了餓魘妖蟲的披頭紳士它原本是什麼動物,但在餓魘妖蟲的影響下,它會斷了原本進食的興趣,丁點東西不吃讓身體慢慢餓瘦,這期間它會一轉性子專喝血液,這些血液進它肚子裡也只有少數的被它消化,大部分還被餓魘妖蟲吞食著。
等它最後餓死的時候也就是妖蟲成熟那一刻,而且妖蟲還會控制披頭紳士再找主體把它妖卵排過去進行下一代的繁殖。
這種寄居性的生存方式讓我聯想到了寄生蟲,而餓魘能控制主體的這種行為又讓我想到了蠱,真要較真的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把餓魘歸什麼類的妖蟲之上,或許它壓根就是個四不像,是一種新型的變異體。
這一晚我們六人都擠在一張炕上顯得有些擁擠,但也能將就的湊合睡,只是晚餐仍顯得很寒酸,還是菜葉子湯就著雜糧。
第二天早上,力叔嚷嚷著伙食太差,主動從狗隊拉過來的木頭小車裡拿出幾盒軍用罐頭來。
我被饞壞了,望著這肉罐頭兩眼放光,力叔找理由說,這是出發前最後一頓飯,大家不吃飽不吃好怎麼行呢。
就沖這話,我瞬間對這老頭的印象改觀不少,心說力叔人凶是凶了點,但論到辦實事上,對大家還是蠻不錯的。
而憑他拿出兩盒罐頭的架勢,我琢磨著這裡力叔的準備真可謂十分充足。
合著他料定了要去風林雪海,不僅帶來狗橇,還帶來了攜帶方便的速食食品。
我這頓沒少吃,等吃完後我撐的挺個肚子直在院子裡溜躂。
而就在溜躂這功夫,我還發現了一個怪事。
力叔從木頭小車上拿出一大張鹿皮來,叫雪蓮幫忙用刀把它切成一個個小塊。
乍看雪蓮切鹿皮沒什麼講究,但我發現她切出來的鹿皮大小差不多,還都沒稜沒角的。
我挺納悶,不知道這鹿皮對我們有什麼用。
力叔像是特意給我解答似的,拿著鹿皮一閃身跳到牆外面去。
我急忙跟著,等我站到牆頭時發現力叔正用鹿皮餵狗。
這幫藏獒明顯對鹿皮不感興趣,一個個不滿的哼哼著發出抗議,但力叔不管這些,掰開狗嘴把鹿皮強行塞了進去。
我忍不住問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