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
人的心臟就在胸口,被白霧一噴我就覺得自己瞬間飄飄悠悠起來,甚至腳一軟還一屁股坐在地上。
巴圖在我前面,簫老三在我身後,他倆及時拽著我向一旁退去,等我恢復意識時,自己身子還在發抖著。
我縮成個團,還哈著氣搓著手問,剛才是怎麼回事,這寒地怎麼還帶『噴泉』的。
巴圖一直盯著剛才噴霧的地方看著,又一摸後腰拿出一把小刺刀。
在我印象裡,我們來枯巖鎮可沒帶刺刀,他卻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刀來,我心裡一琢磨,知道這把刺刀肯定是那兩個穿中山裝的男子給的,而且較真的說,那倆男子太不地道,巴圖跟他倆熟,他們就偷偷多給了巴圖一把武器,我和簫老三跟他們陌生,就什麼刀也沒落著。
這把刺刀的款式很特別,尤其刀把手的地方還有個可伸縮的卡子,巴圖用就用這卡子把刺刀別在麻醉槍上。
他弓著腰一步步向寒地靠去,又低俯個身子尋找著什麼,甚至到最後,他還把刺刀遞了出去,在寒地上來回擺動起來。
或許是刺刀這麼擺動起來很像入侵的敵人,突然間寒地裡又射出一股白霧來,正噴在刺刀的刀身上。
巴圖就等著這股白霧出現,他爆喝一聲拿刺刀對著噴白霧的地表狠狠戳去。
在他刺刀戳入地表的一瞬間,白霧戛然而止,巴圖又壓著槍桿一挑,從寒地裡挑出一隻蛇魅來。
這蛇魅有筷子般大小,被刺刀戳穿,在劇痛下正拚命扭著身子,而且細瞧之下我才發現,它嘴裡還時不時的漂著一縷白霧。
巴圖挑著蛇魅大步走了回來,把它送到我倆眼前讓我們查看。
這是我們獵殺的第二隻蛇魅,第一隻是被大鍋煮死的,我們掀開鍋蓋後發現那蛇魅都被煮爛了,看不清它死前什麼狀態,這次逮到機會,我們都拿出獵奇的心理注視著它的一舉一動。
不久後蛇魅就停止了運動,而且順著刺刀戳穿的地方還流出了一股白色液體,我懷疑這液體就是蛇魅的精血,沒了這精血,蛇魅身上的白色迅速退去,乍看之下就跟個迷你的野雞脖子蛇沒什麼區別。
我望著寒地的白霧,心裡恐懼起來,問他倆道,「白霧明顯是蛇魅噴出來的,但能噴出一畝地的白霧,這地底下得藏著多少蛇魅?」
簫老三倒挺實惠,也不管滅不滅我們的士氣,回答道,「少說也有千八百頭蛇才行。不然僅憑幾隻蛇吐出來的丁點白霧,風一刮就散啦。」
我有種扭頭就走的衝動,心說要被老三說中的話,這千八百頭蛇都出來,也不說別的,它們一蛇噴一口白霧,就夠我們三死好幾個來回的。
巴圖倒和簫老三的看法不一樣,也沒那麼悲觀,他說這地下藏的蛇魅百餘頭就頂多了,雖說這百餘頭蛇魅吐不出眼前白霧的規模,可這處寒地的土質疏鬆,正適合存氣,它們吐的白霧雖然每天都會損耗一部分,但日積月累下來,就會造成地裡寒氣處於飽和狀態,趕上特殊時刻,被這些蛇魅一鬧,就會全都溢出產生迷霧的奇景。
其實就事論事的說,我還是偏向簫老三的解釋,這地絕對是被千餘頭蛇魅共同噴霧弄出來,但我更瞭解巴圖,知道這小子沒有依據前絕不會瞎說結論。
我又追問巴圖,讓他細解釋一下。
巴圖回我道,「建軍,還記著在馬路旁樹上,咱們看到白霧瀰漫的樣子麼,如果把那處霧地叫大巫的話,這裡的寒地就是小巫,你扮屍體扮了大半天那些食鬼都沒出現,而今晚又有了迷霧的奇景,依我看,這些蛇魅一定在搞什麼活動,或許在不遠處還有蛇魅王在等待著咱們呢。」
第十五章 逼魅
雖說我們都沒見過蛇魅王長什麼樣子,甚至目前也沒任何證據指出有蛇魅王的存在,但巴圖這一番猜測卻讓我和簫老三都信服的點點頭。
而且我們商量一番後決定還是先捨棄這片寒地,往遠處走走探探情況再說。
剛才我們偷懶,切邊沿著寒地走,這才觸動了藏在寒地中的蛇魅,這回我們特意擴大範圍,繞了一個大圈,在離寒地少說三十米開外的地方繼續行軍。
我本以為不會再有意外發生,可沒想到我們剛走了沒一會,這寒地裡又噴了三股白霧出來。
白霧乍現後,三隻蛇魅從地表鑽出,一蛇一人的奔著我們襲來。
我們離寒地遠,這股白霧當然打不到我們,但望著一道道在地上直竄的白光,我們也不敢大意。
巴圖舉著刺刀,簫老三抽出木劍,而我在沒有趁手的肉搏武器可選擇時,索性把麻醉槍從背上卸了下來。
我穩住呼吸,單腿著地,舉著槍對準把我當做對手的蛇魅,其實這時候射槍還真挺有難度,蛇魅移動速度很快,說白了就是個移動靶,但我也不是菜鳥,跟住蛇魅的速度適時扣動扳機。
麻醉槍的子彈跟一般槍械的不一樣,彈頭裡面裝的是麻藥而且殺傷威力不大,可饒是如此,對付蛇魅也夠用了。
我這一槍下去就把這筷子大小的蛇魅狠狠釘在地上,雖說它還做著無謂的掙扎,嘴裡噗噗的噴著白霧,但很明顯死期將至。
我開了個好頭,巴圖和簫老三同時讚我好槍法,等另外兩隻蛇魅離得更近時,他倆也適時出手。
巴圖把刺刀投了出去,尤其值得一說的是,這刺刀還正中蛇魅七寸之處,讓這妖物連掙扎都沒有就當場死亡,簫老三用木劍顯得稍有被動,但也是一劍下去把蛇魅戳死在泥土中。
別看我們輕鬆解決了這三個蛇魅,但誰都笑不出來,很明顯我們打著避而不戰的態度是行不通的,這塊寒地不剿滅的話我們能不能繞過去還兩說,可它一定是個威脅,甚至不客氣的講,在我們往下走時,這處寒地隨時都有可能派出蛇魅追殺我們。
問題一下變得棘手,我苦著臉一攤手,那意思自己沒什麼對付蛇魅的好辦法,簫老三皺眉沉思少許,也是搖頭歎氣。
只有巴圖蹲在地上凝神向寒地裡看著,良久不說話。
我和簫老三都被他的舉動弄得愣了神,尤其我心說老巴也不表個態,要是有辦法就說出來給大伙聽聽,要是沒辦法那就帶著我們痛快走人,拿這種模稜兩可的舉動大半夜蹲在這幹什麼?
我拉了他一把問道,「你想什麼呢?」
巴圖拿出一副猶豫樣接話道,「我倒有個笨方法可以一試,只是這方法還有點牽強。」
我追問他笨方法是什麼。他解釋說,「我背包裡帶的除了乾糧還有一些驅蛇的藥粉,咱們可以用灑藥粉的方式一點點驅蛇,但問題是藥粉的數量不一定夠用,畢竟這寒地面積太大。」
我沒急著下結論,反倒催促巴圖把藥粉拿出來先讓大家看看再說。
巴圖卸下背包,從裡面掏出一個黑塑料袋,等他把袋子攤開後我發現,這藥粉的量確實有點少。
但簫老三倒挺樂觀,他建議道,「咱們別考慮那麼多,先拿藥粉驅蛇吧,要是能破了這寒地最好,要是破不了咱們逃回去也來得及嘛。」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理。看我和簫老三都點頭支持驅蛇,巴圖分起藥粉來。
他把藥粉均分為三份,又特意囑咐省著點用後,我們各拿一份藥粉小心的向寒地靠去。
我沒急著灑藥粉,畢竟從以往的經驗來看,自己可是出了名的敗家,可這次的條件又不允許,我只好秉著虛心學習的態度先看他倆是怎麼灑粉的。
巴圖在離寒地還有兩米的地方就停下身,又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對著土灑了一小丟藥粉上去,將土和藥粉攪勻,這樣一來他就能藉著這把土將藥粉灑到寒地之中。
我挺佩服巴圖的聰明,尤其我可是吃過靠近寒地的虧,他離遠灑粉倒能防止蛇魅的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