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我這才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回頭看時,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二腦袋他們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老爸捉到二叔了,二叔現在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老爸說:「我二叔怎麼了?」
老爸說:「我把他打暈了。」
我點點頭說:「哦。」
老爸說:「你往他身上撒泡尿。」
我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撒尿?」
老爸嚴肅地點點頭。
我擺了擺手說:「老爸,你也學會惡作劇了,你讓我尿我二叔,我二叔醒了還不掐死我。還是你尿吧,反正他也打不過你。」
老爸翻翻白眼說:「誰惡作劇了?不是你說的童子尿辟邪嗎?你快尿啊,你的不就是童子尿嗎?」
我說:「童子尿?老爸,你糊塗了吧,童子尿必須得是十二歲以下的男童的尿液才算,更嚴格一點來說是滿月之前的男孩早晨的第一泡尿,我都二十歲了,還童子尿?」
老爸說:「你少跟我講這些,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不是沒那條件嘛,反正你現在還是處男之身,算是比較大的童子,說不定有用。」
我無奈地說:「好吧,那我是尿他臉上還是尿他身上?」
老爸問道:「那個效果更好一點?」
我說:「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尿我二叔臉上不但會辟邪,還能讓他馬上甦醒。」
老爸說:「那你就尿他臉上吧,不過他醒了以後,你可不能說是我允許的。」
我點點頭說:「老爸,沒想到你看起來忠實可靠,其實內心也很奸詐。」
老爸瞪我一眼說:「小兔崽子,少在老子面前沒大沒小,我哪兒奸詐了?這是老謀深算!」
我無奈地搖搖頭,說:「好吧,就算是吧——你把我二叔的臉搬過來,你轉過身去,別看啊。」
老爸疑惑地說:「為什麼?看了以後會怎麼樣?」
我翻翻白眼說:「你老看著,我尿不出來。」
老爸撇撇嘴,把身子扭了過去。
我解開褲子,掏出小弟弟,對著二叔那張熟悉的臉,一時間不好意思尿出來,我嘴裡念叨著:「二叔,大侄子對不起你了,不過該您倒霉,誰讓您中邪了呢?我得為您的生命安全負責,就讓您的大侄子,也就是我,用自己寶貴的童子尿——哦,是處男尿為你辟辟邪吧,勿怪,勿怪,我尿了啊。」
話說完,我剛準備尿,二叔猛地就睜開眼了,我嚇了一跳,尿立即就出來了,不過由於驚嚇的原因,尿偏了,只有一小部分落在了二叔的臉上。
二叔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一邊擦臉,一邊大罵道:「小兔崽子,你幹嘛呢?尿你二叔!」
我趕緊提上褲子,回過頭看二叔一臉氣憤的表情,頓時大喜道:「二叔,你好了?」
老爸也驚奇地說:「咦,真好了,都有表情了,也不流口水了。」
二叔愣了一會兒,說:「什麼好了?」
我說:「您剛才被鬼上身了,沒命地跑到了這裡,要不是我老爸把你給打暈,又淋了我幾滴童子尿,您哪能好啊。」
二叔瞪著眼說:「真的?」
我說:「當然是真的,你看看咱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二叔看了看四周,「咦」了一聲說:「還真是真的!他媽的,老子的身也敢上,看來一定得找到那老地主的屍體,把他碎屍萬段,永世不能翻身!」
我連連點頭道:「對,對,咱們趕緊下去吧,去找何九叔帶路,找到那老地主的屍身,挫骨揚灰!」
二叔說:「別忙,我得先去洗一把臉,我這臉給你尿的,全是臭氣!待會怎麼下去見人啊。」
我說:「你去哪兒洗啊,這是山裡,不如下去後去二腦袋家裡洗。」
二叔說:「一臉臭氣的,讓他們聞見了,我還怎麼做人呢——山裡肯定有泉水,山泉,山泉嘛,一找就找到了。」
我說:「可這是冬天啊,水早干了,就算有水,也是冰塊。」
二叔說:「你忘了吧,現在已經過了春節了,冰雪也該融化了。」
我和老爸無奈,只好隨著二叔去找泉水,不知道拐了幾拐,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二叔大喜,在水裡大洗了一把臉,然後我們才一道下山。
沿著看似熟悉的山路,蜿蜿蜒蜒,曲曲折折,不知道顛簸了多久,老爸忽然不走了。我說:「老爸,你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在兜圈子?」
「啥?」
「你看咱們現在站的地方是不是剛才你尿你二叔的地方?」
我仔細看了看,地上還有一絲尿跡,果然是那個地方!
我瞬間面色大變,出事了!我們怎麼走也走不下山了,我們竟然在金雞嶺迷路了!
看來這金雞嶺果然如何九叔所說,綿延數百里之遠,一望無邊,又岔路叢生,往回曲折,很容易迷離其中!
從上午鬧騰到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我們中午飯也沒吃,又累又渴又餓,卻找不到下山的路,不由得沮喪至極。
但不管怎樣,我們總不能在山上過夜吧,誰知道山上在夜裡會出現什麼鬼東西,就算沒有鬼東西,出來個野狼、豹子什麼的,也嚇人啊。所以我們勉強提起精神,又找了半個小時的路,幻想著能走下山去,但是轉來轉去,卻依然又轉回到了撒尿之地,二叔十分緬懷地說:「要不先歇一會兒,說不定,二腦袋待會兒就找上來了。」
老爸說:「歇也只能歇一會兒,天馬上要黑了,要是再下不去,咱們可就慘了,不說野狼野狗豹子什麼的,那個何天明可是埋在山上呢,我們跟他的仇可是結下了。」
我微微一驚,隨即笑道:「老爸,你不是不信鬼神嗎?怎麼現在也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