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我們走向爬梯,準備出去,奶奶忽然說:「你們先上去,我去拿一樣東西。」
我爬上鐵梯,扭頭看了一眼,見奶奶在那一個大銅鈴下的地上,掀起了一塊磚頭,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缽狀物,裝進了口袋,然後起身走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奶奶也沒說,似乎是不想告訴我,我便也不問。
我們一路無話,回到村子裡後,也是各回各家,臨走時,奶奶交待我一句話道:「如果眼睛有什麼不適,告訴我。保持電話聯繫。」
我點了點頭。
奶奶走後,老爸拉住我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你媽。」
我笑了笑道:「這我當然知道。」
半夜裡,我在被窩裡睡得正爽,就聽見老黑一陣狂吠,後來又不叫了,接著是開大門的聲音,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把燈打開,然後看了看表,正好是夜裡十二點。
我操!我罵了一聲,怎麼天天晚上不讓人睡好覺!
正鬱悶之際,聽見樓下一陣說話聲,我仔細一聽,好像是二叔在和老爸說什麼。
二叔一來,準沒好事,特別是在半夜。
我登時來了精神,急匆匆地穿上衣服,跑下樓來。
到樓下時,只見二叔和老爸正在走廊裡嘀嘀咕咕地說個不停,看見我下樓,他們便都停了,二叔道:「元方,你醒了?」
我問道:「二叔,大半夜你怎麼跑來了?」
二叔道:「還說呢,你以為我大半夜願意來啊!還不是你老舅出事了!」
「啥?我舅?」我吃了一驚。
老爸道:「在屋裡,你進去看看。」
我急忙閃身進屋,見老媽坐在大廳裡的沙發上,眼圈微紅,看見我進去,也不吭聲,沙發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蓋著被子,面色慘白,雙眼緊閉,正是老舅蔣明義。沙發下面居然還臥著老黑,看見我進去,老黑嗚嗚地叫了幾聲。
我也沒有吭聲,轉身又出來,看見牆角處扔著一堆衣服,血跡斑斑,我指著衣服道:「那是老舅的?」
老爸點頭道:「是。」
「到底怎麼回事?」我十分詫異。
二叔道:「說來也巧,我早上不是去打牌了嘛,上午手順,連贏了十幾把,高興地我牙都笑掉了,誰知道下午就敗興了,一直輸,到了晚上十一點,輸得精光,他媽的,也沒人借我錢,二爺我只好抹屁股走人了。出了牌場,我就往家趕,路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不過月亮挺亮,我也不害怕,誰知道走著走著,驀地裡一個黑影就撞進我的懷裡,差點把我嚇死!藉著月光看時,我一看是明義,還滿身血污,搖搖擺擺的,似乎是站都站不穩,我趕緊扶住,喊了一聲:『明義哥?』他這才看清楚我,叫了一聲:『陳老二。』然後就暈了。我嚇壞了,趕緊背著他過來了。」
說完,二叔又嘖嘖歎道:「多虧我是一員福將啊,不然他這要是落在別人手裡,還不壞事?」
「壞什麼事?」我疑惑道。
二叔立即壓低聲音道:「你沒看見那一身血衣嗎?我看他八成是殺人了。」
「別胡說!」老爸一個爆栗打在二叔頭上,二叔登時捂著頭,疼得帶著哭腔道:「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老爸道:「等他醒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道:「老舅他的傷沒事吧?」
老爸道:「他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暈倒是因為脫力所致。」
我這才略略放心。過了一會兒,我問道:「老舅這從年前都失蹤,到現在才突然回來,他會去幹什麼去了?」
二叔道:「以前你沒接觸這些事情,沒跟你說,你老舅也不是凡人,江湖大名鼎鼎的蔣家,他就是掌門人,不然你老爸能娶你老媽?這叫做門當戶對!」
我微微一愣,道:「老舅也是幹這一行的?」
二叔洋洋得意道:「自然都是道上的人,嘿嘿……」
老爸打斷二叔的話道:「你老舅和咱們有些不一樣,他們家祖傳馴獸之術,所以你老舅每年都會外出很長時間,大多是在些不知名的地方養他的寶貝東西去了。」
我恍然道:「怪不得,老黑就是老舅送來的。」
正說話間,老媽忽然在屋裡喊了一聲,道:「哥醒了。」
我們連忙進去,只見老舅已經坐了起來,看見我們進去,老舅裂開嘴笑了笑,道:「老子還是活著回來了啊!」
我翻了翻白眼,老舅這脾氣和以前一樣,玩世不恭,賴皮無限,甚至比二叔更甚。
老爸還未開口,二叔便急忙問道:「你是不是殺人了?」
老舅道:「殺個毛!我差點被人殺了!」
「怎麼回事?」老爸皺眉問道。
老舅看了看我,笑道:「元方,你也在啊,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老舅,咱們三個月前剛見過!」我沒好氣地說。
老爸對老舅道:「你說吧,他什麼都懂。」
老媽忽然道:「你們說話,我去睡覺。」
說著,老媽轉身進屋了,二叔嘖嘖歎道:「大嫂就是通情達理,不像我們家那個母老虎,什麼事情都要插一手!」
老舅見老媽進去,立即道:「軒轅嶺古墓被盜了!」
「啥?古墓?哪兒的古墓被盜了?」我詫異道。
「軒轅嶺,從咱這裡往北四十多里,你不知道?」老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