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
第245章 御靈之謎
我也十分高興,道:「事不宜遲,咱們快走!找到老舅,找到老爸、太爺爺和江靈他們,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表哥拍了拍阿子的頭,道:「去找個地方睡吧,白天你也沒精神。等事情結束了,我再給你接一條腿。」
阿子吱然一聲,用大頭蹭了蹭我和表哥,扭頭就鑽到密林深處,不見了。
五隻花鼠還留在原地,表哥瞇著眼睛盯著為首的一隻,然後拿出帝鐘,晃動著,嘴裡還發出哨子一樣的怪音,那花鼠轉身便走,其餘四隻都跟在其後。
表哥收起帝鐘,道:「元方,跟著走。」
我點了點頭,和表哥一道走在五隻花鼠後面,一路疾行。
沿途,我問表哥道:「你是不是能聽懂老鼠說話?能和老鼠溝通?」
表哥道:「算是,也不是。這些花鼠的叫聲,在普通人耳朵裡,和尋常老鼠一樣,都只是『吱吱』、『吱吱』而已。但在我們這類人聽來,它們的每一聲叫,都是不同的音律、節奏,也都代表著不同的含義。就像現代物理學上所說,聲波是一種機械波,其波動具有不同的頻率,而我們則能聽出這些不同的律動。」
我咋舌道:「原來如此,就像是人說話一樣,估計在動物聽來,也都是一樣的叫聲。」
表哥道:「是,古人云人有人言,獸有獸語,萬事萬物,各盡其妙。御靈術只是窺得其中妙處之一二而已。」
我道:「我記得御靈術是源自咒禁十二科中的御靈科,是不是?」
表哥詫異道:「咒禁十二科你都知道?我聽你舅舅說,這可是失傳很久的絕學了,也是玄門術界中僅有的包含山、醫、命、相、卜五脈精要的大術。」
我道:「是這樣。我之所以能制服木賜,就是因為略懂咒禁十二科。」
「略懂?」
表哥大吃一驚,停住腳步道:「元方,你是說你懂咒禁十二科?」
我繼續不停地走道:「不用這麼大驚小怪,懂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表哥緊追幾步,打了我一下肩膀道:「說什麼呢!懂這個當然了不起了!」
我道:「我現在所能精通的也只是咒禁十二科中的一科——逍遙游而已,有兩科是未掌握任何信息,還有九科是掌握部分信息,其中就包含御靈科。」
表哥道:「你是從哪裡得來這些信息的?我知道你們家有本書叫什麼《義山公錄》,下半部被稱作《神相天書》,聽說裡面有吞吐天地之機,包攬宇宙之道,只可惜遺失了,難道被你找到了,然後你就是從那裡面獲取的?」
我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神相天書》哪有那麼容易找到。此事說來話長,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誤落懸崖,輾轉而至此;我之所以誤落懸崖又有種種原因,但重要的是,我落崖之後,竟機緣巧合進入一個山洞,然後學到了咒禁十二科的部分。」
表哥皺眉道:「你是說真的?」
我沒好氣道:「咱們兄弟之間,我有必要說假的?」
表哥艷羨道:「原來這種事情還真存在於世間啊。」
我歎了一口氣道:「你不用羨慕,或許這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陰謀而已。」
表哥「啊」了一聲,道:「這話是怎麼說?」
我幽幽道:「有機會再給你講講這其中的故事,總之是又長又傳奇,既匪夷所思又無可奈何,處處驚險又處處捉摸不透。」
表哥輕笑一聲道:「看你的樣子,就像看破紅塵的道士和尚,等此間事了,我得聽你說說。」
我苦笑道:「你就別幸災樂禍了,此中事,也絕不會簡單易了。」
咒禁十二科究竟是天賜還是陰謀,我已經想了很久。
阿秀和木菲明對我隱藏了太多的東西,她們從一開始就與面具人有勾扯,更深受面具人的指示,因此,阿秀陪我落崖之事,無論是從哪種角度去想,都像是一個人為設置的精妙之局。
那麼此局的意圖是什麼?
從面具人當前的種種行為來看,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救我的命,提升我的能力,而不刻意置我於死地,那麼他們布下讓我落崖的局,或許就是為了讓我學會咒禁十二科。
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我和阿秀落崖不死,又能學到咒禁十二科的一大原因是谷地泥沼中有古時奇物空爪螭的存在。
空爪螭的存在和行為到底是受遠祖陳名城的殘念指示還是別的原因,我現在已經有所懷疑。
畢竟阿秀是御靈家族的傳承人,若說空爪螭就是他們木家弄出來的怪物,也並不荒謬。
因為回想前事,與其說我和阿秀是受空爪螭的指引,一步步闖入名城老祖生前所居的石室,還不如說我是受到阿秀的暗示,才走出每一步的。
我甚至想到,不但名城老祖生前所居的石室是假的,就連名城老祖的殘念都是假的,這一切依舊是個騙我入彀的局!
但是名城老祖的那具遺體卻又不是偽造之物,還有老祖的遺書、遺服也都年代久遠,不可能是今人仿造的。
還有,若這一切真是面具人他們做的局,那麼他為什麼要把咒禁十二科這等奇妙的法門送與我手?
念及此,究竟孰真孰假,究竟事實如何,我也無法分辨了。
若哪一天,能直面阿秀,我非要問個清清楚楚!
而面具人想要讓我按照他事先設計好的程序一點點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乖乖做一個傀儡,這絕無可能!
就算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局,我也要在局中做出人意料的事情!
我低頭瞥了一眼手掌中那象徵人一生流年運勢的天紋、地紋、人紋,猛地握緊,暗道一句:「我命自在我手!」
表哥忽然道:「你又是咬牙,又是深呼吸,又是握拳頭的,在做什麼?」
我攤開手掌,道:「沒什麼。」
表哥道:「還要不要聽御靈術的秘密?」
我道:「當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