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現在也沒我什麼事,陸宇峰和潘子各忙各的,我就只好壓著好奇,在旁邊瞧著。
這場景剛開始讓我不太舒服,整個屋子裡綠幽幽的,這倆人也看著神神叨叨的,不過等適應一下後,我打心裡確實沒覺得有啥。
我真不信他倆這麼做能把鬼整出來。
邪門的是,突然間外面起風了,呼呼的往屋子裡鑽,我靠在最外面,凍得胳膊直發麻,那兩個蠟燭也被吹得忽閃忽閃的要滅。
陸宇峰說風太大了,讓我把窗戶先關上,我就急忙起身往窗戶那走。
在窗戶前,我好像隱隱看到,遠處有個房子旁,站著一個人,穿一身白衣服,等我一眨巴眼想再細看時,那人沒了。
我以為眼花了,沒多想。可在關上窗戶後,屋子的詭異卻出來了。
第十四章 黑匣子
按說整個屋子裡沒有風了,蠟燭該越燒越旺才對,可邪門的是,燭光慢慢變弱,甚至最後都成了黃豆粒般大小。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急忙湊過去,尋思想個啥辦法,讓蠟燭重新燃起來。
但就在這一突然間,蠟燭砰的一聲爆了,整個火苗全被崩滅了。少了這燭光,整個屋子裡一瞬間暗下去不少,我和潘子都被嚇得一激靈。
潘子也別說還有那心思梳頭了,嚇得站了起來。
陸宇峰倒不怎麼害怕,在蠟燭一爆的時候,他還急忙把符菉給弄滅了,又摸出手電筒,對著銅鏡照過去。
他還讓我倆過來看看。剛才我心裡一直琢磨蠟燭自爆的事呢,就沒注意那銅鏡,被陸宇峰一提醒,我順帶著往鏡面上一看,當場驚訝的差點把嘴巴咧開。
鏡子上面的邊框上,突然留下一股血來,這股血還特別的有「勁」兒,順著鏡面一直躺到底部。
整個鏡子原本沒啥,但被這一條豎著的血一襯托,恐怖的氣氛就濃了不少。
在來綏遠村的路上,我和潘子見過那個石碑,當時它也噴出一股紅水來,我打心裡懷疑,難道說鏡子裡也長著什麼植物?這血是植物的汁水?
但又想想,這分析不太對,如果真有植物長在鏡框裡,那它也活不下去啊,這不像石碑,底下挨著土呢。
潘子就追問陸宇峰,剛才到底咋了。陸宇峰不回答,他現在整個心思也不在說話上面,他就盯著銅鏡。
我腰間別著撬鎖的傢伙事,陸宇峰腰間也藏著東西,不過都是小工具,迷你螺絲刀這類的。
他觀察一會銅鏡,就拿出一把小螺絲刀,對著鏡框撬上了。
我倆想過去幫忙,畢竟這鏡框看著挺牢固,他一個人弄有點忙活不開。
可我倆是有意幫忙,他卻不讓我們上手,還故意被背對著我倆,自行在那兒撬啊撬的。
我心說得了,那我倆就這麼等著吧。
估摸過了半支煙的時間,那鏡框卡的一聲響,整體從鏡子上脫落下來,陸宇峰顯得很高興,還說一句成了。
我發現這銅鏡裡還真有古怪,鏡框脫落後,把鏡子後面的一個扁扁的黑盒子露了出來。
這盒子也就幾毫米那麼厚吧,不過挺大,幾乎跟鏡子一邊寬了,陸宇峰拿出一副小心的樣子,把鏡子都扒拉一邊去了,接著又把臉湊到黑盒子前面,用手扇著風,輕輕聞了聞。
就他這動作,讓我想起化學課了,老師對著化學試劑聞時,都是這麼扇風的,怕冷不丁吸多了,把人弄中毒了。
我心說難道陸宇峰是怕這黑盒子上有毒麼?
我看著陸宇峰的表情,他本來很警惕,後來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用螺絲刀把這黑盒子撬開了。
一打開,我看到這裡面裝的全是小紙條,塞的密密麻麻的。我猜這玩意兒一定有貓膩,就該是陸宇峰說的那個「鬼」了。
我和潘子主動湊過去,這次陸宇峰不迴避我倆,他把電筒全照在這些紙條上,一張張翻閱起來。
每張紙條上都記著一段話,也附帶著日期,我看最遠的都能追溯到五年前了,最近的也是近幾個月的事。
我又讀了上面的具體內容,可讓我摸不到頭腦的是,這上面內容根本不像有貓膩的樣兒,反倒更像是一種散文。
比如「為了愛,你必須放棄一樣東西,你選什麼?」這類的話。潘子跟我想的差不多,他還忍不住笑了笑,大有覺得無聊的意思。
陸宇峰白了我倆一眼,他顯得很嚴肅,還把這些紙條收集起來。
這也是個耐心活,我看他依舊沒讓我和潘子插手的意思,我就跟潘子使個眼色,我倆沒打擾他。
最後他把這些紙條疊成一沓子,全塞到自己兜裡了,又招呼我倆,把現場整理一下,其實這個屋子裡也沒那麼亂,就是把銅鏡組裝回去,這挺費事。
等都忙活完了,他帶頭,我們仨出了屋,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經過這段時間的緩衝,我心裡有點回味過勁來了,我想起一個說法,就是文字密碼,我懷疑那紙條記錄的都是話裡有話,要麼就是藏頭詩、跳字這類的,要麼就是隱形字體,可阿峰把那一沓子紙條都當成寶貝了,不可能再借我倆查閱。
陸宇峰又跟我們隨便聊了聊,我們仨就睡覺了。
這都快天亮了,我估摸等我們仨睡醒了,不得到第二天中午去?
可到了上午十點多鐘,劉卉就敲門找我和潘子,問我倆怎麼不去上課。我是真累糊塗了,把實習老師這茬兒忘了。
我招呼潘子急忙起床,我還順帶往陸宇峰的床位望了望,他那床位是空的,這爺們精神頭倒挺好,估計是早起賣貨去了,畢竟他的外在身份是小商品販子。
劉卉把我們批評一頓,無非是說我倆這種實習態度不行,我和潘子理虧,就連連點頭認錯。等解氣了,她又帶著我倆往學校趕。
我們中途碰到陸宇峰了,這哥們兒正在一個街頭坐著呢,身前鋪了一個大布,把要賣的東西全都擺上了,而且他生意不錯,還真有不少村民圍過來,挑這個挑那個的。
看到我們後,陸宇峰一嗓子把我倆叫住,他還站起來跑過來。
劉卉看著陸宇峰的眼神不對,但也沒多說啥,陸宇峰也不理劉卉,就衝著我說,「小白,我知道你是老師,看在都是舍友的交情上,我送你一支筆。」
說完他還把筆遞過來。可我聽著這話,心裡納悶了,心說不對啊,我叫杜睿,名字裡也沒帶白的字啊,他咋管我叫小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