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而且追溯起來,王思宇的爺爺王晨是一個部隊的研究員,這部隊在慕斯鎮旁邊有個秘密基地,專門從事反病毒研究的,後來因特殊原因被遺棄了,可王晨和兩個同事秘密的把進入基地的路徑與開啟大門的鑰匙都畫在一張圖紙上,還分成三份,被他們一同保存著,這樣一直傳到了孫子輩,可王思宇最後產生邪念,找到另外兩家,搶來圖紙拼湊好,私下去基地裡把遺存的病毒帶了出來,用它來作惡犯罪,也成為這次毒案的罪魁禍首。
我一直默默聽著,等囚狐講完,我心裡覺得跟聽故事一樣,感覺這老王家也不簡單,而且順帶著,有些疑點就自然而然解釋清了。
那個潘多拉魔盒裡面的字典,還有更夫王同家的毛主席語錄,裡面一定裝著三分之一的圖紙。這也導致了那女子一家的慘案,王同也因此差點喪命。
但我覺得,這件事不可能這麼簡單,我還一下想到綏遠村了,那村裡不就有紅蠷螋麼?紅蠷螋也帶毒。陸宇峰當時從綏遠村帶走了一份資料,劉卉也說過警察內鬥的事。
結合這些,我有個很大膽的猜測,囚狐把事兒說小了,其實三個案子全部都有聯繫,有一夥警察藉著職務之便,做了非法的買賣,還把這慕斯鎮秘密基地的病毒偷了出去,綏遠村就是一個後期的研究據點。
至於白靈媒那裡,被鴛鴦盜偷走的,也一定是一份名單。有另外一夥警察正在跟這伙惡警察作鬥爭,這名單就是重要證據或線索,白靈媒知道自己捅了簍子,在不甘心下又引我們來了慕斯鎮,讓毒王出手把我們殺掉。
我是越想越害怕,覺得這個局越來越深了,而且也能猜出來,李峰也好,囚狐、陸宇峰他們也罷,全屬於好警察這一夥的。
如果我能選擇的話,絕不會笨到趟渾水,但現在有什麼辦法呢,我已經陷進去了。
我特想問問囚狐,我這猜測是不是真的,其實打心裡我也明白,這猜測八九不離十了,只是這話不敢問出口,囚狐也不會回答我的。
我又跟她隨便聊點別的,後來實在沒精神頭了,就又不得不沉睡起來。
我發現自己身體是真不行了,睡了一晚上後,狀態變得更差,嗓子有種冒煙的感覺,皮膚也變得特別乾燥。
而且別看我們仨都中了同一種病毒,但狀態不一樣,我是能睜開眼睛說話了,陸宇峰卻一直昏迷著,潘子時不時出現生命危險。
這樣在第二天下午,又有一個人來探病,是於擎航。
他能來,我並不感到吃驚,只是沒想到他還把傻爺們給帶來了。
看我一臉不解,他帶著傻爺們坐好之後,跟我說,那晚我們暈倒後,給傻爺們急得夠嗆,最後他跑到神筆法師家,找到於擎航他們,這才把我們仨及時救了。
傻爺們正悶頭吃棒棒糖呢,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於擎航說的啥,反正看我瞅他,他對我友善的笑了笑。
我對傻爺們的態度,一直把他當成外人,就算之前哄他,也是為了任務,真沒想到這個外人,還能救我們一命。
我是發自內心的對他說了句謝謝。
傻爺們聽我這話,笑的更呆了,還藉機湊過來,從兜裡摸出一塊糖,問我吃不吃。
我心說我現在別說吃糖了,就算喝水都噎得慌。我搖搖頭。
可他不依,還把糖包了,硬往我嘴裡塞。
於擎航當然護著我,他把傻爺們拽開,哄著說,「乖啊,你看杜睿身體不好,不能吃糖。」
傻爺們看著於擎航一咧嘴,還用起鄙視的表情說,「警察叔叔也騙人,他身體哪不好了,不就被詭詭家的臭氣熏了麼?這有什麼,來,你咬我一口,喝點血,詭詭說我體內有神血,你喝一口就好了。」
他說完還把胳膊遞過來。
我看他那髒兮兮的胳膊都愣了,以為傻爺們的瘋勁兒又犯了。
於擎航坐不住了,要把傻爺們帶出去。但傻爺們以為我們不信他,還急哭了,對著自己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下就見血了,他又把胳膊遞過來,催促地說,「快喝呀,詭詭以前就給我抽過血,他不會騙我的。」
我被他這麼一折騰,突然有點想法,心說對啊,王思宇這個毒王,拿殺人不眨眼來形容都不過分,怎麼就不把這傻爺們殺了呢?難不成傻爺們真是個寶貝?他的血能殺死我們體內的變異病毒。
這要是真的,無疑是重大發現,我趕緊對於擎航使眼色,那意思快點帶傻爺們去化驗。
於擎航也回過味兒來,這哥們很積極,急忙摁住我床邊的警報器,還立馬不由分說的抱著傻爺們離開。
我沒法跟過去,不知道傻爺們被帶到哪了,但很樂觀的是,傻爺們的血裡果真有抗毒血清,在當晚,我們仨就被注射了,而且見效奇快。沒過兩天,陸宇峰和潘子先後醒了過來,尤其潘子,醒來第一句話還喊餓。
在這醫院裡,我們仨享受的待遇很好,又休養一周,身體就恢復了八九成,最後陸宇峰早起時,還離開病房,去附近跑步。
這個毒王案還有幾個小疑點,我記得我和潘子在第一次見到詭詭時,還聽到一個女童音。那一晚我們在家睡覺,我耳邊還有人說電話號碼。這麼詭異的經歷到現在也沒說法,但我都不在乎了,心說既然案子結了,兇手伏法了,這就夠了。
我還跟陸宇峰念叨,我們是不是要回烏州了。陸宇峰的回答出乎意料。
他跟我說,囚狐還有一個任務,不過這任務很難,我和潘子就不需要參與了,他會跟著去執行,讓我倆再等他幾天。
我琢磨著,這任務十有八九跟遺棄的軍事基地有關,王思宇死後,他帶的圖紙一定被找到了,囚狐他們想看看,這基地裡到底還有什麼。
我和潘子身手不行,去這種凶險地方很可能會丟命,我也有自知之明,就自行退出,沒參與進去。
我和潘子索性在家中等起來,陸宇峰也沒再露面,連晚上也不回來住,這樣過了一周,在一天夜裡,我突然接到電話。
我看是阿峰的號碼,本以為他們凱旋歸來,沒想到是出岔子了。
第十九章 削木偶的店主
電話接通後,我聽對面很亂很吵,尤其傳來的噪音讓我心裡也有些煩躁。
我心說這怎麼了?陸宇峰他們去的不是遺棄基地麼?瞧架勢咋跟上了戰場一樣呢?
我本來都準備睡了,這下倦意全沒了,急忙爬起來問什麼情況。
陸宇峰倒顯得挺冷靜,回答說,「速來醫院搶救室。」
我心裡咯登一下,也不多說啥了,撂下電話叫著潘子趕緊出門。
慕斯鎮地方小,只有一家公立醫院,我們倒不怕找錯了,開著黑轎車奔著去了。等來到搶救室門前時,我發現只有陸宇峰一個人在等待區坐著。
他渾身還髒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不說,臉和胳膊上還出現很多劃痕。
這場景讓我有些不解,品的出來,剛才電話裡那麼亂,一定是醫護人員正推著傷者進搶救室,但阿峰為什麼不找於擎航呢?畢竟於擎航是地頭蛇,有熟人好辦事,而且他本身也受傷了,讓於擎航過來,他也能找個地方歇一歇。
看我和潘子來了,陸宇峰苦笑一下,擺手讓我們坐在他旁邊。